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沒趣。”莫樹嘀咕,“但總得說點什么吧?!?/p>
“晚上該睡覺而不是說話?!蹦细鐑撼橹樀?。
“那我們睡一頭吧?!蹦獦湟?。
我們是閨蜜么?還睡一頭,你是不是打算跟我講些私密話啊大哥……
南哥兒都沒力回莫樹的提議了。
但莫樹一直都是很自覺的人,這邊南哥兒沒動作,莫樹權(quán)當他默認了,立刻起身。
“躺著別動?!蹦细鐑阂宦牭胶诎抵邢はに魉鞯膭屿o,立刻制止,“我今天做了甜煎餅,除非你明天不想吃?!?/p>
莫樹立刻躺了回去。
悲哀的男人,完全被本能驅(qū)使啊……
南哥兒在心里感慨。
“明天,君曜國要征兵了,縣里可能會有人出去?!边^了很久,南哥兒幾乎都要陷入睡眠中了,莫樹突然說出這么一句。
雖然思緒因為睡意而被攪合得一團糟,但南哥兒還是本能地察覺到莫樹話里面的意思——他說,君曜國要征兵。
……太奇怪了。
廣田不是君曜境內(nèi)么?
他有點困惑地在心里想。
但因為實在是太困了,所以神經(jīng)也失去本該有的靈敏反應(yīng),也只是覺得奇怪,沒有覺得緊張驚訝。
“有些人,也許再也回不來?!蹦獦涞?,“你要去看看么?”
……好奇怪的說法。
為什么再也回不來,難道縣城外面有什么危險?呃,當兵是很危險,但現(xiàn)在天下太平,好像沒有什么大規(guī)模的戰(zhàn)爭吧?
南哥兒在心里嘀咕。
“……真不好玩。”莫樹呢喃,“哼,什么大道仁義,都是狗屁?!?/p>
嗚啊,總覺得,莫樹說了什么了不得的話。
“明天,南哥兒去么?”莫樹再次問道。
總覺得如果自己說不去的話,大概會讓莫樹很失望——南哥兒并不希望這樣。
雖然這個男人沒譜又很欠扁,自己每每都被氣得抓狂,但他還是知道好壞的。
這個縣城的人,都對自己持一種寬容溫和的態(tài)度,而莫樹的態(tài)度更是毋庸置疑。
正是因為這樣,所以,他不愿意讓人失望。
而且,南哥兒也發(fā)現(xiàn)莫樹先生執(zhí)拗的本事——如果自己不做出他滿意的回答,就會一直糾纏下去。
這簡直就讓人絕望。
于是,他迷迷糊糊地恩了聲。
“真真兒值得人憐愛的孩子。”似乎聽到莫樹這樣笑道。
但南哥兒被睡意親切地呼喚著,迅速拋下莫樹去跟周家大哥玩兒去了。
床那頭的人呼吸平穩(wěn),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進入了沉眠中。
莫樹確認后,爬起來,小心壓住被子不讓風進去,然后爬到南哥兒睡覺的那頭,掀開被子,鉆了進去。
有些微涼的體溫,讓南哥兒在夢里砸吧著嘴,想要躲開一點。
但莫樹哪有這么好相與,伸手一攬,將人整個人抱進來。
大概在夢里也察覺到莫樹不可能放手,南哥兒推拒了一下下,然后懶得麻煩一般,整個人往莫樹懷里扎去——在內(nèi)力的催動下,那里現(xiàn)在變得暖和了。
莫樹揚唇一笑,伸手拍著南哥兒的背。
本來,他不想湊過來的。
只是這孩子的態(tài)度,讓人很高興,情難自禁。
多么敏銳卻又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