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休了你,”那男人說,絕情的話,卻自有一份隱秘的感情,“再給你一筆錢,讓你去找好人家?!?/p>
這回換許錐兒不吱聲了,休書,想都不敢想的東西,只要那一張紙,他就能離開魏家,爹的棺材錢、他不道德的欺騙,都可以一筆勾銷!
“真、真給俺嗎?”他急切地問,小臉蛋亮堂堂的,有勃勃的生氣,大爺看不得他這股高興勁兒,沉默著,沒說話。
許錐兒重新給他擦起來,晃著身子,十足賣力:“那等你好了,俺就走!”
什……大爺驚詫地張開嘴,他沒想到,他怎么想得到,一個買來的野丫頭,竟大言不慚地要陪他走完這段最難的路:“你……”他詞窮了,心里千回百轉(zhuǎn),終于吐出那句一直橫亙著喉嚨的話:“你那個相好的,去找他吧?!?/p>
誰?許錐兒疑惑:“相……好?”
大爺勉強扯出個笑,可笑得不像樣:“你早不是完璧之身了吧?”
“完璧……啥?”許錐兒揪著手巾,像學堂里后進的小學生,呆呆的,“你的話,俺聽不懂?!?/p>
大爺動了動嘴,像是不堪說:“你……不像沒有男人的樣子,”他偷瞄許錐兒的神色,怕把他說重了,“男人的身子……你很熟?!?/p>
許錐兒仍不大明白他的意思,但這話他聽懂了,是他伺候的時候太粗心,露了馬腳:“俺沒……”他心虛地擰起手巾,“沒有……”
十九了,在大山上,和什么樣的男人干出什么樣的事兒都不奇怪,這是大戶少爺非禮勿聞的,魏老大卻顧不上廉恥,探尋地問:“是那個凍僵了的人?”
許錐兒再笨也明白了,他說的是男女之間那些……他羞,又怕,搖著頭一個勁兒否認:“沒有,真沒有……”
“你們……”大爺輕輕地,盯著他問,“有過幾次?”
許錐兒面紅耳赤,他是個小子啊,咋和男人有那事兒,可又說不得,一急,就信誓旦旦地保證:“俺、俺就你一個男人!”
一個癱子的心沒人懂,大爺嫉妒,可對他已經(jīng)干不了的事,又難忍地想聽:“我算你什么男人,”他酸酸地說,“身子都沒看過?!?/p>
他說身子,許錐兒緊張地攥緊衣領(lǐng):“你和俺手把手睡過覺,”他強充硬氣,“不管,你就是俺男人?!?/p>
這是胡攪蠻纏,有別的男人了還硬往人家身上賴,可大爺居然心里頭快意,很受用。
“起來,俺給你把尿。”許錐兒拉著他的胳膊拽他,大爺喜歡他把,又不想他看出來,礙手礙腳的不配合,許錐兒一邊拉扯他,一邊去夠夜壺,兩邊沒弄好,一失手,把虎頭陶壺給摔了。
“哎呀,又糟踐東西!”許錐兒看了看地上的碎片,生機盎然地瞪他一眼,這一眼,把大爺?shù)摄读?,脊梁骨從頭到尾陡地一麻,仿佛活了。
“咋辦,”許錐兒摟著他的腰,拿腦門抵著他的胸口,“要不,用俺的尿盆?”
他有個套棉墊的尿盆,在床后角落,每天,他都躲著大爺?shù)侥巧项^去蹲,女人似地緊夾著腿。
“胡鬧?!贝鬆敳桓?,他是魏家老大,是有頭有臉的人,哪能往女人的便盆里尿尿呢,可許錐兒不管,擅自把尿盆端來放在他腳下,取下上頭的棉墊,架著他的膀子站起來:“我手有點濕?!?/p>
說著,他抓住他了,真濕,是手巾上的水,滑溜溜地圈住他那根東西,一點不害臊:“對準了,別尿外頭?!?/p>
大爺臉紅得不能看,下身對的是他女人的尿盆,小小的,有大敞的開口,他還沒圓房的媳婦天天在那上頭坐,光溜溜滑膩膩的……
膀胱繃得尿不出,他冒汗了,從胳膊到手指熱騰騰地顫,許錐兒能感覺到他扳住了自己的肩膀,寬大的手掌使著力氣,“行嗎,有了嗎?”他把手在他毛發(fā)茂密的小肚子上揉,劃著圈搓熱他的下身,“噓——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