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夢見
阿煙在外頭玩瘋了,到晚上也沒有回來。
許白以為傅西棠會去找他,可沒想到他一下午都待在酒店里悠閑地看書喝茶。等到許白回到酒店的時候,他已經(jīng)再次借用酒店的廚房,做好了一桌子菜。
許白其實沒想過能把尋找花種的事情一直瞞著傅西棠,因為這里是安省。即便許白什么都不說,傅西棠到了這里,也應(yīng)當會去安家看一看才對。
所以許白只把自己當投石問路的那顆石子,當他看到阿煙給他發(fā)來的那張扉頁照片時,他就知道自己這次問對路了。
于是不等傅西棠主動追來,他就忍不住用“喊外賣”這樣拙劣的借口,把人叫了過來。
可是傅西棠不按套路出牌,除了給許白做菜就是在酒店等許白,這樣滿心眼兒里只裝著許白的樣子,讓他忍不住又掛到了對方身上。
“怎么了?”傅西棠托住許白的屁股,像抱著樹袋熊一樣抱著他。
許白捧著他的臉親了一口,“沒事兒,就是高興。”
傅西棠由著他鬧,等鬧夠了再把人放下來,“浴室已經(jīng)放好熱水了,先去洗個澡,過來吃飯?!?/p>
“好?!痹S白麻溜地拿著內(nèi)褲跑進去,心機影帝只拿內(nèi)褲不拿衣服。洗完澡他就裹了個浴巾跑出來,光著上半身并兩條大白腿在傅西棠眼前晃悠。
他對自己的身材還是很有自信的,所謂穿衣顯瘦脫衣有肉,說的就是他。
可是他的男朋友還是一臉平靜,問他:“拍戲不累?”
浪里白條要氣死了,可還是要保持微笑。微笑地說“不累”,微笑地轉(zhuǎn)身去拿衣服穿,微笑地把拖鞋拖得啪啪響。
房間里開著空調(diào),所以許白決定穿長袖長褲。要么露,要么一點都不露,浪里白條就是這么酷。
可他剛轉(zhuǎn)身,便被傅西棠從身后抱住,低沉磁性的聲音挑逗著他的耳膜,“惱了?”
許白一本正經(jīng)地回答他:“沒有,你放開我,我要穿衣服了?!?/p>
“我覺得,你不穿衣服最好看?!备滴魈牡皖^咬住了他的耳垂。
“傅先生你?!?!”
許白被堵了嘴,浴巾掉下來,整個人被扔到床上——床的彈性很好,這是他此時此刻唯一的想法。
最后的結(jié)果,當然是喊著“不累不累”的許白,累到抱著傅先生的脖子討?zhàn)垼缓蠼K于吃上了一頓遲來的晚餐。
不是我弱,而是敵人太強悍。許白吃著雞腿,心平氣和地想。這一晚阿煙還是沒有回來,許白吃飽喝足恢復(fù)了力氣,又是一條好漢。
他跑到浴室洗澡,看著鏡子里自己腰上青青紫紫的痕跡和明顯的指痕,嘖嘖兩聲??粗R子里恰好走過來的傅西棠,他回過頭去,那雙情欲未退的微微泛紅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傅西棠,說:“傅先生,你不能欺負我腰軟啊。”
浪里白條,卒。
第二天的許白,又是紅光滿面的模樣。他甚至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個采陰補陽的小妖精,怎么折騰了一晚上,還是活蹦亂跳的。
太不應(yīng)該了。
如果他變得越來越不矜持,問題就一定出在這里。
明天就是傅西棠的生日,于是許白尋著空就給阿煙打電話。煙哥真是太不靠譜了,許白是讓他過來幫忙的,結(jié)果他倒好,跟新認識的小伙伴玩得不亦樂乎。
其實許白真冤枉阿煙了,他這兩天雖然一直跟安平混在一起,但并沒有忘記正事。安平很配合,帶他去了歷代安家人住過的地方,逐一拿探測器查過,只是沒查出什么名堂來。
接到許白電話的時候,阿煙又跟安平兩個人蹲在馬路牙子上喝奶茶。
“你要找的那個東西對你很重要嗎?”安平問。
“那不是廢話,你爸都沒有跟你提起過從前的事情嗎?”阿煙覺得安平這樣的人實在是太過冷靜了,正常人知道自己只能活四十年,甚至更短,怎么著也得刨根問底,想辦法續(xù)命吧?
可他不,整天癱著一張臉,甚至到現(xiàn)在才想起來跟阿煙打聽。
安平把吸管對準杯底的珍珠,嘬的一下把它吸到嘴里,而后說:“其實我有時候做夢能夢到一點從前的事情?!?/p>
“啥?”
“做夢,你都不做夢的嗎?”
“滾你丫的,不要岔開話題?!?/p>
“哦?!卑财接粥芰丝谀滩?,好像不喝奶茶他就無法思考。想了想,他說:“就是做夢啊,有時我會夢到一點奇奇怪怪的東西?!?/p>
“比如?”阿煙正色。
“比如你?!?/p>
“我是不是想跟我打架?”
阿煙氣死了,這安平什么眼神,他哪里奇怪了?哪里都不奇怪啊!他瞪著安平,而安平還在喝奶茶。
喝喝喝,就知道喝奶茶。
摹的,他又忽然品出安平話里的深意來,整個人怔住。
“你夢見我?什么時候?”
“大概是……很多很多年以前?你哭的稀里嘩啦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