不行, 不行, 冷靜。
斷舍離, 斷舍離, 斷舍離。
邱言至忍住自己想要抱著賀洲就上去啃的欲望,猛地就把他推開, 然后一頭又扎進(jìn)了水池子里, 開始背乘法口訣。
賀洲皺了皺眉, 第二次把邱言至拎了出來:“邱言至,你有什么毛病嗎?”
邱言至欲哭無淚, 說話都帶著細(xì)喘:“……我……我被下藥了?!?/p>
賀洲:“……”
賀洲靜了兩秒。
然后默默地把邱言至的頭又按回了水池子里。
“你繼續(xù)?!?/p>
邱言至:“……”
人生啊。
賀洲過了一會兒, 又問:“你被誰下藥了?”
邱言至閉上眼睛, 感受著這冷水朝著自己沖刷而下。
“柳……柳澄, 他給張煜軒的酒里下了藥,被我不小心喝了半杯……”
……等一下!張煜軒!
他要是真和柳澄睡了, 柳澄得賴上他一輩子!
邱言至慌忙對身旁的賀洲說:“你……你去一下包廂117,不管是敲門砸門還是踹門,別讓……別讓柳澄得逞……”
賀洲站著沒動。
邱言至急了:“你快去??!”
賀洲說:“邱言至,你憑什么覺得我還會幫你?!?/p>
賀洲頓了一下, 聲音冷冷清清:“況且, 不管是我還是張煜軒或是柳澄, 對你而言都只是NPC罷了,你至于這么關(guān)心他們嗎, 邱言至, 對于一個游戲而言, 你是不是玩地太投入了點(diǎn)?!?/p>
邱言至的話噎在喉嚨里,過了好半天他才哼哧哼哧地說:“我樂意!”
不過沒一會兒,他就沒心思再想這些了。
這水的確是涼,沖著頭也的確是刺激。
可也沒刺激幾分鐘,他的腦袋就麻木了,這涼水從頭頂撲下來,竟然澆滅不了他身上的半分燥熱,反而是冷熱交加,令他的腦子愈發(fā)混沌了起來。
賀洲雖然說著不想幫邱言至的忙,但又不想真的看著什么調(diào)戲戲碼發(fā)生,就背過身給沈星瑋打了個電話,讓他去那個包廂看一下。
賀洲剛掛了電話轉(zhuǎn)過身來,就看見邱言至關(guān)了水龍頭,站起身子,朝著他嘿嘿地笑。
賀洲:“……”
賀洲莫名覺得有些心慌。
下一秒,邱言至就朝他撲了過來,要啃他。
賀洲皺了皺眉,往后退了一步。
邱言至又要撲上來。
眼見邱言至已經(jīng)無法控制了,賀洲干脆就把他打橫抱起。
邱言至在賀洲身上還不安分地亂動著,攀上賀洲的脖子,就要去親他。
賀洲怎么偏頭都躲不過。
只好面無表情地任他啃。
只是呼吸都急促了起來。
賀洲走出酒吧,腳步頓了一下,然后低頭看著身懷里的邱言至,忽然說:“邱言至,我?guī)湍憬幸幌氯~明煦吧?!?/p>
邱言至眨了眨眼睛:“好??!”
賀洲手一顫,幾乎想把邱言至扔下。
……他就那么一說。
邱言至皺了皺眉,似乎很認(rèn)真地思索道:“但是我沒記下葉明煦的電話,你存他號碼了嗎……”
“邱言至!”賀洲咬牙切齒地喊。
邱言至看著他忽然眨了眨眼睛,然后他湊過去,在賀洲嘴巴上親了一下,又親了一下,他彎了眉眼,咯咯地笑著說。
“你不是,你不是就想聽我這么說嘛……”
賀洲在邱言至里又要湊過來親他的時候,面無表情地在他的嘴唇上咬了一下。
讓邱言至吃痛地叫了一聲。
賀洲抱著他直接去了對面的酒店,開了一個套房。
然后直奔浴室。
賀洲把邱言至放到浴缸里,開始給他放水。
邱言至腦子已經(jīng)徹底不清醒了,離開了賀洲的懷抱,就有些不滿意。他伸出胳膊,白皙纖細(xì)的手指緊緊地扯著賀洲的衣角,他抬頭看著賀洲,水滴從黑色的發(fā)絲低落下來,臉色白皙,眼睛卻紅通通的,他就用這樣的表情看著賀洲,然后一聲接著一聲,喊賀洲的名字。
賀洲眼神一暗,聲音喑啞地不像話:“邱言至,松開我?!?/p>
邱言至卻不松,他有些冷,又有些熱,眼睛里閃著瑩瑩的光,聲音都帶著哭腔:“賀洲……”
賀洲心中一顫。
但又很快狠下心,又把水調(diào)低了幾度,然后又開啟了一個水量自動關(guān)停,掰開邱言至的手,就逃也似地離開了。
約莫過了半個小時。
賀洲再次進(jìn)來,發(fā)現(xiàn)邱言至已經(jīng)睡著了。
滿臉都帶著疲累。
賀洲小心翼翼地把他從浴缸里抱了出來,給邱言至脫了衣服,拿毛巾把他全身都擦干,然后,就給他換上了剛剛讓人送來的,干凈的衣服。
最后把他抱到了床上,蓋上被子。
做完這一切后,邱言至睡得很沉,賀洲就靜靜地盯著他看。
賀洲忽然伸出手很溫柔地把邱言至的頭發(fā)撥到了后面,他用指腹輕輕的摩挲著邱言至的臉頰,眼尾,額頭。
他低下頭,下意識地似乎想要在邱言至的額上印一個吻。
可動作進(jìn)行到一半,卻又頓住。
賀洲抿了抿嘴巴,站起身子,轉(zhuǎn)身走了。
邱言至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看著酒店的陳設(shè),十分茫然。
然后他忽然想起來昨天晚上被下藥的事情,邱言至猛地打了個激靈,就全清醒過來了。
等一下。
老子昨天是和哪個狗男人在這個豪華酒店共度了春宵?!
……
想起來了。
和浴缸里的冷水。
哦,那沒事了。邱言至松了口氣,又癱軟在床上。
不過……
邱言至伸手扯了扯自己身上扣地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襯衣,皺了皺眉。
誰給他換了衣服??。?/p>
邱言至終于想起來了賀洲的模模糊糊臉。
別的記不起來了,但大致是記得賀洲把他從水池子里拎出來,又按回去,然后開了個酒店,把自己放到了浴缸里。
邱言至還記得,浴缸里的水,冷地讓他做了個夢,夢到自己掉到了冰窟窿里。
邱言至心情有些許的微妙,不知道怎么形容。
嗯,就結(jié)果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