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這一晚兩人的表演非常成功,他們在適當(dāng)?shù)臅r間提前離開了宴會。目的已經(jīng)達(dá)到,所有人都相信自己親眼所見,模擬效果即將消失,他和他回到了車上。
離開宴會不久就撤了司機,曲淼開車,蔣卓晨坐在副駕位。蔣卓晨還維持著變化后的樣子。
“你的頭——沒事吧?”蔣卓晨這次是為了幫唐天予,想著沈雷之前的話,曲淼對于蔣卓晨即將承受的事感到了一點不忍心。
“怎么,關(guān)心我?”旁邊座位上的男人輕松而自在地從內(nèi)衣兜里摸出一支煙,又掏出打火機,低頭點了煙,沖著曲淼一笑。
曲淼盯著前路:“要不是因為唐天予我怎么會關(guān)心你?!?/p>
蔣卓晨早就料到會得到這種答案,他打開車窗,嘴里噴出的煙隨著車速飛快地流出了車窗,曲淼聽到“嘖”的一聲,而后身旁的男人問道:“如果我真的像沈雷說的那樣痛得沒法承受,你要怎么辦?”
“我能怎么辦?我又不能幫你分擔(dān)一半的痛苦?!鼻嫡f。
黑色的捷豹一路狂飆,今晚面對著有著唐天宇的臉的蔣卓晨,曲淼好幾次都出現(xiàn)了心跳加快的癥狀,尤其是“唐天予”一晚上注視的都是他而不是別人,那種感覺讓他渾身冒汗,哪怕知道對方是蔣卓晨,他也沒法抑制心底的悸動。
而現(xiàn)在他也不太習(xí)慣對著唐天予的臉說些渾話。
聽到他的話之后蔣卓晨抽了一口煙,在青煙里慢吞吞地說道:“在我痛起來的時候,也并不是真的沒有辦法讓我分心不去感受。曲淼,我?guī)土四阆矚g的男人,難道還不值得一點回報?”
曲淼一下放緩了車速,他手上一緊,轉(zhuǎn)頭罵道:“你什么意思?!你把今晚的事當(dāng)成交易,我他媽就是你的交換對象?!”
誰知道頂著唐天予臉的男人竟不要臉地說:“我沒這么說,但如果你一定要這么理解的話,反正結(jié)果就是那個意思?!?/p>
曲淼的額頭冒起了青筋。這個渾蛋打的就是這主意?!在他今晚為他感到了幾絲感動和擔(dān)心之后,蔣卓晨卻另有所圖。
“如果我拒絕呢?”
“我不強求?!笔Y卓晨聳聳肩,用夾著煙的手搔了搔頭發(fā),“如果你真的忍心讓我一個人痛苦,我也沒辦法啊,曲總?!?/p>
“別在我開車的時候說這些了。”曲淼不快地鎖著眉,“等你快痛死的時候說不定我會給你個痛快,一勞永逸,讓你再也感覺不到任何痛楚。”
蔣卓晨發(fā)出一聲低低的冷笑:“呵呵,你還真是狠心?!?/p>
宴會離帆船酒店并不遠(yuǎn),車很快就開進(jìn)了熟悉的街區(qū),不遠(yuǎn)處就是奢華的帆船酒店。在最后一截海邊公路堵了一下,蔣卓晨的一支煙剛抽完,這時候他的樣子也開始有了小小的改變。他們堵在車流里,突然,蔣卓晨的右手緊緊抓住了車門把。曲淼清晰地聽到身邊的男人抽了很大一口氣。那種突然造訪的疼痛,會讓人難受得猝不及防。
曲淼意識到,開始了。
會讓蔣卓晨一時間都無法忍受抵御的痛,那究竟——是到什么程度?
前邊的車開始緩緩移動,曲淼的擔(dān)憂寫在臉上。雖然和蔣卓晨打嘴炮,但他不可能真的一點也不擔(dān)心他。
他一邊驅(qū)動車,一邊問蔣卓晨:“你還行嗎?”
蔣卓晨額上繃著一道道青筋,大顆的汗水密密地冒出。他緊閉著眼睛,好幾秒之后睜開,手仍舊抓著車門把,竟痛得一時沒法說話。曲淼非常擔(dān)心,片刻才聽到蔣卓晨喘了一口氣,而后這男人竟張嘴朝他笑了一下:“啊,也沒有——想像中那么慘嘛?!?/p>
再之后,蔣卓晨不急不慢地從衣服里拿出了裝著注射器的盒子。繼而,他取出了今晚剩下的那支注射器。曲淼不知道蔣卓晨要做什么,他甚至沒想過阻止。下一秒,蔣卓晨撩開了左手的袖子,毫不猶豫地將注射器插到了自己手上。
?
!
“你瘋了???!”蔣卓晨的行為完全出乎了曲淼的意料,他沖著他咆哮,卻只能任憑瘋狂的男人把整支液體注射進(jìn)了自己體內(nèi)。
蔣卓晨這么做是為了什么?
曲淼覺得任何正常人都無法理解。
曲淼飛快地把車開回了酒店,在大堂門外把鑰匙甩給了泊車小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