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有耐心,于是循序漸進。
但今天,這人就這么直接大膽的站在他面前,簡直勾人魂魄。
突然理智和克制都轟然倒塌,不想忍了。
凌嘉木下巴在他肩膀上蹭了蹭,有些害臊的避開話題,嘟囔說:“菜都涼了,我還給你買了蛋糕,要吃么?”
“不急,一會兒再吃?!泵吓c森收緊手臂,低頭捕捉到他的嘴唇,纏綿深吻。
他的手指穿過空蕩蕩的球衣,伸進去觸碰到緊實的肌肉,一點一點的按壓,饒有興致問:“球衣是照著我的那件買的?”
“不是買的,就是你那件。”
穿著孟與森多年前穿過的球衣,上面曾經(jīng)沾染過那個少年揮灑的汗水,光是想到這個,凌嘉木心跳加速到快要跳出來。
好像這十幾年飛逝而過的光陰突然重疊,他只是在少年打完一場酣暢淋漓的球后,偷偷拿過來穿上,蓄意勾引。
他的聲音因為親吻變得斷斷續(xù)續(xù):“我翻箱倒柜…找了好久……”
“好乖。”孟與森嘆道,“謝謝,是我這些年收到的最喜歡的禮物?!?/p>
凌嘉木正準備說點兒什么,還未開口,剩下的話被吞進愈加熾熱的吻里。
孟與森勾著人猛然壓進旁邊的沙發(fā),嚴絲合縫的,不讓他再發(fā)出多余的聲音。
安靜的客廳里,深深淺淺的呼吸聲和若有似無的水聲交織,和搖晃的月光混淆在一起。
彼此都是生澀的,莽撞的,又充滿了迫不及待和熾熱激情,欲念像是海浪,席卷吞噬。
9號球衣不知道被誰的汗水沾濕,染成了更深的顏色,被撕扯,折疊,起了皺褶。
在被拉長的時間之中,禮物被小心翼翼打開,仔細欣賞,然后緩緩嵌入。
凌嘉木被這洶涌的攻勢弄得頭昏腦脹,止不住的啊了一聲,大口喘氣:“我還以為,你不想…..”
他后脖頸被強勢捏住,只能微微睜著眼,迷離的看著近在咫尺的人。孟與森額頭上浸出微微的薄汗,看上去有一種克制的姓感。他微長的發(fā)絲垂落在自己的臉頰上,很癢。
“我想瘋了,從以前到現(xiàn)在,每天都想?!?/p>
孟與森想起了很多個不眠之夜,那些夢中幻想的凌嘉木此刻終于變成現(xiàn)實,和他肌膚相貼。
他掀起球衣下擺,盯著明晃晃的一片皮膚,低聲說:“怎么這么浪?專門選生日來招我?”
凌嘉木抬手勾住人的脖子往下壓,“別說話….”
“害羞了?”孟與森悶笑,動作游刃有余。
“嗯……你今天話好多?!绷杓文狙鲱^堵住他的嘴唇,不讓人說下去。
他好像變得無比敏感,每一次觸碰都帶來顫|栗,很陌生,又讓人止不住想要沉淪下去。
什么都抓不住,只有眼前的人是真實的。
他能感受到起伏的線條,繃緊的肌肉,耳邊的喘息,和壓抑不住的愛意。
“森哥….森哥…..”一聲比一聲更軟,他胡亂的叫著人,口齒不清,唇邊流涎。
不知道過了多久,身體猛然繃緊,然后緩緩放松。
孟與森狠狠吻住他的唇,聲音很?。骸澳灸荆医K于完完整整的擁有你了?!?/p>
客廳重新安靜,兩人擁抱著彼此,壓不住彼此劇烈的心跳聲。
凌嘉木視線越過他的肩膀,失神的盯著客廳中央的吊燈,“球衣…..好像臟了?!?/p>
“明天我來洗。”孟與森輕輕吻了吻他的額頭,“累不累?”
“比訓練還累。”凌嘉木沒了力氣,輕輕推人,“快十二點了,蛋糕還沒吃。”
孟與森緩緩起身,從衣帽間拿了兩件睡袍出來,幫他脫掉臟了的球衣,重新?lián)Q上。
兩人坐回餐桌旁邊,相視一笑。
凌嘉木笑著插上蠟燭,用打火機點燃。燭光微動,把兩人的影子印在墻上,影影綽綽的纏綿。
他撐著下巴看人,眼睛里卻是掩飾不住的愛意。
“森哥,又是一年生日,我還在你身邊,真好。按老規(guī)矩,先許愿。”
他知道每一年的生日,孟與森面對蠟燭,總是虔誠雙手合十。
好像心中放了難以述說的愿望,只能悄悄說給神聽。
孟與森搖了搖頭,含笑看著他,“我每年的愿望都一樣,既然已經(jīng)成真,今年就不需要了。”
“每年都一樣么?”凌嘉木微微睜大眼,有些震驚。
“嗯,從十八歲生日開始,每年都一樣。愿望是,希望凌嘉木愛我?!?/p>
孟與森坦白道:“以前不敢說,是怕說出來就不靈,我很迷信的?!?/p>
凌嘉木眨了眨眼,被這句話觸碰到心臟,再想到這些年飛逝而過的時間,十幾年的光陰像夢一樣掠過,幾乎要落下淚來。
他呆了幾秒,微微探過身,用掌心蓋過孟與森的雙眼,鄭重吻在唇上。
“十八歲生日快樂,我愛你?!?/p>
“十九歲生日快樂,我愛你?!?/p>
…..
“二十七歲生日快樂,我愛你?!?/p>
他一字一頓,愈加哽咽,把那些年欠掉的表白,一句一句認真的補上。
孟與森閉著眼聽著語帶顫抖的告白,眉心輕輕蹙了一下,感覺無名指被套上了一枚圓環(huán)。
“森哥,我知道我回應(yīng)的太遲,所以以后我都會很主動很主動。你先愛了我那么多年,我要用一輩子賠給你?!?/p>
凌嘉木以祈求的姿態(tài)仰望著他,眼眶含淚,“二十八歲生日快樂,我愛你,我們結(jié)婚好不好?”
孟與森的眼睛被燭光照得很亮,滿滿當當都是凌嘉木的影子。
這一刻仿佛重回畢業(yè)季喧鬧的盛夏,時間從來沒流逝,兩位少年彼此相愛,要私定終身。
他伸手抓住凌嘉木那截細窄的手腕,款式相同的戒指上面花紋是IX,定制的羅馬數(shù)字九。
兩枚泛著光澤的銀環(huán)碰在一起,很是般配。
“好,我們結(jié)婚?!泵吓c森笑著吻住他,十二點鐘聲準時敲響。
十八歲時候許下的愿望,在二十八歲得以實現(xiàn),不算太晚。
他終于摘下遙不可及的月亮,更名為孟與森的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