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遠(yuǎn)了,反正這個豬是必須得養(yǎng)。他想好了,到時候等新房蓋完了能搬進(jìn)去時,這頭的房子就繼續(xù)養(yǎng)雞,然后在菜園子的東南角位置弄個大豬圈!到時候取肥用肥啥的也方便。
“阿涼,米湯熬好了沒?”張大壯在新房那邊喊。
“好了!”葉乘涼吼一聲,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把熬好的米湯都盛進(jìn)了木桶里,隨后待張大壯過來取時說:“大壯,你、你把這拿走,我先進(jìn)屋歇會兒。”不知道是這幾天把神經(jīng)崩得太緊了還是天越來越熱鬧的,他這腦子有點兒暈,還有些惡心,好像中署了一樣的。
“阿涼,你可是哪里不舒服?要不我去叫司徒大夫過來給你看看。”張大壯見葉乘涼臉色不太好,白得沒什么血色,便扶著他進(jìn)了屋。
李金鴿跟石玲幾人還在蒸涼皮呢,屋子里悶得不和,葉乘涼看來又確實不太好,李金鴿便說:“大壯,你別把人往屋里帶了,這屋里悶著呢,你還是帶阿涼去司徒大夫那兒給看看,可別是病了才好。”
石玲也說:“阿涼兄弟這身子骨不好,還是注意著些吧?!?/p>
葉乘涼擺擺手,“不用,我上外頭,大壯你給我找個陰涼地方我坐會兒?!?/p>
張大壯一聽這聲音都有些發(fā)飄,一會兒實一會兒虛的,根本不行,便干脆一把把人橫抱起來了,說:“娘,那我先帶他去看大夫?!?/p>
葉乘涼被猛地這樣一抱,暈得更厲害了,好懸吐張大壯身上,卻也實在是太難受,便沒有掙扎。
張大壯出去便朝新房那頭喊:“大同哥,阿涼身子不大爽利,我?guī)ニ就酱蠓蚰莾嚎纯?,一會兒就回!”喊完人已?jīng)從大門口出去了。
劉大同跟白有生望瞭望,就聽旁邊的孫二猛說:“這是咋的了?!”
白有生繼續(xù)干著手里的活,“阿涼還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再說我聽大壯講他來這兒前身子骨就不大好,許是累的吧。咱們來大壯家干活這些日子,你啥時候瞧見他歇著過?”
大伙一聽,可不是,葉乘涼這小子別看瘦小,干活可一點也不含糊,哪次來就沒見他休息,不是在忙著伺候菜園子里的菜就是在熬米湯,要么洗衣服掃院子,轉(zhuǎn)得跟陀螺似的,比女人家都勤快多了。
孫杰撇撇嘴,“所以說那些講阿涼是狐貍精啊黑寡婦精的,依我說腦子都叫驢踢了。要是真狐貍精黑寡婦精的,還至于把自己累成這樣?施點法術(shù)不就好啦?!”
大家一聽也覺得是這么個道理,可是有的人偏就信邪想不通啊,不然你瞧,今兒個來蓋房子的咋就不到十個人了呢?!這進(jìn)度怕是要慢下來了。
劉大同說:“別人想別人的,咱們干咱們的,自個兒心里有數(shù)就得了?!?/p>
孫杰又問:“那劉哥你們家跟白哥家的地咋整?”劉大同家跟白家的水田都被禍害的事村里人已經(jīng)全都知道了,孫杰是里正的兒子,自然會比別人多關(guān)注一些,便說:“我爹說這事應(yīng)該查一查,別到時候把好人冤枉了。雖說阿涼是外來的,但是畢竟住到大壯家了,而且沒準(zhǔn)以后就在這紅沙村生根呢,怎么著也不能不管啊?!?/p>
劉大同是幾個關(guān)系不錯的漢子里年紀(jì)最長的,聞言便說:“當(dāng)然不能就這么白白被坑了,這事我們心里有數(shù)。等到時候抓著人了,讓里正大叔給個公道話就行,阿涼說現(xiàn)在不能打草驚蛇?!?/p>
劉二猛說:“阿涼是個聰明的,那咱就先看看吧,到時候要真是找不著再說?!?/p>
幾人商量罷重新開始干活了,卻說這頭,張大壯也快把人抱到了司徒塵飛家。一路上見到村里的人,都問:“大壯,這是咋啦?!”
張大壯頭都不回地說:“我家阿涼病了!”
然后到了司徒塵飛家之后,腿一抬,剛想踢一下門,海青就鬼使神差地先一步把門打開了。他見著葉乘涼暈在張大壯懷里,趕緊側(cè)身讓了讓說:“公子在廂房?!?/p>
張大壯直接把人抱進(jìn)屋,司徒塵飛抬眼一掃,“恩?這是咋的了?”
何晏也跟著過來了,本來以為葉乘涼是不是太熱了中暑鬧的,還想給他扇風(fēng),結(jié)果一看他臉色青白的,直接定在那里。
張大壯抹了把汗,“像是累的,夜里睡得也是少了?!标P(guān)鍵那房子還沒蓋完,雖說蒸涼皮只在白天,燒的鍋也不是連著他們睡的那屋炕,便是天熱,屋悶,所以難受肯定是免不了的。哪個晚上睡覺不是跟用汗洗澡一樣啊。
司徒塵飛給葉乘涼把了把脈,秀氣的眉頭突然就皺了起來,遂示意何晏跟海青先出去,之后待何晏把門關(guān)上了,才問張大壯,“我說你小子別不是這么早就跟阿涼圓-房了吧?”
張大壯好懸把茶水噴出來,臉都紅了,“司、司徒大夫您可別亂冤枉好人,我、我咋可能么,我和阿涼還沒成親呢,這……您可千萬不能亂說。”
司徒塵飛仔細(xì)看了看張大壯的神色,覺得他應(yīng)該沒有說謊,可是探葉乘涼脈向,確實是有些損了陽氣的跡象。要說累也確實是會有些類似的癥狀,但是憑他的經(jīng)驗看,這葉乘涼肯定不光是累的啊。
張大壯等了半天也沒等到司徒塵飛再說別的,不由急問:“司徒大夫,我家阿涼到底是咋的了您給說說???”
司徒塵飛起身去拿了一粒黃色的藥丸給葉乘涼服下,“這段時間讓阿涼多歇歇吧,特別是這天熱的時候盡量不要讓他在外頭干活了?!?/p>
這回?fù)Q張大壯問了,“那我家阿涼什么時候能醒?”
司徒塵飛朝床上的葉乘涼一努下巴,“那不是已經(jīng)醒了么?”
張大壯扭頭一瞅,真醒了!于是趕忙坐到床邊關(guān)切地問:“阿涼,你怎么了?可還有哪里不舒服?”
葉乘涼茫然地看著張大壯,又看看司徒塵飛,“你們是誰?這是是哪里?”
司徒塵飛:“噗——?。?!”
張大壯:“???”
司徒塵飛扔了茶杯就過來把張大壯扒拉到一邊,“葉乘涼!你剛才說什么?”
葉乘涼嘿嘿笑,“司徒大夫,我就開個玩笑么,真是的,你這么激動做啥?”
司徒塵飛磨牙,突然想起自己剛才做什么了之后突然“??!”一聲,撲到地上就開始拾碎片,嘴里痛苦不迭,眼看都快哭出來了,“我的、我的玉杯子??!”
葉乘涼:“……”
張大壯比了個手勢趕緊讓葉乘涼上他的背,葉乘涼不明所以,于是趕緊爬了上去。然后張大壯把他背好,一蹭一蹭,跟螃蟹似的往橫走著出了屋,居在沒出什么動靜。等人完全出去后,他才壓低聲音對葉乘涼說:“司徒大夫可寶貝那杯子了,咱倆得快在些離開,要不一會兒他想起來準(zhǔn)要罵咱們的。”
話聲剛落,司徒塵飛的吼聲就追來了,“葉乘涼張大壯你們這兩個混蛋?。?!”
葉乘涼聽得直樂,忍不住扯了扯張大壯的大耳朵,“你倒是來聰明勁兒了,快把我放下來,何晏他們還在外院呢?!?/p>
張大壯于是把人放下來,卻見葉乘涼臉色還是不太好,于是又給橫抱起來跑出去了,也不管葉乘涼反不反對。
卻說司徒塵飛,心疼了半天杯子后才冷不丁想起來,他的藥丸子錢還沒給呢!便氣哼哼出來,掐著腰朝何晏說:“何晏,待阿涼再送涼皮不給他錢啦!他吃我藥丸子不給錢就跑了還害我打壞了玉杯!個臭阿涼,咒他被大壯睡到?jīng)]空賺錢啊啊啊啊啊,哼!”
何晏張大嘴,“師父,那他們欠您的錢咋還???”
司徒塵飛磨牙,“不還錢把他家大壯賣窯子里去!”
后院突然“咚!”的一聲。
司徒塵飛皺眉,“什么聲音?”
何晏趕緊去看完回來說:“沒事師父,海青從房頂?shù)粝聛砹恕!?/p>
司徒塵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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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乘涼猛地打了個噴嚏,感覺身上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他已經(jīng)下了地,也不覺得冷,就是全身沒什么力氣,像讓人抽干了一樣。他被張大壯扶到了家門前的柳樹旁坐了一會兒,讓張大壯繼續(xù)去忙活蓋房的事。
張大壯卻沒有離開,坐下來小聲朝葉乘涼說:“阿涼,今兒個晚上還要去地里么?要的話就我一個人去吧,你多在家休息休息?!?/p>
葉乘涼說:“那我今天在家,你跟劉大哥他們繼續(xù)注意著,我估計對方應(yīng)該也不會忍那么久的?!?/p>
張大壯點點頭,心里卻在想著,短時間內(nèi)是不能再碰葉乘涼背后的那只小紅鳥了。那鳥雖然對他有益處,但摸的次數(shù)多了卻會讓阿涼身體不舒服。
葉乘涼在柳樹底下休息了會兒,覺著沒有之前那么難受了,便就跟張大壯回了院里,尋思著晚上實在不行就在工房那屋打個地鋪,睡得起碼涼快一些。
張大壯聽完也沒意見,不過為了避免葉乘涼著涼,去給他弄了好些稻草鋪到地上,還跟李金鴿說晚上就跟著葉乘涼一起睡工房了,免得他有個什么事情再找不著人。
李金鴿一想,反正這兩個孩子看起來感情越來越好了,她也實在沒啥理由反對了。只是張大壯出屋時,她還是忍不住提醒了句,“你倆還沒成親呢,你可不許對阿涼不規(guī)矩!”
把屋外的葉乘涼無語得……
后來到了工房,葉乘涼躺上去難得覺得這一覺能睡得舒服,便閉上眼很快睡著了。再后來他感覺旁邊有人起來了,離開了,知道張大壯是去地里逮壞人,便就繼續(xù)睡了。
到以上為止,葉乘涼一直都覺得這一次他肯定能睡個好覺!
可他怎么也沒料到,這一覺居然沒能睡到雞叫,因為張大壯跑回來告訴他,毀秧苗的壞人抓住了!??!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
葉乘涼:大壯,我頭不暈了你放我下來。
張大壯:不行。
葉乘涼:為什么?!
張大壯:手感太好了。
葉乘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