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林希兩手?jǐn)傞_,秀了秀身上的貂大衣。
“哦,冬至?!崩顟尹c了點頭:“是要穿暖和一點?!?/p>
林希似乎有點生氣了,走過來扯了扯她脖子上的墜子:“老子白疼你了唐騎!”
誰疼誰?。〕舨灰?!
李懸順勢攬過了林希的脖子,踮起腳“吧砸”一口,親在了他的唇邊,今天連下頜的小青頭都掛得干干凈凈。
“我記得吶?!崩顟覝\淺一笑:“晚上我會早點回來?!?/p>
林希臉色這才終于回暖了幾分,將她往懷里摁了摁,低下頭使勁碾了碾她的唇,這才放開她。
他出生在最冷的冬至?xí)r節(jié),卻宛如驕陽一般,炙烤著她的心,走出大門,一身暖意。
辦公室里,李懸從柜子里取出了那個精致包裝的tk手表禮盒,一直沒有找到機會給他,現(xiàn)在正是時候,想到那家伙,過個生日,居然他媽還要穿一身貂,李懸猜測他多半是要把那一身貂穿到代言現(xiàn)場去招搖…土豪氣十足。
看來這塊鑲滿鉆石的金表,還真是買對了。
年末將至,歌手們也相繼推出了自己的賀歲單曲,李懸忙完手里的事,走到鋼琴邊,準(zhǔn)備幫林希再寫一首歌,年底推出。
賀歲單曲不需要曲風(fēng)多么輕快活潑,但是主題最好還是陽光溫暖一點,此時此刻的她,幸福感爆棚,短短兩個小時,曲風(fēng)的大致基調(diào)就定了下來。
伸了個懶腰,就接到了林希的微信,點開,里面是他正在做代言的上妝照自拍,妝是夸飾的彩妝,皮膚蒼白如紙,眼線勾勒出細長的眼角,彎彎如月,薄如刀鋒的嘴唇抹著金粉,穿的是淌胸的性感絲質(zhì)薄衫,好一只畫風(fēng)清奇的妖艷賤貨。
圖片下配了一段文字:“哥好看嗎?”
“美美美?!崩顟椅⑿χo他回信息:“美得天妒人怨?!?/p>
林希喜歡聽漂亮話,一本滿足地發(fā)來了一個露金牙壞笑的表情。
李懸正編輯著文字,畫面一跳轉(zhuǎn),接到了父親打了電話。
上一次和家里鬧翻之后,李懸再也沒有回去過,偶爾打電話,也只給父親李正勤打,不過李正勤可從來不會在她工作的時候敲電話進來呀。
李懸有些不安地接了電話:“爸,什么事?”
“懸懸,你媽生病住院了?!彪娫捓锢钫诘穆曇艉苁堑统粒骸澳阋?,還是回一趟家吧?!?/p>
趙怡生病了?
“嚴(yán)重嗎?”李懸急切地問。
“還有點嚴(yán)重,反正你先回來再說吧。”
“行。”李懸掛掉電話之后就找來了助理易小嘉,囑托她幫忙去人事那邊請個假,然后徑直走出盛娛大樓,攔了一輛出租車直奔汽車站,從首都到江城,兩個小時的車程,汽車每個小時都發(fā)流水班次,李懸買到了最近出發(fā)的汽車票,一下車就給父親打了電話:“爸,在哪個醫(yī)院?”
“你…先回家再說吧?!?/p>
“不是說媽媽生病住院嗎?我這就來醫(yī)院呀。”
“你先回來,然后我們一起過去穿越重生之農(nóng)家小媽咪?!彪娫捓锢钫诼曇粲行╅W避。
“不是…爸,媽媽住院,你人沒在醫(yī)院嗎?”
“叫你回來就回來,哪來那么多廢話!”說話的人,是趙怡。
李懸掛斷了電話,心里窩了一股子火,敢情…是把她騙回來,裝病的?。?/p>
靠!
果不其然,回到家,趙怡正端坐在客廳的木質(zhì)獨沙發(fā)上,桌上擺著茶盞,裊裊生煙,她氣色紅潤,完全絲毫半分病態(tài)。
李正勤坐在另一邊的沙發(fā)上,見李懸回來,尷尬地輕咳了一聲,起身迎她:“回來了,歇歇吧,渴不渴,要不要喝水?”
李懸沒有說話,她注意到,家里還有人,趙怡的正對面,還坐著兩位婦人,一個是大姑,另一個是小姨。
原來家里又來親戚了。
趙怡見李懸冷著臉,嘲諷了一聲:“連著幾個月不回家,這會子還要裝病才能把你請回來了?真是好大的架子?!?/p>
都是什么事?
裝病把她騙回來,再反咬一口,這是趙怡的本事。
李正勤將李懸拉過來,正色說道“懸懸,愣著干什么,還不叫人?!?/p>
“小姨,大姑?!崩顟覑瀽灥睾傲艘宦暋?/p>
李懸家是音樂世家,不僅僅是父母搞音樂,父母家的兄弟姐妹,同樣搞音樂,據(jù)說李懸外公年輕的時候,還給毛|主|席唱過歌呢。小姨現(xiàn)在是某個劇團的話劇演員,而大姑則是高中的音樂老師,混得都不怎么樣。
“好久沒看到懸懸了。”
“都長這么大了?!?/p>
還是小時候那一套的寒暄,她都26了,還長大,往哪長去?
李懸之所以不大喜歡家里面這些親戚,就是因為逢年過節(jié)聚在一起的時候,這些大姑小姨的三句話就離不開李懸的婚姻大事,催婚催得厲害,說什幺女兒一過二十五,就是折價貨,再不結(jié)婚,等貶值了想找男人都找不到。
這些話,不好聽,李懸不愛聽。
這些親戚,熱衷于給她相親,礙于面子,李懸見過幾個,可都是些奇葩貨色,有的一上來就說:“我在首都有車有房,還有個娃,你能當(dāng)好一個母親嗎?你是搞音樂的吧,好像還當(dāng)過明星,學(xué)歷應(yīng)該不高吧,能教育小孩嗎?”
“抱歉我自己的都是個小孩,沒法教育你的小孩?!崩顟宜ο逻@句話便離開了。
后來這些親戚再給她介紹對象,一概拒絕,也因此招致了不少責(zé)怪,說她不識好歹。
真的,李懸不喜歡過年。
現(xiàn)在大姑和小姨齊聚一堂,對面趙怡宛如佛爺一般坐著,李懸感覺自己今天得淪為俎上魚肉任人宰割。
果不其然,趙怡率先開口了:“聽說你談戀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