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同秋額上冒著汗,懷里揣著天鵝絨盒子穿過眾人的視線,一段路都快走完了,他才想起,因為過于緊張,大捧鮮花落在車里了。
沒有龐大的花束壯膽的話,他的勇氣就縮小了很多,然而要在眾目睽睽之下原路返回去取,再重新走過這么一段,那未免需要更多勇氣。
“曲同秋。”
曲同秋忙抬起頭,葉修拓站在樓梯上,居高臨下看著他:“你來找寧遠?”
“是啊……”
“是有什么事嗎?”
“啊,”他不想求婚之前要先受到親友團的盤問,略微亂了陣腳,“我,我有點私事要跟他談。”
葉修拓看了他一會兒,道:“其實你應(yīng)該給他一點時間?!?/p>
曲同秋慌亂了一下,的確,結(jié)婚這種大事,是要給任寧遠足夠空間和時間來好好想清楚,他是有點迫不及待了。
但是……
“其實已經(jīng)有好幾天了,所以我想,也許……”
一個笑瞇瞇的男人從他身后的房門內(nèi)探出頭來:“修拓,你讓他上來吧?!?/p>
葉修拓略微遲疑了一下:“我覺得還不是時候……”
容六嘆口氣:“是時候啦。你是沒關(guān)系,可再喝下去我回去很難交代的,酒精超標肖騰就不準我進家門,我很辛苦耶,拜托你體諒我的難處好不好?”
曲同秋在這種讓他如墜云霧的對話中,好歹是獲得了上樓的通行證,于是忙又摸了摸胸口的寶貴盒子,再把褲子上不存在的皺褶撫平。
任寧遠在房間內(nèi)坐著,臉上并沒有什么異樣表情,他還是感覺得到他的心情顯然并十分不好。
然而兩人四目相對,他的口氣又是足夠的溫和:“怎么了,是有什么事呢?”
“啊……”曲同秋忙站直了,“我是想說,關(guān)于那天的事……”
容六立刻做出隨時預(yù)備起身奪門而出的姿勢,道:“修拓,你覺不覺得我們出去一下會比較好?”
葉修拓堅定地:“不行,寧遠這種時候需要我們?!?/p>
多了預(yù)想之外的兩位觀眾,曲同秋只覺得背上都已經(jīng)被汗?jié)裢浮?/p>
箭已經(jīng)在弦上了,這是他人生里最關(guān)鍵的時刻。然后在這緊要關(guān)頭,他的臺詞卻都嚇到從腦子里逃跑了,他甚至都忘記了要怎樣的措辭最合適。
“嫁給我”嗎?
臺詞可以不負責任地臨陣脫逃,而他不能。
和任寧遠相關(guān)的一切東西,都是他可以拋棄自尊,甚至不夠廉恥來爭取的。
他哆嗦著從懷里摸索出那盒子,差點就把它落在地上,好容易胡亂打開了,露出那花費了他不少積蓄的,碩大的鉆戒,而后朝著那面容沉靜的男人,單膝跪下去。
葉修拓一口酒“噗”地噴在容六臉上,容六當即淚流滿面:“……同人不同命啊……555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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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說到底,還是PAPA吃虧啊==、、、
老實人就素T_ _T不劃算……
PS,醬紫,被粉多人思念滴容六少爺,也算素,出過場鳥吧ORZ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