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也是葉雨瀟多年來的夙愿,但絕不能在這種情況下發(fā)生。
他們之間的誤會太深了,如果在誤會還沒解開之前就有了孩子,等陸閑庭清醒以后肯定會逼他打掉的。
身體上的疼痛加深了他想逃的念頭,他用力推著,這次卻怎么都推不動。他恐懼的四處摸索,居然摸到了枕頭旁放著的隱性劑。
他咬緊牙,拔開蓋子,對著陸閑庭的臉噴了過去。
隱性劑除了有抑制信息素發(fā)散的作用,也能有效的抑制荷爾蒙。葉雨瀟連續(xù)噴了好幾下,陸閑庭本能的伸出手來擋,葉雨瀟趁機抬腿踹在他肩上,居然真的把他踹翻到旁邊去了。
盡管身體被情欲浸透的像攤水,他還是強迫自己滾下床,扯了床單裹住身體,踉蹌著朝門那邊去。
這次陸閑庭沒有再追上來,不知是隱性劑壓抑了他的癲狂還是什么,葉雨瀟聽到身后又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響。但他不敢停下來,就怕這一停再無法回頭了。
他逃回自己的房間,氣都沒喘勻就打了個電話給謝昀,讓謝昀馬上去看陸閑庭的情況。
他坐在床沿,手指抖得停不下來,身下的黏膩感和體內(nèi)沒有被滿足的欲望依舊折磨著他。他卻無心再去想,滿腦子都在擔心陸閑庭的情況。
好在謝昀就住在隔壁,他拿了件浴袍穿好,還是不放心,又一次走了過去。
謝昀很有照顧人的經(jīng)驗,葉雨瀟沒多解釋,他也能看出來剛才發(fā)生了什么。他房間里有家里帶出來的藥箱,拿了支抑制劑打進陸閑庭的手臂里,片刻后,陸閑庭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床上就像戰(zhàn)場,被子掉在地上,床單被葉雨瀟扯走裹身體了,就連臺燈都被掃了下來。陸閑庭衣冠不整的癱在中間,樣子很狼狽。葉雨瀟一點力氣都沒有,只能讓謝昀幫著整理下。
他撿起地上那瓶隱性劑,心有余悸的看著已經(jīng)昏睡過去的人。
這瓶隱性劑應該是陸閑庭的,不知道為什么會在枕邊,幸虧有這東西,否則自己絕不可能從那種狀態(tài)下逃掉。
“少爺你沒事吧?有沒有哪里受傷了?”謝昀擔憂的看著他。
葉雨瀟疲憊道:“我沒事,他呢?”
“我剛給陸先生打了抑制劑,但是不清楚他的情況,最好現(xiàn)在讓醫(yī)生來看看?!敝x昀坦誠道。
這種事不可能叫劇組的隨行醫(yī)生來,葉雨瀟只得打了個電話,讓鄭思域連夜來一趟。
等鄭思域到的時候,他已經(jīng)把自己收拾干凈了。鄭思域給陸閑庭做了個簡單的血液檢查,發(fā)現(xiàn)確實有少量的Alpha性興奮劑殘留。濃度不算高,不會傷害身體,只是會引發(fā)體內(nèi)的欲望。
葉雨瀟早就猜到陸閑庭是被下藥了,而且下藥的人應該就是鹿靈,不然岑灣灣也不會那么緊張的害怕他發(fā)現(xiàn)。
他又問陸閑庭醒了會不會記得這事。
鄭思域說這個難講,雖然只是少量的,但也能迷亂心神,還是要等醒來后才知道。
這有答等于沒答,葉雨瀟無奈的嘆氣,沒有為難鄭思域,讓他先走了。
離開之前,鄭思域又問了一個很關鍵的問題。
作為私人醫(yī)生,他可是記得葉雨瀟的發(fā)情期是什么時間的。
他們現(xiàn)在正在葉雨瀟的房間里,謝昀在隔壁照顧陸閑庭,就算沒有外人在場,葉雨瀟的臉還是紅了。
他靦腆的搖了搖頭,說應該還沒有到。
“看來我給你吃的藥還是有效的。你繼續(xù)吃,但是等拍攝結(jié)束后一定要停。到時候我給你好好調(diào)理下身體,否則再這么耗下去,只怕以后想生孩子也生不出了?!?/p>
鄭思域慎重道。
葉雨瀟知道他不是危言聳聽,把人送走后又去了陸閑庭的房里。
他讓謝昀回去睡,自己來陪著。
謝昀擔心陸閑庭會不會又對他動手,他說已經(jīng)不會有事了。
等房間里只剩他們兩人的時候,他坐在床沿,輕撫著陸閑庭英俊的眉眼,一股深深的無力感充斥著每寸肌膚。
他們真的做了……雖然沒有做到最后,可陸閑庭占有了他,給了他前所未有的快感,也在耳畔低喃著他的名字。
他搞不懂這一切到底是藥物作用還是什么,他很想問清楚,可他害怕。
七年了,陸閑庭從沒有給過他好臉色,他又怎么敢奢望,陸閑庭可能有那么一點喜歡他呢?
他自嘲的笑了笑,這人的心里從來就只有黃夜闌,那個鹿靈之所以能在陸閑庭身邊晃,也是因為鼻尖上那顆紅色的小痣吧。
他掀開被子,小心的躺了下去。
陸閑庭的手臂上被他枕在腦后,他靠上去,讓彼此的身體緊緊的貼在一起。陸閑庭的體溫比他高,在秋天的夜里就像一個暖爐,緩緩的散發(fā)著能讓人安心的溫暖。
他嗅著那人身上的信息素味道,這種味道很獨特,就像陸閑庭用慣的香水,一股干燥的木質(zhì)香氣,既火熱又沉靜。
他沒有問過陸閑庭為什么會那么多年都在用同一款,就算問了也不會回答的,何況有個顯而易見的答案在他心里藏很久了,只是他害怕去確認。
黃夜闌消失了那么多年,依然如一根刺橫在他們之間。陸閑庭恨他逼走了黃夜闌,認定了是他蠱惑陸奇安做這一切,無論他怎么解釋都沒用。
他想彌補,想修復他們之間的關系。但不管做什么陸閑庭都認為他是有目的的,是惡意的。
久而久之,他變得什么也不敢說不敢做了。
這樣的生活不知不覺就過了七年,他早已在絕望中被磨平了所有的棱角,又如何能想到上帝會跟他開這么大一個玩笑?
他輕撫著小腹,那里依舊彌漫著酸脹的感覺。剛才還在慶幸發(fā)情期沒有及時到來,現(xiàn)在又忍不住遺憾。
心痛就像漲潮的海浪,一陣陣拍打著柔軟的心房。也許這輩子他只能和陸閑庭做這一次吧,如果能有個孩子,就算將來離婚了,至少他還能有個可以延續(xù)陸閑庭血脈的存在,而不是一個人孤獨終老。
微闔的眼簾擋住了其間澎湃的悲痛,他把臉埋進了陸閑庭的胸口,感受著那人沉穩(wěn)的心跳,任由淚水浸濕了那一處布料。
他只能在陸閑庭沒有意識的時候放縱。就像辛德瑞拉,在十二點的鐘聲敲響后,就要回到灰暗的世界里去了。
空氣中彌漫著兩種交纏的信息素。被木香浸潤的柑橘氣息前所未有的馥郁,猶如夏日午后飽滿多汁的橘瓣,咬一口便甜入心脾。
“閑庭……”他低喃著,指尖描摹著陸閑庭干燥的唇,沒有發(fā)泄出來的欲望再次席卷而歸,像一柄鈍刀折磨著敏感的身體。他情不自禁吻了上去,眷戀般輕咬著,也將淚痕留在了那人冷情的眉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