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的干什么這么狂躁?”
費原單手揣著褲兜,身姿筆挺,說:“所有安排提前,大后天就殺青回去,部分之后補?!?/p>
“真的?!”汪昊延驚喜,他都想簡辛想瘋了,喜完又有點兒愁,擔(dān)心簡辛還生他氣,“怎么突然那么急啊,是不是回去要讓我歇幾天?”
費原說:“歇什么歇,直接給我跑綜藝去,在這兒耽誤著我工夫,你還想歇幾天?”
“我怎么你了?!蓖絷谎油蝗槐挥?xùn)怪委屈的,反駁道:“怎么是耽誤工夫呢,我紅了對公司不好對你不好嗎?再說這兒雪景多美啊,每天攝攝影多好?!?/p>
“行了閉嘴吧。”費原不耐煩道,“有這時間不如在家陪孩子玩兒?!?/p>
靠,怪不得,又是因為路柯桐那廝。汪昊延翻個白眼,他都慘成什么樣兒了還得聆聽別人甜蜜生活的邊角料,回道:“煩不煩人,不是十五了,都二十五了還孩子,真受不了?!?/p>
費原忽然微微一笑:“陪老婆玩兒,滿意了?”
接下來兩天汪昊延累成孫子了,他都想發(fā)微博揭露一下自己被經(jīng)紀(jì)人欺壓的情況,但是又忍住了。他的粉絲都知道費原是他經(jīng)紀(jì)人,也知道費原還是總監(jiān),最受不了的,還他媽都覺得費原超帥。
大后天晚上,終于要拍最后一場戲了,因為拍完就要去機場,汪昊延終于有了要回家見簡辛的實感,累死累活也都沒感覺了。費原和助理荊菁在遠(yuǎn)處等著,費原看看手表,歸心似箭,只能挑刺兒:“女二就這么跑出來?早點兒直接跑不得了?!?/p>
冷眼看完了最后一場戲,都沒來得及慶祝一下殺青,他們立刻趕去了機場。在飛機上睡了一會兒,但是不踏實,到達(dá)后各回各家,都挺辛苦。
費原到家時看了一眼,正好三點。脫掉外套和上衣,身上仍帶著一絲寒氣。他推開臥室門進(jìn)去,沒開燈上了床。
路柯桐藏在被子里睡得正香,渾身暖洋洋的,費原把手伸到路柯桐的腋下像抱孩子似的往自己懷里弄,弄好了都沒醒。
“嗯……”沒被擺弄醒,但是路柯桐被涼意驚擾了,他哼了一聲,迷迷糊糊地抱住費原,“老大,是你嗎……”
費原不知道他醒沒醒,應(yīng)道:“是我。”
路柯桐壓根兒沒醒:“你給我托夢來了啊……”
“小王八蛋,你當(dāng)我掛了?”費原被氣樂了,冰涼的手從衣擺處伸進(jìn)去掐路柯桐的腰。路柯桐翻身想躲開,眼睛死死地閉著,求饒道:“別殺我,我坦白……”
費原拿出手,隔著布料摩挲路柯桐的胸口,問:“坦白什么?”
“找事兒了,”路柯桐微微睜開眼,漆黑一片也看不見什么,估計還以為在做夢,“餐廳找我爸要錢了,選位置還找我爸使關(guān)系了,我——??!”
胸前一陣疼痛,路柯桐下意識叫出聲來,隨后床頭燈被打開,他看見了費原英俊又不悅的臉。準(zhǔn)確點兒說,是超級英俊,并且超級不悅。
這下徹底醒了。
他抬手摀住被擰了一下的左胸,可憐巴巴地看著費原問:“我現(xiàn)在給你跪下還來得及么?”費原冷笑一聲,抓住他肩膀把他翻了個身,然后一手按著他的背,一手直接用力抽在了他的屁股上。
路柯桐臀肉輕顫,臉埋在枕頭里愣忍著沒叫。下一巴掌打在腿根兒,都是肉嫩的地方,他扭了扭,艱難地回頭和費原對視,準(zhǔn)備認(rèn)錯,他只要乖乖認(rèn)錯費原就會心軟。
還沒開口,費原狠聲說:“你他媽裝傻還是真傻?不讓你用他的錢是什么意思你他媽真不明白?”
認(rèn)錯服軟的話吞了回去,路柯桐彈動一下坐起來,皺著臉說:“我本來不知道,后來知道了,可是那我更得用了,我爸的錢要是不干凈,我就幫他洗干凈!”
費原后退一步下了床:“成,你選父慈子孝是吧?”
穿上衣服往外走,順便拿起了扔在沙發(fā)上的外套,費原直想笑,他費著勁做壞人圖什么,姓路的傻逼根本不識好歹。
路柯桐慌了,他聽見“選”這個字兒就高血壓,沖出來拽住費原的衣襟,求道:“你別走,你不是要揍我么?揍完就不生氣了行不行?”
費原掐住他的下巴頦,問:“早定了是不是?那天視頻還跟我編瞎話?”
路柯桐沒招了,怯怯地點頭。
費原松開他,然后拂開他的手,轉(zhuǎn)身走向門口拿了車鑰匙。隨著開門的聲音響起,路柯桐腦子一抽,喊道:“你干什么!離家出走嗎!不許模仿我!”
“彭”的一聲門被關(guān)上了。
屁股和大腿還疼著,他光著腳站在地板上,跟那天快餐廳蔫兒了的花差不多?;嘏P室找到手機,估計著費原在開車,所以只好發(fā)信息。
“忠義兩難全,百善孝當(dāng)先……”
他等到天亮,始終沒有回復(fù),最后終于忍不住打過去,聽著里面的機械聲音,他一拳砸在床上:“十年了,就他媽會拉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