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費原直接開車去了公司,凌晨三四點正是困的時候,他連軸轉(zhuǎn)了一整天更加覺得疲憊。好在辦公室有幾套備用的衣服,他換好去了休息室洗澡睡覺。
原定的回來后歇兩天,所以等他睡醒出來的時候底下的員工都吃了一驚。接了杯冷水喝干凈,他問:“幾點了?人齊了么?”
“十一點多了?!敝碲s緊回答,因為知道費原的作風習慣,于是問道:“要開會嗎?我馬上下通知。”
費原往辦公室走:“下午吧,都先去吃飯。”
這一個來月積攢了不少事兒,中午就湊合對付了一頓,下午開會,各個團隊小組挨個匯報工作,沒事兒的安全,有事兒的全被罵了。
汪昊延今天去外地跑綜藝,負責他的團隊部分休假部分跟著,反正都沒來公司。有的人難免有情緒,覺得費原自己帶的隊都沒露面,一碗水沒端平。
“行了,直接看數(shù)據(jù)?!辟M原帶著淡淡的黑眼圈,黑襯衫的袖子挽到手肘部分,看向屏幕的分析圖表時皺著眉,“先說大方向上的,我給你們說還是你們自己說?”
誰他媽敢讓你說。
會議開了一下午,結(jié)束后都能直接下班了,費原沒走,準備留下加班。一直忙到八九點鐘,助理給訂的燒鵝飯都涼了,看了一眼沒什么胃口,去沖咖啡時順道扔進了垃圾桶。
夜深人靜,大樓只有各走廊亮著小燈。手機放在桌上,工作電話沒怎么停過,卻沒一通是家里打的,隨后想起來,他把路柯桐拉黑了。
路柯桐被拉黑習慣了,想著反正當面認錯更好,早晨買上早點去了秋葉胡同,結(jié)果在外面找了一圈兒都沒看見費原的車。
他也不敢去家里問,不然都知道他搞事兒了,自己吃完了一袋子油條,調(diào)頭去了餐廳。之前訂的廚房設(shè)備今天就送到了,他在餐廳盯了一上午。
下午跟設(shè)計公司的人研究牌子和標志,定了就要送去制作看實際效果。餐廳名字叫森林小筑,他花了好多天想的,還沒來得及跟費原說。
“回家沒有啊?!蓖砩吓暧智那娜デ锶~胡同看了一趟,還是沒有費原的車。他抱著一點兒希望往回開,祈禱費原已經(jīng)消氣回家了,不消氣也行。
結(jié)果家里黑著燈,一點兒人氣兒都沒有,費原還沒回來。
路柯桐洗澡上床,趴在費原躺的位置,閉上眼都是前一晚費原生氣的樣子。趁他睡著覺擺弄他,然后又打他,最后把他一扔玩兒消失了。
“路柯桐,你太牛逼了,睡著覺都能來一出愛恨就在一瞬間?!彼觥醢Y似的自言自語,后來關(guān)了燈,抱著費原的枕頭睡覺,自我安慰道:“睡醒老大就回來了?!?/p>
費原兩三天沒出公司,后來有應(yīng)酬才離開一趟。原來一天頂多抽三根煙,這幾天每天能下去半盒。接到劇組的安排后通知了汪昊延,后天要去城郊的度假區(qū)補一場戲。
掛斷前他問:“路路這兩天聯(lián)系過你么?”
汪昊延說:“沒有,他又離家出走了?”
費原沒多說,直接掛了。
沒離家出走的路柯桐已經(jīng)開始焦慮了,并且深刻體會到上次費原找他得有多著急了。餐廳一攤子事兒等著處理,他哪有心情,聘了個經(jīng)理盯著后就沒露過面。
咬咬牙出了門,準備去找林瑜珠幫忙,先坦白認罪,然后讓林瑜珠叫費原回家,到時候老費家一塊兒批斗他也行,被混合雙打一頓也行。剛發(fā)動車子,手機響了,接通后經(jīng)理在里面問:“老板,今天約了廚師面試加試菜,您什么時候到啊?”
他都忘記這茬了,回道:“十五分鐘。”
到了餐廳開始面試,口試完等著試菜,他隨手拿起做好的菜單,第一行就是招牌菜——海味兒紅燒肉。
“我這么小清新的餐廳招牌菜定紅燒肉,我為誰啊?!彼洁炝艘痪?,嘟囔完也不管自己是老板還是誰了,往桌上一趴就想哭會兒。
冷暴力太可怕了!
拿起手機翻了翻,看見汪昊延朋友圈曬的貓,恨不得給自己一刀,他怎么就忘了問問這家伙呢!立刻打過去,那邊汪昊延接起后聲音挺輕快,他有點兒歇斯底里地問:“汪昊延,費原是不是死了!”
汪昊延心說原來不是路柯桐離家出走,角色調(diào)換了,真是無人出其右的倆作逼,他回道:“你怎么整天詛咒自己的心頭肉呢?”
路柯桐眼眶發(fā)酸,又不好說明原因,怒道:“媽的,打了一架就消失了,永遠說加班,他是不是背著你在外面有別的明星了!”自己把挨揍美化成打架,把被拉黑美化成加班,臭德行。
“操,”汪昊延好無語,“比起打架,我也是建議你們冷戰(zhàn),還有你最近不是好事兒別聯(lián)系我,破壞我燦爛心情?!?/p>
他馬上問:“你為什么燦爛?簡辛還沒蹬了你嗎?”
汪昊延終于等來了又一春,簡辛愿意再給他次機會,倆人準備重新開始。路柯桐一聽心情暫時好點兒了,為朋友開心,于是想請汪昊延和簡辛來吃飯。
晚上見面后聊了聊,人家也都知道費原生他氣了,但是他沒說真正原因,含糊地說只是費原嫌他開餐廳會更不著家了,“他說這樣一來我更有理由在外面鬼混了,我這么好看叫鬼混?那是仙混?!?/p>
等汪昊延和簡辛走了,員工也下班了,路柯桐自己坐在一樓發(fā)呆。他拿出手機給費原發(fā)信息,也不管費原能不能收到。
“老大,餐廳請的師傅以前是國際飯店的大廚,做的海味兒紅燒肉可好吃了。我跟他多練練,下次做肯定進步很多,你什么時候回來???我想做給你吃。”
“晚上和汪汪還有簡辛一起來吃飯了,他倆和好了,你也跟我和好行嗎?”
“我爸把我拉扯大太不容易了,我不可能跟他分得清清的,不然我和白眼狼有什么區(qū)別。但是我不該瞞著你還跟你說瞎話,我有錯,你怎么罰我都行,求你別冷著我,我受不了這樣……”
路柯桐發(fā)了好多條,車□轆話來回說,后來手機沒電自動關(guān)機了,回家充上電,隔幾分鐘就看一次,結(jié)果始終什么回復都沒有。
兩天后,費原一早去接汪昊延,他黑著臉像尋仇的,嚇得汪昊延一直看劇本,都沒敢吭聲。后來放了音樂聽,汪昊延壯著膽子準備調(diào)解,說:“那天在路路那兒吃飯好像就是這首?!?/p>
真是沒心沒肺的要頂天了,還有心情請別人吃飯,八成是顯擺餐廳。費原點了根煙,猛吸幾口就燃到了煙屁股,等汪昊延又勸了一句后,他問:“小王八蛋買通你了?”
汪昊延覺得路柯桐也沒什么錯,費原把煙用力摁滅:“他定不下心喜歡玩兒什么的都無所謂,反正都是我慣的,但是明知道他爸想搞散我倆,不他媽離遠點兒,還要個餐廳開讓人拿捏著,這就不是心大了?!?/p>
路若培愿意掏錢是為什么?就是怕費原拿捏著自己兒子,費原一樣,不愿意讓路柯桐被路若培拿捏著。更大的原因就是路若培的錢干不干凈,但這不是能放到明面兒說的事兒。
汪昊延向往和平,說:“我打給他問問?!?/p>
路柯桐失眠了,四五點鐘才睡著,手機在枕頭下面嗡嗡震動著,閉著眼接通了又要睡過去。里面?zhèn)鱽硗絷谎拥穆曇簦奥仿??在哪兒呢??/p>
“睡覺啊……還沒十點呢……”
“費原還沒理你么?好好反省?!?/p>
一聽費原倆字兒就清醒一半了,他揉揉眼逞強說:“切,愛理不理,明天讓他高攀不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