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臺小姐:“……”
保安:“……”
黎檬平時很少來公司,人人都知道有那么一位小太子,卻都沒見過小太子長什么樣。然而未來少東家的名頭是很響的,畢竟是未來十幾年內要給他們發(fā)工資的人物,江湖里雖然沒有黎檬的身影,卻有著黎檬的傳說——他九歲時來公司玩結果眼錯不見把一個女明星的口紅塞嘴里吃了的事情至今還在流傳呢。
前臺小姐認不出眼前是不是正牌小太子,只能說:“那我先跟秘書處通知一下,您先坐著吃點零食好嗎?”
黎檬哼哼著把眼睛往她胸前銘牌上看,威脅之意相當明顯。
前臺小姐只能哆嗦著去打電話,結果秘書處趙雪接了,一聽是靳總的兒子來找靳總,當即一頓,說:“請他稍等,我去請示一下再回來?!?/p>
“哦,好的,小同學……”前臺小姐一抬眼,只見黎檬如同一尾滑溜的小魚,瞬間靈活的鉆進了電梯。
“喂——!你不能進去!你還沒經過身份驗證呢你實在是……”
黎檬大搖大擺的走出電梯,輕車熟路來到靳炎辦公室門前。
他對這里的地形其實非常熟悉,雖然九歲那年被緊急送去醫(yī)院洗胃之后他就再也沒來過這里,但是僅僅一次已經足夠讓天生過目不忘的黎檬對整個時星娛樂了若指掌。
趙雪正急匆匆從秘書處走出來:“是小檬嗎?能不能先別進去,靳總現(xiàn)在有訪客……”
黎檬大奇,問:“你叫我什么?”
趙雪:“……”
“回去工作,別整天想著上班摸魚,另外哥的小名不叫小檬?!?/p>
黎檬理直氣壯的轉身拍門,砰砰砰的扯著嗓子叫:“靳炎同志——!開開門,你兒子來了——!”
辦公室里哐當一聲,緊接著靳炎打開門,冷漠的看了趙雪一眼:“沒事,這里我來處理。”
趙雪唯唯諾諾的走了。
黎檬正要開口說話,靳炎看了他一眼問:“你來干什么?”說著也不等他回答,伸手就把他拉進辦公室里。
這其實是一個套間,門口有玄關和檔架,進去是個玻璃隔出來的大房間,黎檬一眼就看見兩個手下押著一個跪著的男人在地上,而大理石地面上流著一灘鮮血。
黎檬嚇了一跳,靳炎卻按著他的肩,說:“別害怕,只是教訓下場子里的人?!?/p>
那男的大概三十多歲,面孔青白病弱,看著有種非常虛的感覺。靳炎一貫注意手下人的形象,總舍得從公司拿錢給員工置辦衣裝,而那男的一身廉價破爛,不像是在時星娛樂里做事的人。
他嘴里堵著布,手掌被刀穿了個透,血流一地卻叫不出痛來,神態(tài)看著非??膳?。嬌生慣養(yǎng)如黎檬這樣的小孩總是有些心軟,看了便十分不忍,回過頭去問:“爸,他做了什么你這么折騰人家啊,不算大錯的話就放了吧,我還有正經事要跟你說呢?!?/p>
“他在你二伯的夜總會里販毒,”靳炎冷笑一聲:“還不是搖頭丸興奮劑之類小打小鬧,而是正兒八經的賣白粉?!?/p>
黎檬一愣。
“五十克一袋白粉,摻了七八成的滑石粉跟葡萄糖,上次有個吸毒的搞靜脈注射差點丟了小命。你二伯正打算把夜總會一半股份賣給我,這種事情我也就代他處理了。”
靳炎拍拍黎檬的肩,沉聲道:“我和蔣衾就你一個兒子,以后所有產業(yè)還不都是你的?有些事情你可以不做,但是膽氣一定要有,知道嗎?”
黎檬還是心跳得厲害,半晌點點頭說:“我知道?!?/p>
靳炎笑起來,吩咐手下人:“砍了他一只手。”
他手下人沒有半點遲疑,直接拎起那個毒品販子的手往地面上一按,緊接著手起刀落,啪擦一聲,整只手就這么掉了下來。
毒品販子發(fā)出沉悶的慘叫,要不是被按著,他現(xiàn)在已經痛得在地上打滾了。
黎檬臉色帶著無法掩飾的不忍,偏過頭不去看那血腥的一幕。兩個手下也很識趣,用眼神向靳炎請示了一下,緊接著一人拖著毒品販子,一人拿著地上的手,飛快從辦公室里退了出去。
靳炎搬了張椅子坐在兒子對面,問:“要不要喝點水?”
黎檬搖頭嘆道:“太殘忍了,唉,為什么要販毒呢?!?/p>
靳炎不說話,幾秒鐘后又聽黎檬無可奈何道:“真是沒有辦法?!?/p>
靳炎笑了起來。
“幸虧蔣衾不來公司,否則他一定嚇壞了。哦爸爸,你知道嗎,我今天去找蔣衾的時候看見一個員警自稱是我表叔,你知道有這人不?”
靳炎漫不經心點點頭,說:“知道?!?/p>
“他跟蔣衾去吃飯了,爸你要不要跟他們一起啊,不然晚上蔣衾又回酒店了可怎么辦?我剛做好準備當個為父母準備早餐的乖孩子呢?!?/p>
“他們在哪吃飯?”
黎檬告訴他大概地點,靳炎用手機查了一下,說:“成,我差不多知道在哪里了,咱們這就去看看。不過見了蔣衾可別跟他提剛才的事,你媽心軟,最見不得血,咱們不能用這個煩他?!?/p>
黎檬點點頭,突然又忍不住問:“以前也有這種事嗎?”
靳炎淡淡道:“每天都有,分大小而已?!?/p>
“那……蔣衾知道嗎?”
靳炎一開始沒說話,半晌才笑起來問:“有什么必要呢?他年輕的時候擔驚受怕夠多了,為什么咱們現(xiàn)在不能讓他高高興興的,無憂無慮的過完這輩子呢?”
他拍拍黎檬的頭,說:“走吧,去接你媽回家。正好晚上也沒吃,順路給你買個漢堡包當晚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