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箏深吸了口氣穩(wěn)住情緒, 克制著往鏡頭的沖動,告誡自己要自然、自然!
他剛和三洋、九叔他對戲的時候絲毫不慌張,但此刻面對陸羨青, 僅僅只是一個眼神他就連靈魂都被扼住,呼吸的節(jié)奏都難以把握。
劇本中, 他被發(fā)現(xiàn)之后就從墻上跳了下去, 坦‘蕩’‘蕩’的走進院子。
“先生,您抓的人是我朋友, 請問他偷了您什么東西, 我照價賠償?!?/p>
陸羨青側頭著他,因為頭發(fā)剃得極短,膚‘色’也深了幾度, 原本的i麗之‘色’褪去,多添了幾分少年野‘性’。
以后倒是可以讓他按照這個路子走。
他想入了神, 接話慢了一秒,將原本就凝固的場面多了一絲壓迫力,初敬著他,重復了一遍,“先生,您抓的人是……”
丁沉海冷漠的表情上浮現(xiàn)一絲厭惡, “他偷的東西, 要用這條命來抵?!?/p>
初敬沖進房子里,“什么貴重的東西竟然要用一條命來賠償?!”
丁沉海抬腳邁步,堅硬的皮鞋底踏在一塵不染的灰‘色’板上傳來清脆響, 一、一,直到他站到了鼻青臉腫的小宇面前,低下頭著他像是一只骯臟的臭蟲。
“你這種人的命值錢么?對我來說, 甚至不你腳底草坪上的一棵草珍貴,要他的命是便宜了你,懂么?”
初敬雙拳攥緊,“每個人的命都值錢,不是草木比擬的!他偷了什么東西讓他還回來,造成的任何損失我代他向您歉和補償!”
丁沉海側頭向他,“你?”
初敬著一臉血肉模糊,頭上留下的鮮血已經(jīng)凝固了糊在眼楮上,喘著粗氣都說不了話了。
他從小一起長大,整個西華街都是他的家,小宇千錯萬錯不把命丟了,他咬咬牙抬起頭,“只要您饒他一命,任何賠償我都可以幫他辦到!”
丁沉海眸光落在他臉上,譏誚的笑了,“毫無意義的莽夫為,我只要他的命,你,滾?!?/p>
初敬‘舔’著牙笑了,“,既然咱商量,就打吧。”
他攥起拳果決沖著丁沉海揮了一拳,因為離得近他刻意控制了力和速度,想到押著小宇的兩個保鏢居然是練過的,猝不及防擋住了他的拳。
陸羨青連躲都躲,似乎知他不會傷到自己一般淡漠站著,冷眼保鏢與初敬交手。
秦箏揮拳越來越快,本將自己在拳擊上的技巧全用出來了,一人面對兩個保鏢絲毫不落下風,雙手出招凌厲,迅猛流暢。
周長江在鏡頭外著他,眼楮都亮了,本來這一鏡結束了,他打算讓武指跟秦箏還有兩位保鏢確認一下走位和戲,結果他直接上了還拍的這么流暢他都舍不得喊“卡”。
漂亮!就是這個勁兒!秦箏簡直把初敬這個莽撞、熱血、家人朋友在他眼里比天塌了都重要的沖動少年演活了!
他拍戲不愛用替身也是這個原因,拍得都不過癮,此刻秦箏跟兩個保鏢互打有來有往跟比賽似的,大飽眼福。
旁邊等戲的人和工人員也都驚呆了,秦箏也太打了,勾拳、格擋、進攻防守滴水不漏,連武指都不要。
秦箏打的特別過癮,穿越來之后他每天只對著沙袋打打,或者去健身房擼擼鐵,此刻跟真正會打架的人套招簡直把他身里禁錮著靈魂都釋放出來了。
上一世在拳擊場上揮灑汗水,每一個細胞都勃發(fā)跳躍,兩個保鏢到底不是專業(yè)拳擊選手逐漸不支,陸羨青有些意外秦箏居然這么打!
他是真的練過?
場面有些失控,這樣下去他可真的把自己這兩個保鏢打死了,這戲兒拍了。
“打,不過……”陸羨青走到小宇身邊,抬起腳,眸光淡淡垂下來,堅硬的皮鞋底踩在他的臉上,擰了一圈。
小宇發(fā)出一微弱慘叫,就是這一拉回了秦箏的緒,下意識停了手,臉上突然挨了一拳。
他踉蹌兩步,“住手!”
陸羨青將視線移到他的臉上,初敬喘著粗氣,隨手抹了下頭上的汗要去救人,邁一步,男人的腳就重一分,初敬咬著牙︰“你他媽到底要干什么!把腳放開!”
丁沉海目光移到他緊攥的拳頭上,片刻又回到他的眼楮上,忽然改變了意,“你說,代他補償我?!?/p>
初敬說︰“是?!?/p>
“不管是什么都答應?!?/p>
他明明說的是疑問句,表達的像是一個肯定句,影帝的壓迫力和對劇情的感染力直接將秦箏拉了進去,他胸口劇烈起伏,咬牙又說了“是”。
丁沉海︰“么,跪下?!?/p>
初敬以為自己聽錯了,“什么?”
丁沉海賞賜似的再次開口,“跪下?!?/p>
初敬從來跪過,西華街個貧民窟人人厭惡,他硬是用自己的少年肩膀保護了一次又一次,就算被打斷手腳都跪過。
“不可!”
丁沉海輕笑了下,明明笑起來都是嘴角翹起弧度,可他偏偏讓人感覺陰森森的,初敬莫名覺得有點發(fā)怵,但隨即又挺直肩背,“我不跪任何人!”
“哦~”他尾音上揚,腳底狠狠踩了下去,擰過了他的臉,又往下挪,到了一個不可明說的部位落了腳,狠狠碾壓。
小宇撕心裂肺的慘叫,這樣下去他會被廢的!
初敬額上全是汗,掐緊的手直發(fā)抖,連眼楮都紅了,恨不得沖上去一拳將面前這個冷僻狠毒的男人打死,但樣就得賠上小宇。
“等等!”
丁沉海側頭他,腳上略微一松,“嗯?”
初敬雙拳松了又攥,走到他面前,“砰”的一雙膝跪,丁沉海一下笑了,像是到了什么好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