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很糟糕的吻,但兩顆心卻跳得前所未有的快。
吻過后,容懷書跟景淵都?xì)獯跤?,看著對方的眼睛。那里面有他們自己的模樣,也有閃爍跳躍的花火。
“是。”容懷書先開了口,拇指在景淵的耳后輕輕撫摸,間或用指甲輕挑地刮著景淵頸動脈的地方,那種侵-略的意圖,正從他身上的每一個毛孔中散發(fā)出來:“我想要你吃醋,想要看你為我吃醋?!?/p>
景淵輕笑一聲,但他又不是十五六歲的少年,不坦率的傲嬌可不存在他的身上。
景淵伸手按住容懷書的下顎,讓容懷書的嘴唇分開,一個清晰的血痕出現(xiàn)在容懷書的下唇里面。景淵笑著,他伸出舌尖舔去那抹血色,然后才松開容懷書,挑眉道:“我奉勸你,最好不要讓我吃醋,不然,后果很嚴(yán)重?!?/p>
容懷書笑了,也松開了景淵,然后拉起景淵的手放在唇邊一吻,眼神深邃如狼:“遵命,我的陛下。”
景淵抽回手,白了發(fā)神經(jīng)的容懷書一眼,然后轉(zhuǎn)身出去了。
容懷書在身后低笑了幾聲,然后快步跟了上去。
莊園的餐廳也很大,畢竟這里最不缺的就是土地。餐廳里也是古老的風(fēng)格,紅綢金邊的餐巾被疊成了玫瑰的形狀,放在餐盤旁邊;長長的餐桌中間放著花卉、銀燭和果盤。
餐桌當(dāng)頭,莫瑞卡三人已經(jīng)就坐。
在傭人的帶領(lǐng)下,景淵和容懷書面對而坐。景淵旁邊是萊格,而容懷書旁邊是威廉。這個倒讓景淵覺得意外——他以為自己的座位會是在餐桌那一頭。
“看來你們談和了?”莫瑞卡夫人在兩人之間看了一圈,笑道。
“托夫人的福?!比輵褧⑽Ⅻc(diǎn)頭,笑容非常真誠。
景淵也勾起嘴角,微微抿著嘴唇——該死的,他的嘴角有些腫了。嘴里現(xiàn)在滿是血液的咸腥味。
不過好在景淵的位置,讓旁人也不太注意到他抿起的嘴角。
“噢,淵,你的嘴角怎么了?”威廉大叫。
景淵:“……”忘記對面有一只呆頭鵝了。
景淵正要說話,容懷書就低聲笑了出來,說道:“這都是我的錯,我告訴他溫室里的玫瑰花露可以喝,讓他嘗試一下?!?/p>
“呵呵,容,你簡直太壞了?!蹦鹂ǚ蛉舜笮ζ饋?。
“哎,我也想看看別人出糗的樣子啊?!比輵褧Z氣很無奈,言下之意就是他已經(jīng)出過這樣的糗了。
景淵從善如流,借坡下驢,調(diào)整了語氣附和了幾句,然后跟容懷書一對眼。
兩人都在對方的眼里看到了兩個字——影帝。
午餐很美味,雖然景淵不太習(xí)慣西餐,但也不得不承認(rèn)這些食材的高級,就算不用任何烹調(diào)手段,淡淡做一盆沙拉,估計也能讓人覺得幸福。
莫瑞卡夫人一點(diǎn)談生意的意思都沒有,景淵也不急功近利,陪著她玩reads;璃妃綺夢。
午飯過后,幾人一起把莊園的花園、樹林、小河流都游了一遍,回到莊園后,莫瑞卡夫人又邀請景淵觀看容懷書的'創(chuàng)作'。
景淵沒想到,容懷書竟然真的是來'工作'的。
容懷書的客戶,是萊格。
在二樓的一間臥室里,萊格只穿了一條內(nèi)褲坐在一張巨大的椅子里,旁邊放著一個架子,上面擺滿了各種紋身工具。景淵度紋身不了解,所以也只是一掠而過。
景淵的視線快速地鎖定在了旁邊擺弄工具的容懷書身上。容懷書的長發(fā)盤在了腦后,戴著一個口罩,手上也戴著手套,但卻只穿了一件黑色背心。兩條蛇從他的脊背一直攀爬到手臂,在他手臂動作間,那兩條蛇仿佛活了一般。
景淵知道容懷書身上的那個雙頭蛇紋身,以前他覺得這個紋身很棒,也跟容懷書的氣質(zhì)非常貼切??墒乾F(xiàn)在……景淵只想知道,是誰給這只瘋狗紋的。
“淵,坐吧。”威廉拉了一下景淵的手臂,景淵才發(fā)現(xiàn),威廉跟莫瑞卡都坐在那里了,還有管家給兩人端來了茶水。
景淵笑了笑,然后也坐了下去。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的,幾人的座位剛好在斜前方,景淵的座位更是能把萊格與容懷書都盡收眼底。
景淵看著萊格,然后一瞬,景淵意識到了一件事——萊格只穿一條內(nèi)褲,那是不是說,紋身的面積很大,以至于……要脫-了褲子?
很快,景淵的疑惑就得到了答案。
“萊格先生,你真的不要麻藥嗎?”容懷書準(zhǔn)備就緒,在開始之前,還是問了萊格一遍。
萊格勾起一邊嘴角,看得出來他有些緊張,所以他的手邊放著的是一杯紅酒。但他還是點(diǎn)點(diǎn)頭,說道:“是的,我不需要麻藥。”
容懷書也點(diǎn)頭:“那么,我開始了。”
“好。”萊格點(diǎn)頭說道。
容懷書手里像筆一樣的東西很快就接觸到萊格的皮膚,然后景淵就看到萊格的脖子哽了一下,他快速吞了一口紅酒,強(qiáng)迫自己放松下來。
盡管這樣非常不利于紋身,但容懷書似乎并不介意這么一點(diǎn)阻礙。他手中的筆仿佛活了一般,在萊格一會收縮一會放松的皮膚上,自由愜意地游走,每一下都落在準(zhǔn)確的位置。
景淵注意到,容懷書根本沒有在皮膚上、或者紙張上起稿。他的圖案都刻在他的腦海里了。
“看著可真疼。”威廉在一旁嘀咕著,他整個人都靠在椅背上,顯然有些害怕。
這倒讓景淵有些奇怪,不過也記起來——這個威廉,好像只有十八歲?
而莫瑞卡夫人很淡定,如同欣賞畢加索一樣看著容懷書的動作,以及他留在萊格皮膚上的紋路。眼神無比地滿足。
景淵的注意力,則放在了容懷書的眼睛上。說實在的,他從來沒在容懷書的眼睛上看到這樣的神情,專注而認(rèn)真。不是瘋狗,也不是泰迪,簡單的一個普通人。
認(rèn)真工作的男人最帥,是誰說的?嘖。
景淵翹起腿,讓自己的視線從容懷書的眼睛上轉(zhuǎn)移到他的手上,避免自己一會出丑。
不過這一轉(zhuǎn)移,景淵小腹的火氣一下就變成了怒氣。
容懷書是從萊格的大-腿-根開始紋的,疼痛和運(yùn)動是會讓男人刺激性-勃-起reads;大荒伐天記。這是生理反應(yīng),景淵當(dāng)然知道,不可控的。
知道是一回事,但是看著容懷書的腦袋離那個逐漸膨脹的東西那么近,景淵覺得自己的心中竟然冒出了一股從未有過的殺意。
“呵呵?!蹦鹂ǚ蛉孙@然也注意到了她弟弟的情況,掩著嘴笑了起來。
威廉也是一臉調(diào)侃,低聲怪叫了幾聲。
萊格轉(zhuǎn)過頭,臉上沒有任何尷尬,反而挑挑眉,分外驕傲的模樣說道:“這只是自然反應(yīng)?!?/p>
“哦,我們知道~”威廉陰陽怪氣地回了他一句,偏偏又好死不死地加上一句:“容的美貌,如果你連這點(diǎn)自然反應(yīng)都沒有,我會懷疑你的能力的?!?/p>
萊格這時候又看向景淵,笑道:“希望沒讓你覺得笑話。 ”
“當(dāng)然不會?!本皽Y笑了笑,說道:“莫瑞卡夫人說得沒錯,懷書的雙手,的確是瑰寶。”
“哦?看來你們不僅和好了,關(guān)系也親近不少。”莫瑞卡意有所指。
景淵卻不接話,只是輕聲笑了笑,視線有意無意地掃過萊格,那點(diǎn)兒眼神的意思,是個男人都能察覺得出來——護(hù)食。
然而,萊格的回應(yīng)是,他的'自然反應(yīng)'又嚴(yán)重了一些。
景淵:“……”
一個多小時后,容懷書收拾了工具,而萊格那玩意兒也早疲軟了,現(xiàn)在滿身大汗淋漓,嘴唇都有些發(fā)白。
“好了,今天就到這里了,萊格先生。”容懷書取下口罩,笑道:“這樣的疼痛,之后還要持續(xù)好幾天,不過到了腳背位置,你必須接受麻藥,我不想我的作品有絲毫的差錯?!?/p>
“這是當(dāng)然?!蹦鹂ㄌ嫒R格回了話:“追求完美是我們家族的美德?!?/p>
容懷書笑了笑,說道:“我累了,今天就先失陪了?!?/p>
“嗯,需要吃點(diǎn)什么嗎?”莫瑞卡問道,看得出來,她真的挺重視容懷書的。
“哦,如果不介意?!比輵褧聪蚓皽Y,說道:“我想吃點(diǎn)家鄉(xiāng)點(diǎn)心,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榮幸?!?/p>
景淵站起來一笑:“當(dāng)然。莫瑞卡夫人,我也先失陪了?!?/p>
“好的。”
告別了莫瑞卡,容懷書直接回了客房,他是真的累了。不過景淵卻沒有去廚房,而是跟在容懷書身后,一路回了房間。
容懷書打開門,然后轉(zhuǎn)身看著景淵:“要進(jìn)來坐會?”
景淵一笑,推門進(jìn)去,容懷書轉(zhuǎn)身往房間里走。剛走了一步,只覺得頭皮一麻,他本能地想要反手去扣拽著他頭發(fā)的那只手的脈搏,但又生生忍住了。
景淵粗暴地把容懷書壓在墻上,眼中的情緒晦暗不明,只聽得他聲音冷冷的:“我說過,別讓我吃醋?!?/p>
容懷書一愣,隨即左手在景淵腰間一拍,景淵莫名就松開了手,然后等他反應(yīng)過來,他已經(jīng)被容懷書壓在了墻上,兩-腿-之間還擠-進(jìn)了一條腿。
容懷書用腿曖昧摩-挲著景淵,呼吸灼熱:“你先勾我的?!?/p>
說罷,他低頭吻住了景淵,景淵只聽到兩聲皮帶扣'啪嗒'解開的聲音,忍不住在心里翻了個白眼——解皮帶的手腳倒挺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