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蔣卓晨已經痛得大汗淋漓。曲淼一邊罵他一邊由他解了安全帶,他們下了車,曲淼拉著蔣卓晨快速往酒店里走,一邊走一邊給小甘打電話:“我回酒店了,把之前讓你準備的止痛片給我?!?/p>
很快就從小甘那里拿到了止痛的藥,曲淼把藥片塞進蔣卓晨的嘴里,連扶帶拖的將人拉進電梯。死黑社會已經頭痛得沒法靠自己站穩(wěn),所以身體大半的重量都壓在他身上,而最讓曲淼煩躁的是對方注射藥劑之后外貌暫時就穩(wěn)定了下來,頂著和唐天予八九分像的臉掛在曲淼肩頭。
出了電梯,顧不上去找蔣卓晨的房卡,曲淼直接把人帶進了自己那邊。
昏暗的房里透進自外而來的燈光,曲淼伸手去開燈,卻一把被人按到了墻上。熱氣覆上臉頰,伴隨著男人粗重的喘息,曲淼愣了一下,隨后重重地推開了蔣卓晨。
“啪?!睙艄獯笞鳎Y卓晨靠著墻緩緩滑到地上,曲淼罵:“讓你痛死算了!”
但他可以罵他,卻無法不管他,因為眼前的人既是蔣卓晨卻又是他心底深藏的模樣,更何況搞成這樣,都是因為蔣卓晨幫了這個原本沒義務幫的忙。曲淼蹲下去,用雙手穿越蔣卓晨的腋下,費了吃奶的力想把人扶起來,蔣卓晨卻一點也不配合,在他耳邊不住地笑。
真賤。渾蛋。
曲淼說:“你能不能自己動一下?”
蔣卓晨抬起頭抱著他的背,突然用大汗淋漓的腦袋拱了一下曲淼的臉,“我像唐天予嗎?”
曲淼停了所有的動作。
“今晚很多次你都在偷看我。”
“……”
“難道你真的不想嘗一嘗‘唐天予’的味道?嗯?”
他想,他想過無數(shù)無數(shù)無數(shù)次,他和唐天予在各種各樣的場合以各種他能想出的方式做愛。
可是每一次他又覺得可笑,愈發(fā)空虛,甚至想到曲藍的時候,他就覺得自己真是惡心透頂。
他以見不得人的齷齪方式肖想著他和曲藍的情人做那種事情,如果曲藍知道,他們會變得怎樣?
但他該怎么控制自己去喜歡一個人。哪怕他已經刻意避開他們。但腦子里那些蜂擁的念頭那些和那個人有關的畫面就像開閘的洪水總是一次又一次沖撞他想要逃開的心。
背上的那雙手逐漸收緊,蔣卓晨把發(fā)怔的曲淼按在了自己身上,他抱著他滾了一圈,今晚打扮得格外帥氣閃亮的年輕人被人摁在了下邊。
“讓我忘記我的疼痛吧,”蔣卓晨壓下去,滾燙的身軀覆蓋了身下的人,他含住曲淼的耳朵濕濡地舔弄,“我也可以讓你忘記你的疼痛,我的少爺?!?/p>
他們彼此不喜歡,曲淼悲哀想,可是這個男人卻總是能透穿真正的他。地板的冰涼隔著幾層衣服微微滲進肌膚,曲淼倒在那里,他的眼睛里是裝潢奢靡的天花板,和蔣卓晨微微散開的一些黑發(fā)。
蔣卓晨舔過曲淼的晶瑩白皙的耳垂,舔過他俊挺的臉頰,忍著痛喘著氣捧住曲淼的臉,垂頭在曲淼的鼻尖親了親,那張霸道的唇微張著移到了曲淼的唇邊:“今晚我就是那個人,你可以睜開眼睛把我看清楚,直面你自己的欲望,不用覺得羞恥,不論你曾經想過哪些動作哪些花樣,我都——可以給你。你只需要享受,沉淪,跟我一起攀上天堂?!?/p>
他一邊說一邊啃著曲淼紅潤的唇瓣,他的舌頭挑開兩排貝齒,穿進曲淼的口腔,勾住了青年猶豫的舌尖。
他含著他一番熱吻,從曲淼嘴里退出,撫揉著青年細韌的腰身,用唐天予那正直的臉擺出點可憐又難受的神色:“我的頭、真的痛死了。”
曲淼望著頭頂上那雙眼睛,為什么,明明這張臉沒有真的改變,他眼里所見的,卻是這么真實,真實得讓他沒法拒絕的樣子?
“……只有今晚一晚?!彼K于在這人糾纏這么久之后答應了他。
是他欠他的。
如果今晚他們真的救了唐天予的命,那他要他的身體——沒什么不劃算的。
更何況。
更何況現(xiàn)在抱著的他的人,他已經分不清楚究竟是誰。
蔣卓晨說得對,也許他什么都不用做,他只需要沉淪就夠了。如果蔣卓晨的技術真像他自己吹噓的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