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他總算把注意集中在那個離得較近的音上，那個失的音正在心底喃喃地低語，那音越說越低︰【反正他都死了，沒有人會知道那東西在我手上。我手上已經(jīng)很久沒有大聞了，再這下去我很有可能會失業(yè)，板段時間剛找我談話……】

池青聽到這心說，還是某東西。

他時常懷疑他和解臨兩個人之間有讀心術(shù)的應(yīng)該是解臨。

他沒辦法通過表情、神‘色’、甚至是說話語氣來判辨對方的實意圖，解臨做這些總是輕而易舉。

“你如實告訴我，你有沒有拿過張峰的東西，比如說……sd卡?！?/p>

解臨繼續(xù)說︰“如果你還想活命的話最好別撒謊，東西在誰手上，‘他’的目標(biāo)就是誰。你可以認這件事和張峰沒有關(guān)系，把這一切粉飾成巧合，是命只有一條?！?/p>

矮個子沉默很久之后放下燙手的一次紙杯說︰“兩天，我和他在咖啡廳見過一面?！?/p>

“我并不清楚他最近都在干什么，聽說在跟一個明星，好像跟到了什么很重要的消息，那天他興沖沖地約我見面，他說如果這個消息發(fā)出去，整個娛樂圈都會轟動，絕對是一個史無例的大聞?！?/p>

兩天。

咖啡廳，張峰激動地和他說這件事。

矮個子已經(jīng)很長時間沒有挖到有價值的聞，他捧著咖啡杯坐在張峰對面陪笑，內(nèi)心并不好受，實在不能心實意地替這位曾經(jīng)的“師傅”感到高興。

“我明天再跟一天，能不能再拍到點什么照片，”張峰手舞足蹈地說，話說到一半解下掛在脖間的相機，把相機放在桌邊起身說，“……等會兒，我去趟洗手間?！?/p>

“哎，好?！?/p>

矮個子隨口應(yīng)了一句，眼楮一眨不眨地著桌上那架相機。

心似乎有一個魔鬼在悄悄地說︰拿出來，拿出來它就是你的了。

矮個子搓了搓手，沒忍住把sd卡從相機拿了出來，他著那張很小的黑‘色’卡片，用最快的速度將自己相機那張空白的sd卡換了進去。

“就算他打開相機之后sd卡是空的，”矮個子回憶到這說，“也很難證明是被我進行過替換。”

矮個子運氣很好，張峰沒有發(fā)現(xiàn)sd卡被人更換過，他連著好幾天沒闔眼，回去倒就睡，二天又中午起來，又扛著相機趕往商場——他可能直到墜樓都沒有發(fā)現(xiàn)卡被人換過。

是顯——有人知道。

時間回到墜樓當(dāng)天，張峰的尸體躺在水泊，猩紅‘色’的血靜靜流淌，在周圍一片尖叫和混‘亂’的人群中，一雙黑‘色’雨靴站立在張峰尸體不遠處。

雨靴主人在人群中站了會兒，他撥開相機殘骸，彎腰拾起一片極不顯眼的黑‘色’卡片，轉(zhuǎn)身沒入人群。

至此，事件逐漸明朗起來︰了所謂的“大聞”，偷了別人的sd卡卻惹禍上身。

與此同時。

黑‘色’面包車避開監(jiān)控探，緩緩駛?cè)胍婚g偏僻工廠附近，最后靠著雜草叢生的荒地停下。

駕駛位上的男人一把掀開罩，他剛才被‘逼’出一身冷汗，抬手解開大衣外套，一邊推開車門下車一邊接電話。

電話對面?zhèn)鬟^來一句︰“事情辦妥了嗎？”

音很明顯開了變器，聽起來透著一股尖銳的古怪味兒。

男人說︰“沒有……讓他給跑了?！?/p>

“跑了？！”對面爆發(fā)出一驚叫。

“出了點意外，”男人‘摸’一把汗，他臉上自眼角開始往下有一道很深的傷疤，像一條盤在臉上的蜿蜒崎嶇的蛇，“碰到兩個瘋子?！?/p>

那邊顯很不滿︰“東西確定在他身上嗎？”

男人說︰“不在姓張的身上也不在他家，肯定就在這個人身上，我查過他，姓張的死約他見過面?！?/p>

“反正人怎么我不管，我只要拿到我要的東西?！睂γ嬲f。

“你放心，”男人重坐回車，他打開副駕駛位置上的電腦，“拿了錢這事我肯定給你辦妥?！?/p>

電腦屏幕是黑白‘色’監(jiān)控畫面，昨天晚上他在等那名狗仔之也沒閑著，在他家門口安裝了微型監(jiān)控攝像。由于藏監(jiān)控的地方離門有一段距離，所以屏幕畫面不算特別清晰，鏡對著灰撲撲的樓道、堆積的紙箱、陳舊的門牌號，黑白畫面像靜止了一。

他等了又等，等到隔壁那戶人家開了門出來，隔壁鄰居下了樓之后屏幕畫面又恢復(fù)到靜止?fàn)顟B(tài)。

男人眼楮一眨不眨地盯著監(jiān)控畫面，他咬牙切齒地暗罵一句︰今天非得弄死你不可。

直到約莫十分鐘之后，監(jiān)控畫面終于動了。

男人一直盯著的那扇門被人推開，率先走出來一位穿黑‘色’長大衣的高個子男人——這是剛才那個開車的瘋子。

瘋子的穿著打扮和這棟樓格格不入，往那一站仿佛他所處的地方是什么豪華會所，瘋子身邊跟著的那個人雖戴著口罩，男人還是一眼就認出來這是剛才坐副駕駛的那個……另一個瘋子。

“……”

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瘋子手還拿著一東西。

男人猛地坐直。

他湊近過去，sd卡明晃晃地夾在他指間。

男人著那張sd卡，順著sd卡往上到瘋子手指上那枚細環(huán)戒指。

緊接著他到解臨似乎有意無意地抬了一下，下巴微微揚起，眼楮和監(jiān)控鏡隔空對視了一秒，巧得讓人懷疑他是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