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丟了家法,皇后卻抓起來打了湛禎兩下,怒道:“本宮專門讓人在祭典衣裳綴了九十九顆明珠,就是為了讓人看清楚你湛禎有媳婦了,還是天仙似的媳婦,如今全給你糟蹋了!”
湛禎看一眼咸笙,然后對皇后道:“你們都虛榮?!?/p>
晉帝臉色一寒,奪過皇后手里的家法也抽了他兩下,算是給他嘴賤的懲罰。
“咳?!币粋?cè)的戚思樂終于沒忍住開口,道:“我這里有藥,今晚給她擦上,明日便該好了?!?/p>
他拿一句話終結(jié)了這場鬧劇,湛禎卻不想多留,接過藥便拉起了咸笙,道:“兒臣告退。”
“三日后便是祭典,她的傷若好不了,朕就剮了你!”
咸笙雖然嫁入太子府,卻還未公開露面過,除夕祭祖算是第一次,這次祭祖,是感謝祖宗庇佑了北晉又一年,同時還要為來年祈福,文武百官也都會到場。
湛禎把咸笙抱進(jìn)馬車,左右查看無人,便也鉆了進(jìn)來,見他一臉忍俊不禁,冷道:“他定又跟哪個老臣炫耀了,到時你受了傷,他臉上不好看罷了,別以為他是真的關(guān)心你。”
“……”咸笙對他兇:“以后你若再欺負(fù)我,我就自己弄傷自己,然后來告御狀。”
“若非大典,他豈會將你放在眼里?”湛禎一把將他摟到腿上,伸手按了按他的臉,道:“這般嬌氣可怎么行?”
“是你下手太重,你看?!彼拈_湛禎的手,又?jǐn)]起袖子,手腕赫然也是淤青一片,湛禎心里有點(diǎn)不是滋味兒,昨日他的確沒控制好力道。
再去看他傷痕累累的臉,終于有了內(nèi)疚,拿起咸笙的手腕吻了一下,問:“還疼嗎?”
他聲音很低,漆黑的眼眸看著咸笙,后者忽然心頭一跳,手腕還殘留他嘴唇的溫度,咸笙縮手低頭,哼:“當(dāng)然疼了?!?/p>
“他倆打的孤也疼?!?/p>
咸笙抿嘴,又沒忍住擡眼看他,故意道:“誰讓你欺負(fù)我。”
“你就一點(diǎn)都不心疼?”
那聲音帶著埋怨,又叫咸笙耳根發(fā)軟,心跳微微加快,索性轉(zhuǎn)移話題,道:“方才那人是誰?”
“戚思樂?!?/p>
“戚神醫(yī)?”咸笙是真的聽過,“他跟晉國皇室有關(guān)系?”
湛禎有問有答,語氣依然沉悶:“他是先帝私生子,隨母姓,雖至今都未入族譜,可也算是孤的小皇叔了?!?/p>
“原來如此?!毕腆匣貞浀溃骸坝浀卯?dāng)年還有人冒充他的名諱來給我看病,結(jié)果越治越嚴(yán)重,哥哥一怒之下把人下獄,才知道他是假的戚神醫(yī)?!?/p>
“這次孤把他喊回來,專門為你調(diào)理身子。”
“我以前以為戚神醫(yī)一定年紀(jì)很大,長著白胡子,未料如此年輕俊美。”
咸笙一臉欣賞,湛禎表情頓時不悅起來:“看上他了?”
他還沒說話,湛禎就好像突然想起什么,輕笑道:“看上也沒用,他是個斷袖,只喜歡男子。”
咸笙一愣,下意識看他的表情,試探道:“殿下對斷袖……如何看待?”
“只要為人磊落,取向不同,倒也沒什么?!?/p>
咸笙又問:“若是有朝一日,你遇到與我一般長相的男子……你會喜歡他嗎?”
湛禎瞇眼,半晌才道:“孤已經(jīng)有公主了?!?/p>
“我是說……”咸笙費(fèi)勁的尋找語言,“如果,我只是舉例哈,如果你喜歡上一個人,發(fā)現(xiàn)他其實(shí)并非女子,你待如何?”
“若是男子,孤豈會喜歡上?”
“那要是他男扮女裝呢?”
馬車?yán)锒虝旱募澎o了下來,湛禎盯著他絕色的臉,眸色沉郁。咸笙緩緩揚(yáng)唇,道:“怎么了?”
他神色鎮(zhèn)定,看上去就像只是隨便開了個玩笑,湛禎便也微微一笑,語氣溫和道:“孤不會喜歡男子,倘若有人敢男扮女裝騙孤感情,孤就把他千刀萬剮,以消心頭之恨?!?/p>
咸笙心里寒意翻涌,一臉畏懼的埋頭在他懷里,嗔道:“相公真狠。”
看上去可無辜了。
咸笙不怕死,只是怕疼。如果要千刀萬剮,湛禎定然是要失望的,因?yàn)樗げ贿^兩刀,指定就要魂歸西天了。
湛禎就算想出氣,也沒辦法。
這么一想,咸笙忽然又放松了,他在湛禎懷里蹭了蹭,心道,藏一日是一日,且活且珍惜吧。
湛禎靜靜摟著他,忽然像是要確認(rèn)什么,伸手,朝他兇前模了過來。
咸笙:“……”
好在他來的為了給皇后看到補(bǔ)乳酥的效果,加了個從南梁帶來的胸墊,雖小,但也能摸得到了。
他抿嘴,一言不發(fā)的打了湛禎一下,后者縮回手,放心的抱緊了他。
咸笙胸口卻忽然一松……
等等,這個臭流氓居然還扯了嗎!怎么好像要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