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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國師,大騙子

第210章(1/2)


第113章 番外舊時間線

宋玄抵達大堯的那天,正逢著第一場秋雨,連天空都是霧蒙蒙的。

他心里卻是高興的。

出使大堯這活,是他從大祭司那請來的——這原本不該是祭司的活計。

尤其是他,南圖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玄衣祭司,公認的下一任大祭司。

千里迢迢前往大堯,實在不是一個好主意。

但宋玄是想來的。

他是大堯人,生在衡陽,雖然為大堯所遺棄,被大祭司撿回了南圖,可他仍是想親眼瞧一瞧這片故土的。

來之前,南榮君險些變成了老阿婆,千叮嚀萬囑咐:“大堯現(xiàn)在的皇帝,是個再兇神惡煞不過的人物,你得務(wù)必小心,不要惹惱了他?!?/p>

宋玄點了點頭:“你放心,我不會給南圖惹禍的。”

南榮君用那琉璃似的眼珠子白了他一眼:“誰怕你給南圖惹禍,我怕你多管閑事,再把小命丟在了大堯?!?/p>

南圖的玄衣祭司,的確是個溫文爾雅,親近隨和的爛好人,這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了。

“大堯有這么一位,也是氣數(shù)到了頭?!?/p>

南榮君的眼眸中隱約漾起波瀾,笑道:“你這趟給我老老實實、平平安安回來,過幾年,你要去大堯的哪里都省得。”

南圖從祭司到子民對大堯一直野心勃勃,宋玄理解,卻不怎么贊同。

“祭司,快到了!”他聽見外頭有仆役喊他。

宋玄甩了甩頭,將這些拋諸腦后,換上他那身屬于祭司的,白色滾墨邊的衣袍——原本他的衣裳是玄色的,聽聞大堯以玄色為尊,便只好忌諱著些。

祭司的衣袍很重,線條筆直硬挺,跟宋玄平時的便服截然不同,惹的他下車的動作都有些不靈便,一腳踏空,險些墜下馬來。

卻有一只手穩(wěn)穩(wěn)地扶住了他。

宋玄穩(wěn)住身體,轉(zhuǎn)身正對上一張如秋月般皎潔動人的面孔。

宋玄一時之間想起了南圖的第一美人熒惑公主,眼前這人生的如熒惑一般精致無匹,卻有著一雙冰冷如枯井的雙眼,讓宋玄瞧愣了神。

“大膽!”

他聽見有人呵斥他。

宋玄這才意識到,這人穿著的是一身玄色,正騎在一匹通體雪白的馬匹之上,面上隱約帶著審視和玩味。

“你就是圖國來的祭司?”他問。

宋玄意識到他的身份,極識時務(wù)地行禮:“宋玄,參見堯皇——”

那人隨手用馬鞭挑起他的下巴:“朕本是來瞧個新鮮,沒想到祭司大人倒有點意思。”

“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

宋玄微微一怔,瞧著那人蒼白精致的面孔,緩緩搖了搖頭:“您說笑了?!?/p>

那人淡淡笑了一聲:“也是,南圖祭司,朕怎么會見過?!?/p>

“進來說話罷。”

他騎著那匹馬,徑直進到了正殿里頭,左右官員置若罔聞,竟沒有一個敢阻攔他的

狂妄,陰沈,捉摸不定,天生反骨。

這是宋玄對姬云羲的第一印象。

宋玄早在來前,就聽說過這位大堯皇帝的兇名。

他謀殺了自己的兄長,逼死了自己的父親,折斷了祖?zhèn)鞯慕鸨?,將一位德高望重的白相當庭杖斃?/p>

更有甚者,幾個月前他才經(jīng)歷了一場逼宮,傳聞宮變當日,日月無光、血流成河。

那位為首的陸相,被他親手砍下了頭顱,掛在了宮墻之外,一雙眼睛至死不曾合上。

從此大堯便沒有人再敢惹怒這位暴戾無理的帝王。

可他對自己這個不知名的使臣,似乎分外的感興趣,也分外的優(yōu)容。

這讓宋玄有些慶幸。

姬云羲在使館中找他下棋,要他說一些南圖的風土人情,他起初以為這位帝王是來打探情報,可幾番下來,他連雞毛蒜皮的小事都說了,也不見這位有絲毫的不耐。

反倒是有些好奇地問他:“這么說,玄祭司在南圖很受愛戴?”

宋玄笑著說:“那也不至于,玄只不過是喜歡四處游歷,知曉的人才多一些。南圖大多數(shù)的子民,還是信奉大祭司的。”

“大祭司才是神明的化身?!?/p>

姬云羲眼中隱約浮現(xiàn)出不屑之色:“這世上當真有什么神明嗎?”

宋玄心知這位帝王叛逆,只笑著說:“哪怕沒有,心中存一方凈土,一位神明,總還是好的?!?/p>

他那時候哪里想到,自己這句隨口的勸解,竟給自己帶來了大麻煩。

宋玄怎么想不通,這位帝王究竟發(fā)了什么瘋,竟然要強行將自己鎖在了一座高塔之上。

“這是摘星閣,整個大堯離天空最近的地方?!奔г启苏驹谒磉呡p聲說,“你是離神明最近的人,理應(yīng)住在這里?!?/p>

宋玄哭笑不得:“我不是什么神明,祭司也只是一個人罷了?!?/p>

姬云羲伸手撫摸他的面孔。眼底冰冷,神色卻帶著隱約的癡迷:“你不是說了?心中有一方凈土,有一位神明,總是好的。”

“宋玄,我這里骯臟的沒有落腳的地方?!奔г启说偷偷匦α似饋?。“可我總覺得,你是干凈的。”

“留下來吧,神也好,人也罷,你想讓你成為我的?!?/p>

宋玄對于自己被囚禁的認知,并沒有想象中強烈。

他這人,原本就是靜也可,動也可,姬云羲好吃好喝地供著他,在大堯住上一陣子,也并沒有想象中難受。

在南圖時,他也經(jīng)常在作為祭司,在神殿等待子民的到來。

區(qū)別只是,他變成了姬云羲一個人的祭司。

姬云羲對這位高塔之上的異國祭司,沒有絲毫的厭倦,他總過來找他說一些無關(guān)痛癢的話,給他帶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最后實在沒有話說了,便盯著他發(fā)呆。

宋玄不大明白,自己長得還沒有這位皇帝自己美艷,究竟有什么好看的呢?

有一回姬云羲在他這兒昏睡過去,醒來時的第一反應(yīng),是從袖子里抽出了一把鋒利的短刃。

那時候宋玄正在一邊,拿著筆墨發(fā)呆。

姬云羲微微皺了眉,問他:“你不殺我?”

宋玄微微一愣,筆尖落下好大一滴墨汁來:“我為什么要殺你?”

“你殺了我,就能回去了?!奔г启遂o靜地說。

“我也沒有那么急著想回去,”宋玄撐著下巴說?!澳蠄D的祭司很多,我并不必要……而且,大堯的點心很好吃?!?/p>

姬云羲勾了勾唇角,跳下床問他:“你在寫什么?”

“我想寫大堯的文字,”宋玄神色有些為難?!暗俏抑粫x,并不會寫?!?/p>

他早年在宋家只學了個大概,后來到了南圖,就擱置了。至今也只學會了讀,并不會寫。

“我教你。”姬云羲從背后覆蓋住他的手,熱氣低低地呼在他的耳側(cè)?!澳阋形?guī)煾??!?/p>

“想都別想,”宋玄笑了起來?!皠e以為我不知道,你比我還小一些?!?/p>

“那你就叫我的名字吧,”姬云羲靜靜地說。“云羲。”

“云羲……”宋玄念了一遍,姬云羲又握住他的手,教他重新寫了一遍。“記住了嗎?”

宋玄瞧著那復(fù)雜的“羲”字,搖了搖頭:“你這名字怎么這么難寫?”

“你可以慢慢學?!奔г启溯p聲說。

其實如果宋玄不是一個童子雞祭司,他應(yīng)該能想到,一個冷血無情的人,如果忽然溫柔下來,那絕對不僅僅是因為他最近心情比較好。

他或許會有很多其他的心思。

比如,在一天夜里,姬云羲對他說:“我今晚留下來。”

宋玄還在練字,只隨意點了點頭:“好?!?/p>

姬云羲從他的背后擁住他,低低地笑了起來,伸手解開了他的衣帶:“我的意思是,我們一起睡?!?/p>

宋玄一愣,忽然意識到這位年少的帝王意有所指,轉(zhuǎn)頭看著他:“玄……并無此意?!?/p>

姬云羲笑了起來,他的笑意冰冷,仿佛從來沒有到達過眼底。

他說:“宋玄,你別弄錯了,是我要你,你想不想,并不重要。”

宋玄的腦子亂哄哄一片,忍不住深深地鎖起了眉。

他遲疑了片刻,仍是堅定地推開了姬云羲,神色終究是帶了幾分疏遠。

“宋玄不愿意?!彼涡穆曇舨桓卟坏?,帶著他特有的溫和與堅定。

“那就沒有法子了。”姬云羲低低的笑了起來,外頭竟走進了幾個侍衛(wèi),將他的上半身按在了桌子上。

那人捏著他的下巴,輕聲繾綣道:“你最好老實一點,我還是很喜歡你的?!?/p>

說著,竟就要這樣扯下他的衣帶,褪下了他的綢褲。

宋玄瞪大了眼睛,急怒之下顧不得敬稱:“——姬云羲,你瘋了!”

姬云羲咬著他的耳垂,吃吃地笑了起來:“我是不是頭一個碰祭司的人?”

宋玄頭一次對囚禁這件事,產(chǎn)生了這樣直白的認知。這并不只代表著他的足跡范圍,而是代表著他沒有任何的尊嚴和自由,只要這位年輕扭曲的帝王起了興致,隨時都可以按照他的心意玩弄侮辱他。

他想,如果現(xiàn)在手里有一把刀,說不定他會毫不猶豫地插姬云羲的胸膛里的。

那人玩弄著他身前的器官,聆聽著他的每一聲喘息和掙扎,知道他傾瀉在他的手上。

宋玄從脊背到頭頂都混雜著不由自主的快感和恥辱感。

姬云羲伸出艷紅的舌尖,舔了舔手上的白濁,眼尾帶著明晃晃的媚意:“為什么是甜的?”

宋玄不想掙扎,也不想大聲謾罵,因為他知道,這對于姬云羲來說,這些與助興沒有什么區(qū)別,他并不愿意白白浪費力氣。

他對著桌子,低低地笑了起來,連脊背都在顫抖。

他說,姬云羲,你不覺得自己很可憐嗎?

你是不是一無所有,才會這樣的荒謬和下作?

宋玄是會傷害別人的。

不但會,而且深精此道,他向來能夠看到一個人最疼痛的疤痕,并且,知道如何在上頭插上最深切的一刀。

尤其是在別人觸怒了他的時候。

他的聲音沒有一絲的怨毒,反倒溫柔和緩,又帶著隱約的蠱惑。

他說,大概沒有任何人會愛你,才會對一點禮節(jié)性的和煦都當作甘霖。連心悅都這樣的扭曲和不堪。

姬云羲,這樣的你在指望著什么?指望著你傷害了的人,再回過頭來,對你溫柔以待嗎?

宋玄毫不驚訝,自己會說出這樣惡毒的話來。

這是合情合理的報復(fù)。

他毫不意外,感受到了沉默。

之后襲來的,是劇烈的疼痛。

身后的人,毫不猶豫地貫穿了他。

“你說的對,”身后的聲音如惡魔的囈語?!八涡?,你說的都對?!?/p>

宋玄的聲音因為疼痛而顫抖,卻帶著毫不客氣的笑:“想殺了我嗎?”

“不會的,”姬云羲輕輕地摩挲著他的嘴唇,將手指探進去攪弄?!拔液芟矚g祭司。”

宋玄狠狠地咬住了他的手指,在嘴里嘗到了血腥味。

姬云羲卻從始至終沒有發(fā)出過任何痛呼,只有深深淺淺的喘息和輕吟,伴著他的動作愈發(fā)激烈。

如果宋玄能夠看到他的臉,一定能夠看出他眼中的絕望與歡愉,仿佛從不見天日的幽冥中爬出來的惡鬼,終于瞧見了一寸曙光。

盡管它會與這曙光一同寂滅。

撕破了彼此所有的尊嚴、充斥著敵視和疼痛、甚至找不到絲毫的溫柔。

大概沒有比這更糟糕的開始了。

宋玄不明白,這人怎么還敢抱著自己睡下。

他被赤條條地捆著——像是五花大綁的一條豬,即將被屠夫宰殺。

而他的屠夫,正將自己摟在懷里,睡得香甜。

姬云羲的睡顏很是無邪,在那雙陰沈的眼睛合上之后,五官的精致就愈發(fā)凸顯。

他這樣睡著,沒有人會相信剛才這人做了多么荒謬下流的事情。

不知道是愚蠢,還是太過于輕視自己。

宋玄微微皺了皺眉,沒有掙扎,反倒離那個懷抱愈發(fā)的近了。

兩人赤裸的肌膚相親,冰冷的藥香將他包圍。

宋玄開始毫不猶豫地汲取著來自另一具軀體的記憶。

他微微闔上眼皮,姬云羲經(jīng)歷的往事,大量地涌入他的頭腦,飛快地攪亂了他的思緒。

直到,他看到某段連他自己也快要遺忘的記憶。

“宣哥哥。”

他聽到記憶中的姬云羲,聲音綿軟,清澈得仿佛能擰出一把水來。

他的瞳孔驟然收縮。

那位被捉來的祭司,已經(jīng)接連幾日不曾開口了。

他似乎總是一個人在想著什么,就算被那位年輕的皇帝翻來覆去的肏弄折磨,也不曾有過半分反應(yīng)。

仿佛離了魂似的安靜。

姬云羲不曾暴躁,眼中的陰郁卻日漸深了:“祭司這是認命了?還是等著朕玩膩了?”

他好興致地將茶點湊到宋玄的唇邊,見宋玄沒有反應(yīng),眼中的旖旎愈發(fā)艷麗了:“我曉得了,祭司這是欲擒故縱罷?”

他故意拿這話來惡心他的。

“祭司不愿意吃,那朕喂你就是了。”他自己咬了半塊糕點,硬生生將他按在床褥之間,渡進了他的口中。

那甜膩的口感讓宋玄忍不住皺起了眉,不愿意吞咽,忍不住推開他吐了出來。

姬云羲被他推在一邊,也不惱,倚著床邊,似笑非笑地瞧著他:“祭司不是喜歡大堯的點心嗎?”

宋玄一邊擦著嘴唇,一邊瞧著他,終于還是嘆了口氣:“你這樣就高興了嗎?”

姬云羲微微一怔。

“強迫一個陌生的男人,把別人的尊嚴踩在腳底下,天天這樣鬼混日子?!彼涡@次沒有惱怒?!澳氵@樣就高興了嗎?”

他想了很久,包括他剛來大堯時姬云羲的以禮相待,包括姬云羲和他之間那點舊年的交情,也包括這些日子來姬云羲的荒謬。

他不得不承認,他是憎恨著姬云羲的。

可在從記憶中讀到他的所有經(jīng)歷、意識到他是曾經(jīng)那個給過自己溫暖的孩子之后。

他對他的心情,越發(fā)的復(fù)雜,甚至難以產(chǎn)生全然的厭惡。

這就像是一個荒謬的笑話。

姬云羲的嘴角緩慢綻開了一個笑容,仿佛是夜間盛放的曇花。

沒有絲毫的邪氣,反而在濃重的黑夜中,顯得愈發(fā)的純凈皎潔。

“是啊,這樣就高興了?!?/p>

姬云羲的眼睛也像是月牙兒一樣,笑得彎彎的。

“看那些道貌岸然的老匹夫,露出氣急敗壞的樣子,瞧著他們生不能生、死不能死……我就高興極了?!?/p>

他的聲音里帶著說不出的愜意,并不是做假的。

宋玄卻愈發(fā)得感覺冷了:“所以你留下我?”

姬云羲晃了晃神,笑容卻漸漸消融了:“祭司不一樣。”

他說。

宋玄抿緊了嘴唇。

哪里不一樣呢?

宋玄不清楚,姬云羲更不清楚。

有一件事,宋玄是非常清楚的。

無論他對于姬云羲那復(fù)雜的情緒到底算是什么,他絕對是不愿意在摘星閣呆上一輩子,由著他反復(fù)無常地玩弄的。

他向來是恩怨分明的人,他不愿意傷害自己童年時的舊友,卻也不會讓自己做了案板上的魚肉、任人褻玩的玩意兒。

離開摘星閣并不難,就算是用繩子捆著、鏈子鎖著,宋玄也總能想出辦法來。

真正困難的是如何能夠避開那位帝王在盛京無處不在的耳目,以及那份病態(tài)的、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執(zhí)著。

宋玄失敗了三次。

代價是愈發(fā)嚴密的看守,和他脖子上那根細細的、金燦燦的鎖鏈。

那位總是笑嘻嘻的侍衛(wèi)終于有些忍不住了,偷偷跟他說:“祭司大人,圣上其實真的不樂意您走……每次您跑出去,他都要發(fā)一通火,到您這兒還是笑臉……”

“然后笑著給我拴上狗鏈子?”宋玄忍不住嘲笑了一聲。

祝陽被噎了一噎,他瞧著宋玄脖子上的金鏈,似乎也有些吶吶。

宋玄搖了搖頭:“我沒有遷怒你的意思?!?/p>

祝陽低頭說:“……我這話不講道理,但是祭司大人,您怕是回不去了?!?/p>

“與其這樣僵持著,還不如您多想開一點?!?/p>

宋玄笑了笑,沒有說話。

他一直想的很開,所以才該吃吃、該喝喝,沒有半點虧待自己。但不樂意就是不樂意,他就是不喜歡這樣活著,他能忍、偏偏就是不能認。

那天的夜里,姬云羲撩撥著他頸項上的金鏈,指尖劃過他的小腹,又落在他的心口。

“我若是在這兒烙上我的名字,是不是旁人就萬萬不敢染指祭司了?”

姬云羲瞇著眼睛,仿佛真的在考慮這一行為的可行性。

他生來不曉得什么叫做喜歡,只知道動心了、想要了,就想盡一切法子去攥到手里。

擁有,是一切的前提。

哪管什么卑鄙不卑鄙呢?

宋玄瞧著他,忽然隨口道:“不需要那么麻煩,鎖住一個人的方法,有很多?!?/p>

姬云羲的眼瞳中倒映出他溫和的面孔。

宋玄露出一個虛假又恰到好處的微笑,他輕輕握住了姬云羲的手。

“聲名、權(quán)利……對人來說,都是致命的誘惑?!?/p>

“對你來說也是?”姬云羲知道他說的是對的,可又隱約有些不知名的遲疑。

宋玄點了點頭,俯首在他耳畔低語。

“姬云羲,宋玄是南圖的祭司,自然不愿意做一個卑微的臠寵?!彼穆曇糁校瑤е翢o感情的溫柔?!暗羰俏椅桓邫?quán)重、貴不可言,又怎么舍得離開呢?”

姬云羲的目光閃了閃,低低地笑了起來。

“你說的對。”

名韁利鎖,總是比金銀鎖鏈要來得實在。

這是他從過往經(jīng)驗中得到的結(jié)論。

10

那位異國來的祭司,成了盛京頭一號炙手可熱的角色。

宋玄沒有想到,姬云羲的膽子會這樣大,無所顧忌地帶著他同進同出,連上朝都在邊上給他搬了一把椅子,讓他坐著旁聽。

要知道,他至少還是南圖的使臣,連宋玄都覺得有些荒誕。

朝臣仿佛被嚇怕了的鵪鶉,個個敢怒不敢言,反倒有那一等精明勢力的角色,來暗自走他的路子。

那明晃晃鏈子,一端就在姬云羲的腕上纏著,一段卻在宋玄的脖子上。

他當真如同被豢養(yǎng)的家雀,日日炊金饌玉、衣輕乘肥,當真是享不盡的人間富貴。

姬云羲對此心知肚明,卻也不惱,只笑著問他:“如今祭司可還滿意嗎?”

宋玄怎么也笑不出來。

他燒著自己臣民的脂膏,硬將他在這糞土上貼做了一尊金箔人。

他還能有什么不滿的?

姬云羲托著自己的下巴,終究是笑出了聲音來。

“祭司不是這樣的人,何必裝出貪財?shù)臉幼幽??!?/p>

宋玄的瞳孔微微皺縮。

那人卻似笑非笑地說:“早說了,我是不會厭了祭司的,你趁早熄了心思罷?!?/p>

宋玄瞧著他,不知怎的,心頭竟是一動,脫口而出:“我沒指望你膩了?!?/p>

倒不是自視甚高,他只是不會將一切都賭在這人反復(fù)無常的心思上。

“那祭司指望著什么呢?”姬云羲似乎興致盎然。

宋玄抿緊了嘴唇。

“什么都不要緊,祭司高興就好。”他將勾著指尖的金鏈,將一臉漠然的祭司牽到身前,輕輕咬著他的耳朵?!绊樦乙稽c,這回不綁了,好不好?”

宋玄瞧著他陌生卻又旖旎的眉眼,終究是沒有說出話來。

11

御書房里的人影交疊著。

宋玄仰面半倚在榻上,四肢大敞,由著身上的人進進出出嘗了個通透,滑膩的脂膏在摩擦中“咕啾”作響,聽得他面紅耳赤,忍不住用手背覆了自己的眼睛。

姬云羲卻硬要捉了他的手,逼著他與自己對視:“宋玄……宋玄,你看著我……”

他的臉上染上了病態(tài)的暈紅,癡迷中帶著說不出的妖冶色欲。

他不知信了哪個弄臣的鬼話,弄了助興的藥物,不顧自己病弱的身子,硬是胡亂用了。

卻弄得兩個人都意亂神迷,生不生、死不死,在這肉欲中惑亂了心智。

宋玄被蠱惑在他艷麗的情色中,兩股迎送,貪婪地吞吃著,每一次動作都帶著他熾熱的呻吟和吐息。

一雙眼眸更是水光瀲滟,讓人不忍別開眼去,生怕將那引誘錯認成了多情。

床搖塌動,伴隨著金鏈叮當作響,唇舌糾纏的嘖嘖水聲。

姬云羲恨不能死在這一刻。

糾纏了一宿還多,宋玄起身時,嗓子已經(jīng)沙啞了,那人的東西還在他的體內(nèi),甫一動作,那東西粘連著白絲,滑了出來。

淫靡得令人羞惱。

他只想假作瞎子,當作沒瞧見。

姬云羲卻將他拉了回去,附在他耳邊輕笑。

“祭司原來這樣銷魂?!?/p>

宋玄恨自己昨晚怎么沒咬斷他的舌頭:“比不得您的妖嬈風姿?!?/p>

姬云羲絲毫沒有慚愧之意:“那朕的妖嬈,祭司嘗得可還盡興?”

宋玄一時無語,他想,自己是不能跟一個混蛋談禮義廉恥的。

他起身披上衣裳,姬云羲卻靜靜地瞧著床頂。

他說:“昨夜我若是死了,就好了?!?/p>

這句話真是下流極了,他卻說得毫無障礙。

“我想死在你的身上?!?/p>

宋玄的目光停滯在他的身上,幾多變幻,終是輕聲說:“你放我走罷。”

“你明知道不可能?!奔г启诵χf。

宋玄的神色復(fù)雜:“哪怕你會后悔?”

姬云羲說:“我不會后悔?!?/p>

12

宋玄暫時的示弱和忍讓,總能換來一些東西。

譬如一定限度內(nèi)的自由,比如那些隱秘的、聯(lián)絡(luò)南圖、收買人心的機會。

表面上,他仍是那個溫和平靜的囚徒,他只是在等一個機會。

直到,有一個叫方秋棠的人,站在了他的面前。

他以為這位富甲天下的商人,是來進獻珍寶,意圖從他這里獲取好處的。

可當他仔細瞧著那人帶來的奇巧物件的時候,卻忽得聽到一聲:“祭司想念南圖嗎?“

宋玄微微一怔。

方秋棠注視著他脖頸上的金鏈,一雙狐貍眼中帶著說不出的算計。

“您……憎恨著某個人嗎?”

宋玄想,他一直在等的機會,終于來了。

13

方秋棠借著宋玄的東風,成了進貢的皇商。

他有很多辦法能將書信傳遞進來,他的時鐘會定點跳出送信的小鳥,他的音樂盒里面有藏信的機關(guān)……

宋玄沒有辦法經(jīng)常與他會面,卻知道了很多消息。

大都是南圖的消息。

比如,南榮君一直在想辦法與大堯交涉,將他要回去,可姬云羲卻壓根沒有回應(yīng)的意思。

再比如,前一陣子蒼野將軍為了他夜闖神宮,被人發(fā)現(xiàn)了,幸虧沒有丟了性命。

還有一些,是關(guān)于姬云羲的。

他說,姬云羲暴虐無道,殺盡了賢良,只留著一群阿諛諂媚的惡人當政。自從陸相的頭顱高懸城墻,這世上便再也沒有為一心為民的官了。

又說,官吏欺壓百姓,以至于四處民意沸反、怨聲載道。

這陣子又逢了天災(zāi),餓殍遍地、百姓易子而食,以至于義賊奪了糧倉賑濟災(zāi)民,卻反被官兵屠戮一空。

他的老家有人已經(jīng)反了,打得是佑王的旗子,也不曉得是真是假——正在被官兵圍剿。

方秋棠有一個義兄弟,不是手足,卻勝似手足。他的義兄弟一直在為姬云羲賣命,做著不干不凈的事,傷天害理,遲早也要被姬云羲除去。

他選擇與南圖合作,也不過是想推翻這位荒誕殘酷的帝王,將那人的性命撈出來。

如此看來,姬云羲竟是天下的禍首了。

宋玄讀過了這些書信,一一燒了去,只剩下余燼,明明滅滅,迷惑著他的心神。

他想,自己是沒有做錯什么的。

可總有一張孱弱艷麗的笑臉,在他眼前揮之不去。

那天,宋玄夢里,一直是一個瘦弱的少年,滿身瘡痍、踽踽獨行的身影。

他張嘴想叫那人的名字。

卻怎么也叫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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