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景淵那一刻,腦袋里的血像是瞬間被抽離,整個人懵了兩三秒,然后一把伸手拉過了容懷書,扯開了他的衣裳。
容懷書的腹部上血色一片,但細(xì)看去,卻沒有半點傷痕。
“呵呵。”容懷書伸手擁住了景淵,緊緊的,胸口擠壓在一起,這種滿懷的充實感,是容懷書從未感受到的——兩人自第一次見面,就相互試探。原以為幾年的空白,會讓兩人形同陌路,卻沒想到,他們之間就像是沒有這幾年的空白,或者說,這幾年反而發(fā)酵了一些原本尖銳的東西,讓它變得柔軟了reads;錦上花。
容懷書抱著景淵足足十多秒后,才輕聲道:“我沒事。”
景淵任由容懷書抱著,等腦袋里緩過那陣空白,才推開了容懷書。
景淵的臉色很難看,說道:“怎么回事?”
“去完成我此行的目的?!比輵褧p描淡寫地回答,并非是想要遮掩,而是因為有些事不讓景淵知道,就是對他的保護。
雖然容懷書不說,但他現(xiàn)在這個樣子,景淵又不是傻子。
“這里可是莫瑞卡夫人的莊園。來的都是達官顯貴,這個莊園里的安保比你想像的要厲害?!毖韵轮猓褪翘嵝讶輵褧鸥蓛羰帜_,被抓到了可不是鬧著玩的。
“放心,沒有出人命?!比輵褧衩氐匦α诵Γ溃骸爸皇亲屗麃G了一點東西而已?!?/p>
景淵:“……”
容懷書拉開了衣裳綁帶,脫掉隨手扔在了地上,然后邊往浴室走去邊說道:“而且我想,他自己也不愿意聲張,畢竟這件事,說出去了丟的可不是我的臉?!?/p>
景淵隱約猜到了容懷書說的'東西'是什么了。然后景淵臉黑了,走過去一把扯開容懷書,自己往浴室去,邊撕扯身上的衣裳邊說道:“你竟然用弄過……那玩意兒的手來抱我?”
“我戴了手套的。”容懷書為自己辯解。
景淵不理他,脫掉了衣裳后,用肥皂來回搓了三遍才消停下來。
叩叩。
房間門被敲響,然后不等景淵出浴室,就聽到鑰匙的聲音,房間門就被推開了。
景淵皺眉,聽腳步聲,還不止一個人。
“嘿,淵,你在洗澡嗎?”威廉的聲音在門外響起,聽上去還有點兒嬌羞的感覺。
容懷書在景淵之前拉開了浴室的門,他圍著一條浴巾擋著景淵,而他身后的景淵還沒來得及拿浴巾——景淵發(fā)誓,有機會他一定要揍容懷書一頓。
“威廉,有事?”容懷書的長發(fā)濕噠噠披在肩上,結(jié)實的身材一覽無余。但即使這樣,他的容貌還是奪走了威廉的注意力,讓威廉忽略了容懷書那充滿力量的肌肉。
“哦,天哪!哦,抱歉,我是說,希望我沒打攪你們?!蓖悬c語無倫次,在他身后的管家跟傭人直接低下了頭,避免自己看到不該看的東西。
“可惜,有點打攪到了。”容懷書說完,又是一笑:“威廉,有事嗎?”
“哦,是的?!蓖K于記起自己的來意,然后輕咳了一聲,整理了一下思緒,才說道:“莊園里發(fā)生了一點小意外,有傭人說看到有外來的人到這邊來了,我就過來問問?!?/p>
“威廉少爺?!惫芗疫@時候突然開口,在威廉看過去的時候,管家遞過了手里的東西——那是容懷書脫掉的衣裳,上面的血跡還是艷紅一片。
威廉眉頭一皺,說道:“容,這是怎么回事?”
“呵呵?!比輵褧吐曅α似饋恚然仡^看了看景淵,發(fā)現(xiàn)景淵裹上了浴袍,這才重新調(diào)整了站姿,走到浴室門外,指了指浴室的方向,對威廉說道:“我只是,跟淵玩了點小游戲。”
威廉探頭一看,發(fā)現(xiàn)在門口的位置,景淵的那件雪白襯衫也堆疊在地上,被熱水打濕了,之前染上的血色也氤氳開來reads;穿清。
威廉不解。
倒是旁邊的管家反應(yīng)了過來,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指尖——他戴著白色手套,拿衣裳的時候,染上了紅色。
管家捏了捏指尖,然后又放在鼻子下聞了一下,接著露出個笑容來:“威廉少爺,是玫瑰醬?!?/p>
威廉一愣,浴室里的景淵也是一愣。
容懷書則低著頭,指尖搭在嘴唇上笑了,看上去有些羞澀,又有些因為把戲得逞的俏皮模樣:“抱歉嚇到你了,威廉。只不過你知道,淵今晚的打扮實在是……讓我著迷。我恨不能把他全身都舔遍,他的肌膚跟玫瑰醬真的是十分般配。”
威廉一聽,頓時露出了一個'我了解'的表情。
“不過威廉,到底出了什么事兒?”容懷書收斂了笑意,擔(dān)心地問道。
威廉尷尬咳了兩聲,聳聳肩,悄聲道:“是萊姆那家伙。我早告訴他,不要做一只不負(fù)責(zé)任的蜜蜂,可他從來不聽。這下好了,剛才有人說他被人扶著離開了,我奇怪地去看,發(fā)現(xiàn)他的床上全是血,而他的……那個,留了半截被燒焦的在床上。哦,可憐的家伙,這輩子他也不會在任何一個女人面前脫-褲-子了。”
容懷書露出詫異的表情,又疑惑道:“那,他應(yīng)該告到警局才對。”
“得了吧,容?!蓖畵u搖頭,說道:“別用你們藝術(shù)家衡量性的標(biāo)準(zhǔn),去衡量萊姆。他是罪有應(yīng)得,半年前聽說他采了一朵他不該動的花,這是報應(yīng)。如果他去警局,等待他的不會是兇手的落網(wǎng),而是他鋪天蓋地的丑聞。再說了,這種事兒,萊姆是絕對不會讓任何人知道的?!?/p>
“可我們還是知道了?!比輵褧UQ?,有些為難的模樣。
“只要我們不告訴別人就行了?!蓖靡庋笱螅坪鯇θR姆的厄運感到高興:“好了,不過割了萊姆的家伙還沒找到,你們激情的時候,可記得鎖好了門。 ”
“只要你們別再拿鑰匙來開門?!比輵褧α?。
威廉也樂了,歪頭跟景淵打招呼:“哦,淵……呃,我是說,景先生,祝你們愉快,晚安?!?/p>
威廉說完,帶著管家跟傭人離開了,然后挨個房門去敲門了。
容懷書送威廉他們到門口,剛關(guān)上門,就感覺耳邊一道勁風(fēng)掃過。容懷書連忙矮身一讓,接著幾個走位晃開了門邊,看著氣勢洶洶的景淵,容懷書只能賠笑。
“親愛的,別這樣?!?/p>
景淵捏著拳頭冷笑:“玩我,很開心?”
容懷書聳了聳肩,說道:“不是玩你,我只是想確定一下,我在你心中的地位。現(xiàn)在我明白了?!?/p>
“地位?抱歉,你可沒有那個東西。”景淵說罷,一腿橫掃而去,容懷書連忙往后跳了兩步躲開,心里哀嘆——景淵這是惱羞成怒了。
容懷書想,現(xiàn)在大概只有一個辦法。
他尋思間,就見景淵已經(jīng)逼到跟前,容懷書依舊退讓,剛退一步,就感覺腳下被什么繩索一絆,等他醒悟過來,他整個人已經(jīng)倒在床上,而景淵手里正拿著之前威廉放在柜子上的那件長袍。
“親愛的……”
“呵呵?!本皽Y以膝抵著容懷書的腹部,壓制他的動作,手上飛快地用袍子當(dāng)做了繩索,把容懷書的手跟床柱牢牢綁在了一起。
容懷書掙了掙,發(fā)現(xiàn)還挺牢固:“原來你喜歡束-縛系reads;再生之瓷[古穿今]。”
景淵冷笑一聲,伸手卡住了容懷書的下顎,輕聲道: “良宵一刻值千金啊,美人。”
容懷書卻大方地很,一副我為魚肉的模樣,說道:“請便,美人?!?/p>
景淵挑眉,思忖著容懷書是不是又在算計什么,但美色當(dāng)前,他景淵又不是什么苦行僧。
嘖,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fēng)流。不管了。
“你可別反悔?!本皽Y輕笑了一聲,隨即低下頭去,輕輕咬住容懷書的喉結(jié),在感覺到那小小的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之后,景淵輕笑著舔了一下。
容懷書立馬就被點著了,他曲起長腿,勾住了景淵的腰,邀請的意味不言而喻。
景淵有些詫異,但送上門的肉不吃是傻子。
景淵解了衣袍,順手也扒掉了容懷書的浴巾。兩具年輕的身體,彷若被點燃了一般,靠在一起立馬就要融化了。汗水很快分泌出來,皮膚被熱氣熏紅,縈繞在鼻間的卻是一種難以言喻的香氣。
景淵有點輕微的潔癖,實際上,自從幾年前跟容懷書的那一個糟糕的夜晚過后,他沒有碰過任何人。當(dāng)他進入容懷書的身體,景淵幾乎聽到了自己心跳的聲音。
景淵像是一頭被餓極的狼,撕-裂了斯文儒雅的翩遷公子的偽裝,露出他充滿掠奪性的真實面容來。容懷書卻很享受景淵的熱情,激動的時候,手輕輕松松掙脫了束-縛,然后拽住了景淵的脖頸,急切地親吻上去。
兩人酣戰(zhàn)淋漓,停戰(zhàn)之后,景淵趴在容懷書的身上,手指懶洋洋地刮著容懷書的臉,笑了:“這是你的賠罪?”
畢竟,容懷書要掙脫束-縛,根本是輕而易舉。
容懷書笑了:“爽嗎?”
“你不爽?”景淵反問。
容懷書伸手扶著景淵的腰,聲音還有些饜足的慵懶,但卻……活力十足:“當(dāng)然爽,不過,我還想嘗嘗另一種爽的滋味。”
容懷書說罷,突然一個翻身,在景淵因為發(fā)泄之后還疲軟的時候,成功反壓回去。
“親愛的,一人一次哦?!比輵褧p輕一笑,不由分說吻住了景淵,堵住他還未出口的抗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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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過后的第二天,莊園一片靜謐,昨晚瘋狂的,可不止景淵跟容懷書兩個人。
景淵昨晚總算是體會到了,他跟容懷書兩個人的體力差。雖然是一人一次,但這個質(zhì)量完全不在一個層面上。容懷書給景淵端來早點的時候,景淵還側(cè)躺在床上,伸手揉捏著自己的腰。
容懷書一看,忍不住就嘴賤起來:“你的柔韌性,比我想像的好。”
景淵冷笑一聲,說道:“少得了便宜還賣乖。”
“天大的冤枉,明明是一人一次,公平得很?!比輵褧χ哌^去,放下早餐,在景淵的肩頭一吻:“莫瑞卡夫人說,如果你能起來了,就去樓上客廳里,她想看看你帶來的家具設(shè)計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