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希衡身上的海洋香調(diào)讓范菱穎有些出神,她不禁想起員工旅游的那一晚,待在他身邊、與他共枕眠的回憶。
倏忽,她的臉頰抹了一把紅,還沉陷在那一晚的記憶里,直到傅希衡出了聲,才把她的思緒拉了回來。
傅希衡醇厚嗓音在她耳畔響起:“你還好嗎?”
范菱穎尷尬極了,連忙從他身上起身,她拍去窄管牛仔褲上的塵沫,揮舞雙手,左搖右擺,開始做著奇怪的老人操。
“謝謝傅總監(jiān),我好得很?!彼桃獍炎约号眯袨楣之悾隽似匠0咴诩页燥栵垥r,都會做的老人操。
盡量讓自己多出一點(diǎn)洋相,把自己弄得詭異一點(diǎn),他就不會想再追問她是不是那一晚的女主角了吧?
畢竟承認(rèn)跟她這種怪咖有過一晚的關(guān)系,他應(yīng)該會覺得很丟臉,也絕不會承認(rèn)吧?
這樣正好,這就是她要的!
但是事與愿違,她越是笨拙地想要在他面前出糗,他就越覺得喜歡她這種不做作的模樣,很自然,也不刻意討好。
“原來你喜歡隨時隨地運(yùn)動是嗎?”傅希衡揣想著,她是故意的吧?
再怎么說,他也待在柚見澄食品十多年了,什么奇怪的人沒見過,例如說,為了確保合作案能夠順利簽約,他也收過不少想要用身體交換合約的女人訊息。
在商場上,為了要得到利益,有人是腳踏實地,靠著自己的雙手努力,勤勞打拼;但也有人喜歡旁門左道,用盡心機(jī)、骯臟手段。
畢竟只要能得到一紙上百萬、上千萬,甚至是上億利益的合約,做一點(diǎn)犧牲哪有什么不能的?
但是他向來潔身自愛,從沒赴過那種亂七八糟的邀約,如果說他的人生里有什么不可控的變化,那就是遇見范菱穎了吧。
他偶爾也覺得自己像著了魔,二十天以來都在追逐她的影子,卻沒想過如果找不著她,是不是應(yīng)該就此放棄。
他只知道他就是想找到她,其余的他不想多想。
“呃……我……”范菱穎被問得不知道該怎么回應(yīng),頓時語塞。
“嗯?”傅希衡眼瞳一抹笑意,還在等待她怎么接招。
想用這一點(diǎn)小伎倆就逼退他?他才沒那么好騙。
“因為我跟阿嬤感情很好,所以我都會……”范菱穎干笑解釋:“我都會跟她一起運(yùn)動,促進(jìn)血液循環(huán),確保身體健康?!?/p>
范菱穎覺得自己已經(jīng)窮途末路了,她真的快辭窮了,甚至在他殷切的注視下,她不知道還能說什么去搪塞他的追問。
真不愧是總監(jiān)級人物,不是她這種小小的副組長等級就可以交手的。
“看來你很孝順。”傅希衡想了想:“柚見澄每年都會舉辦運(yùn)動賽事,合作的公司伙伴可以報名參加,感覺你很適合?!?/p>
范菱穎愕然,她很適合參加是什么意思?
咦,不過傅希衡剛剛說了什么?合作的公司伙伴?這代表合作案有救了,他是放過她了對吧?
范菱穎開心的驚呼大叫,儼然忘記她還待在研發(fā)部門外,她只知道自己終于平安過關(guān)!
太好了,不會被曲茵如狠狠教訓(xùn)一番了!
傅希衡默默凝視她雀躍無比的模樣,心想能在這里找到她,他很幸運(yùn)。
不過,正事還是要問。
“十月十號那一天,煙火在臺北綻放,還滿漂亮的,你有去看嗎?”傅希衡表現(xiàn)得愜意,放了餌,就等著她這條美人魚上鉤。
“哪有啊,煙火不是在臺中施放的嗎?我記得我有看到啊,煙火是睽違九年才又回到臺中!”范菱穎偏著頭,疑惑的睞他一眼,竭力回想今年煙火是在哪里施放。
傅希衡像是意會了什么,點(diǎn)了點(diǎn)頭:“可能我記性不好吧,搞錯地點(diǎn)了?!?/p>
看著傅希衡好像找到他要的答案,范菱穎在心里捏了一把冷汗。
等等,她是不是說了什么關(guān)鍵字?不會吧……她就這樣戰(zhàn)敗了?
不行,她一定要挽回頹勢才行。
快,范菱穎,趕快想想你應(yīng)該說什么來對付傅總監(jiān),絕對不可以承認(rèn),是死都不能承認(rèn)!
合作案好不容易有救了,要是又回到?jīng)]救的狀態(tài),全公司會一起陪葬!
范菱穎很苦惱,沒想到身負(fù)重任是這種感覺,她覺得壓力好大啊……
只不過她想了很久,還是找不到什么可以澄清她的謊言,她緊抿著唇,用苦肉計總該行了吧?
于是,她開始拿出她用來對付范暮謙的那一招,用在傅希衡身上。
她按著太陽穴,蹲下身來,表情痛苦的哀啼:“好痛喔……好痛……”
傅希衡基于擔(dān)心,也跟著蹲在她身旁,睜大眼睛的關(guān)心她:“你怎么了?”
“好像昨天睡不好,頭好痛……”范菱穎連看他一眼都不敢,繼續(xù)努力演出,把她平時精湛的演技發(fā)揮出來。
這招連蠻橫無理的范暮謙都會中招,何況是比他還溫和的傅希衡?
呃,應(yīng)該吧……其實她好像也不了解傅希衡的個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