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庭坐在門檻上擼貓,神色有些怏怏。他聞言笑了一聲:“勸什么呀?他們又不知道是我。”
他想了一會兒,又補充了一句:“何況,小白說的本來就沒什么錯。花醉那邊……等她回來,我找機(jī)會去看看?!?/p>
清虛道君被噎了個半死,也不想管他了,當(dāng)即便召出飛劍跑去丹鼎峰找玉虛子散心了。
二花像是察覺到沈秋庭心情不好,從他懷里鉆出來,挨挨蹭蹭地去拱他的臉。
沈秋庭把肥貓從身上拎下來,摸了一把它的腦袋,自言自語道:“我到底要怎么做才好???”
二花沒聽懂,歪了歪腦袋,繼續(xù)來蹭他的腿。
“行了行了,誰養(yǎng)的你你先去找誰吃飯吧?!鄙蚯锿タ粗@貓一副不太聰明的樣子,嘆了口氣,輕輕踹了它一腳,“我要去閉關(guān)了,你機(jī)靈一點,別哪天被老鼠吃了?!?/p>
左右最近也沒有心思去招貓逗狗,倒不如去修煉,爭取早點把自己的本命靈劍給拿回來。
對于劍修來說,亂七八糟的愛恨情仇只會影響出劍的速度,一劍破萬法才是正道。
二花像是聽懂了“老鼠”兩個字,眼睛一亮,飛快躥了出去,過了一會兒,帶了一只不知道風(fēng)干了多久的死老鼠干放到了沈秋庭面前。
沈秋庭看著色澤誘人的死老鼠,心道:……好樣的,不愧是他的貓,就是知道心疼人。
既然已經(jīng)打定了主意,沈秋庭當(dāng)天就去登記申請了門派的公共修煉室,帶著一堆辟谷丹進(jìn)去閉了個死關(guān)。
清虛道君坑了玉虛子一把,帶著幾瓶高階丹藥心情愉悅地回了問劍峰后山,正想找不省心的徒弟重新聊一聊人生談一談理想,結(jié)果卻撲了個空。
他奇怪地招來小童子,問:“今天剛來的那個師兄去哪里了?”
“您是說沈師兄嗎?”小童子滿眼崇敬,“他已經(jīng)去申請閉關(guān)了。道君,沈師兄真的好勤奮哦?!?/p>
剛一入門就惦記著修煉,不愧是道君親自要來的徒弟,道君眼光真好。
清虛道君:……這小兔崽子勤奮可真會挑日子的。
沈秋庭想要早點恢復(fù)上輩子的修為,便窩在修煉室里勤勤懇懇地修煉。有上輩子的經(jīng)驗打底,他不用走彎路,也不用花時間去練習(xí)一些低階術(shù)法,只要單純往上堆靈力即可,進(jìn)境很快。
觸及到筑基的屏障之時,沈秋庭才停了下來。
大境界的突破不好硬往上堆,最好是自然突破,往后的修煉才會順利。
沈秋庭思忖著自己好久沒見天日了,不太利于身心健康,便打開了修煉室的大門。
他閉關(guān)之時正是秋末冬初,閉完關(guān)出來,已經(jīng)是早春了。
沈秋庭在門口剛剛登記完修煉室的使用情況,一轉(zhuǎn)頭見不少弟子都拖家?guī)Э诤襞笠榈赝粋€方向跑,疑惑地問登記的弟子:“這位師兄,那邊是發(fā)生什么事了?”
登記弟子放下手中的書,探頭看了一眼,道:“今天有人打擂臺?!?/p>
凌云閣乃至整個凌云城轄區(qū)內(nèi)都不允許斗毆,只有一個地方是例外,那就是凌云閣外門的擂臺。
凡上擂臺者,都要先定下生死契,死傷自負(fù),生死不論。
凌云閣的劍修一向火氣旺盛,打擂臺并不是什么新鮮事,怎么今天就這么熱鬧?
沈秋庭看著這陣仗,多問了一句:“是哪兩個人在打擂臺,瞧著還……挺熱鬧的?!?/p>
“嗐,這你就不知道了吧?”登記弟子重新拿起書,閑閑地翻過一頁,高深莫測道,“這回來打擂臺的可不是我們凌云閣中的人,而是南域陸家那位少主?!?/p>
陸乘?他不是一直講究生意人要與人為善嗎?怎么還打起擂臺來了?
一百年之后的世界果然不是他能理解的。
登記弟子見他神情疑惑,問:“想知道?”
沈秋庭點點頭。
登記弟子“嘿嘿”一笑,見四下無人,從桌子底下摸出一本封面奇形怪狀的小冊子來,手心向上:“承惠三塊下品靈石?!?/p>
沈秋庭好奇地伸手翻了翻冊子,才第一頁就被辣到了眼睛:“霸道少主的掌心小狐貍?這狐貍……可是我們的鎮(zhèn)派靈獸柳城?”
凌云仙山一共有兩只鎮(zhèn)派靈獸,平常不現(xiàn)于人前,傳聞中兩獸均已化形,乃是妖族大能,卻心甘情愿一直留在凌云閣,更是加深了眾人對天下第一大派的崇敬之情。
柳城便是兩只鎮(zhèn)派靈獸中的一只,原型是九尾妖狐。
只是……這只狐貍化形的時候被天雷傷到了腦子,言行舉止一直……十分一言難盡。
“正是?!钡怯浀茏涌隙松蚯锿サ牟聹y,把掌心往上抬了抬,提醒道,“三塊下品靈石?!?/p>
沈秋庭把小冊子往桌子上一丟,十分無言:“……我看起來像是腦子有?。俊?/p>
一盞茶之后,沈秋庭揣著小冊子混入了前去圍觀打擂臺的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