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的時候,沈秋庭眼前逐漸模糊,頭腦也昏漲起來,沒熬住趴在桌子上小睡了一會兒。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醒過神來,才一睜開眼睛,就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
眼前不知道什么時候變成了一片模模糊糊的黑暗。
他閉上眼睛的時候房間內(nèi)還明亮的很,怎么瞇了一會兒的功夫就成了這個樣子?
身后有人在接近。
沈秋庭繃緊了身子,在來人向著他的肩膀伸手的一剎那,死死抓住了對方的手,穩(wěn)準(zhǔn)狠地向外一掰
沒掰動。
沈秋庭當(dāng)機(jī)立斷,松開手從桌子上爬起來就打算跑。
“是我?!?/p>
清冷的聲音響起,身后人按住了他的肩膀,把他按在了原地。
沈秋庭稍稍松懈了精神,問:“房間里怎么了?”
算著時間已經(jīng)到了第二天,白觀塵原本是過來打算叫醒他,聽到問話愣了一下:“什么怎么了?”
沈秋庭遲疑地眨眨眼睛:“黑了?”
他眼前模模糊糊能看見一些東西,卻看不清楚,像是被人為調(diào)到了將將入夜的時候。
白觀塵終于發(fā)現(xiàn)了他的問題,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沈秋庭感覺眼前一陣風(fēng)過,像是有一團(tuán)黑漆漆的東西晃了晃,疑惑地問:“剛才是什么東西?”
白觀塵沉默了一下,冷漠地得出了結(jié)論:“你眼睛出問題了。”
“怎么可能,剛剛明明就有東西過去了……”沈秋庭順口反駁了一句,眨了眨眼睛,忽然明白了白觀塵的意思,悚然一驚,“等等,你是說,我瞎了?”
他下意識想要摸一下眼睛,卻被白觀塵一把抓住了手腕。
“別動?!?/p>
緊接著,沈秋庭覺得雙眼一涼。
白觀塵皺眉按下他不安分的手,用靈力探了探他的眼睛。
眼部經(jīng)脈完好,只是經(jīng)脈血肉中依附著一層暗紅的血煞。
白觀塵收回了手,道:“你的眼睛是被血煞之氣所傷,回去用靈力溫養(yǎng)一段時間就可以恢復(fù)。”
還能治,甚好甚好。
沈秋庭懸著的心放下了半顆,摸索著重新坐下,這才想起來問:“仙師,你的狀況如何了?”
眼下就白觀塵一個能打的,他自己又莫名其妙的瞎掉了,要是白觀塵走火入魔,他們兩個就只能在這個鬼地方餓死了。
白觀塵神色莫測地打量了坐著的人一會兒,才吝嗇地說了兩個字:“無事。”
兩個人也沒了別的話說,便在不大的房間里各做各的事情。
沈秋庭瞎了也安分不了,便在房間里走動起來。
白觀塵正在檢查房間內(nèi)是不是有什么陣法,見他晃來晃去晃了三四圈,終于忍不住開口問了一句:“你在做什么?”
沈秋庭循著聲源看過去,因?yàn)檠劬φ也坏骄劢裹c(diǎn),表情顯得格外純良無辜:“仙師,我在努力適應(yīng)沒有眼睛的生活。”
白觀塵冷漠地看了他一會兒,不想跟他多費(fèi)口舌,繼續(xù)檢查去了。
沈秋庭心里不自覺有些惋惜,這么看起來,還是昨天晚上那個走火入魔的比較可愛。
至少還知道聽他的話。
他一邊惋惜著,一邊伸手摸上了墻壁。
冥河結(jié)界最后的目的是為了獲得魔神的力量,沈秋庭原本一直以為這個說法純粹是騙傻子的,可現(xiàn)在看起來,倒也不盡然。
至少白骨橋和這間莫名其妙出現(xiàn)的屋子就很有問題。
沈秋庭眼下成了個瞎子,只能用觸摸的方式來獲取信息,觸覺反倒靈敏了不少。
掌下的墻壁像是某種特殊的木材,摸起來有種粗糙的紋理感……
等等,紋理?
沈秋庭的指尖順著紋路走了一段,忽然一頓,腦子里模模糊糊閃過什么東西。
他喊了一嗓子:“仙師,勞煩過來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