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掀開,味道刺鼻。
噸噸小朋友踩在小方凳上,盯著鏡子里的爸爸,監(jiān)視他認認真真地弄了頭發(fā),還順帶指點:“要抓得稍微亂一點嘛,爸爸笨笨的?!?/p>
“不許說爸爸笨?!敝芪陌侧阶觳桓吲d,露出跟噸噸十足相似的神情。
“那爸爸最聰明了,聰明的爸爸再弄一下左邊的頭發(fā)嘛!”
噸噸急死了,恨不得自己上手給他抓頭發(fā)。
周文安收拾了一下,實在是弄不出隨意不羈的凌亂感,只能勉強過關(guān)。
他看著發(fā)蠟有些多:“你要抹嗎?噸噸小朋友?”
噸噸一臉嫌棄:“不要,這個發(fā)蠟味道好奇怪哦,我才不要嘞,臭臭的?!?/p>
“……”周文安一邊擰發(fā)蠟蓋子,一邊埋怨,“你就是欺負爸爸。”
“可是爸爸這樣好看??!從可可愛愛變成了帥帥氣氣的呢!”噸噸踩著凳子奮力往上,抱住他的胳膊,墊腳在他白凈的臉上吧唧一口,“喜歡爸爸這么好看!”
周文安隨手將發(fā)蠟丟進垃圾桶里。
興許是特意弄了頭發(fā),周文安帶著噸噸見梁司寒時,頗有些不好意思,尷尬地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注意到他也穿了正裝,真是模特身架,把挺常見的三件套西裝正裝穿出一股子沉穩(wěn)紳士氣度。
周文安腦海中晃過了不少電影畫面中的精英大佬,都懷疑這是不是電影里的人走到現(xiàn)實生活中來了。
噸噸這小壞蛋小嘴特別甜地夸完了梁司寒,還非要問:“梁叔叔,你看爸爸今天是不是特別英???”
梁司寒一早注意到了。
今天的周文安豈止是英俊,還帶了點兒瀟灑。
眉尾飛揚,像極風流貴氣的公子哥,臉一紅,更是覆了春色般叫人過目難忘。
周文安扭頭去看車窗外的流光溢彩,假裝自己不存在。
心里卻想,一會兒吃飯后怎么跟噸噸說呢?還是先跟梁司寒溝通一下好了。
眼尾瞥向正在跟梁司寒說悄悄話的兒子,他挑了一下眉,有些吃味。
抵達餐廳后,三人去了臨江的包廂。
吃的是法式西餐,服務(wù)員都是老外,噸噸看著好幾個大胡子叔叔,新奇又熱切。
餐廳有專門的兒童座椅,牛排等大塊的肉類,廚師提前會切好再端上來,方便孩子食用。
噸噸用叉子比用筷子還方便些,吃起來不費勁,他看爸爸吃的不多,也不喝酒,好奇地問:“爸爸,酒不好喝嗎?”
梁司寒見他的確很少動杯子:“小周先生是不喝酒嗎?”
“嗯,不喝?!逼鋵嵵芪陌矂偛啪鸵呀?jīng)拒絕了,只是梁司寒說倒一杯嘗嘗,他才不好意思繼續(xù)推脫,只是他真的不能喝酒,兩口就要醉,醉了之后也不知道要怎么胡來。
噸噸好奇極了,看著酒杯:“爸爸我想喝酒?!彼聪蛄核竞?,“叔叔,我能喝嗎?好喝嗎?”
周文安正要勸阻,卻見梁司寒問:“小周先生,我用杓子給噸噸沾一點?”
周文安想起小時候,自己也在飯桌上叫舅舅用筷子沾過酒。他看了眼滿臉期待的小噸噸,不忍心讓他失望:“嗯,沾一點點吧。別太多了?!?/p>
噸噸兩眼放光地看著小銀杓碰了一下酒面,果然是沾了少許,遞過來的時候,他先輕輕地嗅了一下,才伸出紅紅的舌頭,“啊”地拖長調(diào)子,舌頭稍稍碰到杓子后,他立刻皺眉頭往回縮在椅子里:“不好喝!苦苦的?!?/p>
周文安揉了一下他的臉頰,立刻把果汁杯子里的吸管遞到嘴邊:“噸噸,張嘴,喝果汁。”
噸噸咬著吸管大口大口喝著,喘氣說:“爸爸,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p>
又苦又澀,比他喝過的藥還難喝,為什么大人會吃飯的時候配酒呢?
大人真奇怪。
“好?!敝芪陌残χf,把果汁放在一邊。
他臉上浮著笑容,卻見梁司寒似乎靜靜地看著自己的一舉一動,他立刻不敢再笑,默默地吃盤中餐。
晚餐過后是餐后甜品,梁司寒讓各款不帶巧克力的都上了一些,叫噸噸自己挑著吃。
噸噸看著滿桌各色奇怪玲瓏的甜品,幾乎什么都想嘗試一下。
周文安則在噸噸品嘗美食時,收到了梁司寒的微信消息。
“小周先生,我開口跟噸噸提,好嗎?”
周文安左手托著下巴,沉思幾秒,心緒實在是復雜。
看向美滋滋吃東西的小寶貝,隨后朝著對面的男人,輕輕地點了點頭。
梁司寒啟唇,看向孩子:“噸噸,叔叔想跟說一件很重要的事情?!?/p>
這件包廂的燈光極為復古曖昧,是充滿暖意的昏黃色調(diào),容易把每張臉都照得過于柔和。
因此噸噸對于和顏悅色的梁司寒,自然是越加感覺到親近:“好呀,叔叔你說啊。”
他放下了手里的小杓子,接過爸爸遞來的熱毛巾擦嘴巴,做了一個認真傾聽的姿態(tài)。
梁司寒原本就有些謹慎,此刻更是小心地再次看向周文安,見他也似乎提著一口氣,他慎重地看向面前的小寶貝,慢慢地握住他的小手:“噸噸,叔叔是你的爸爸?!?/p>
他微微一頓,“另一個爸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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