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的這個想法只維持了瞬息便被城樓上出現(xiàn)的整排弓箭手打消了。
呵,這城門守衛(wèi)的兵器可是一等一的,弓箭手更是大唐精挑細(xì)選出來的強(qiáng)兵,別說是十個人,就是再來一萬,也能將他們sh_e成馬蜂窩。
“何人在門外鬧事,速速離去,否則我等便按照對敵之策執(zhí)行了!”城門守衛(wèi)的將官朝下方喝道。
趙三郎雙手抱胸 ,凝視著那群人,暗道:真是一群不怕死的,也不知道他們哪來的膽子在天子腳下叫囂。
看他們的裝束更像是北方人,可這幾年北越的余黨被清剿的清剿,招安的招安,剩下的也不成氣候,也沒理由這樣光明正大地闖鄴城。
那會是哪方勢力的人呢?
就在趙三郎百思不得其解之際,對方從懷中掏出一張羊皮卷,搭在一柄長箭前端,往城樓上sh_e去。
“待爾等看過此函便知曉!”
趙三郎看向城樓上的于志明,那位據(jù)說是小變態(tài)一手提拔上來的人,可謂是他的心腹愛將。
之前他可是親眼看到自己和李澄一起出城的,這會就他一個人回來,也不知道他心里會怎么想。
趙三郎的思維開了會小差,上頭于志明已經(jīng)取下墻上的箭矢,打開牛皮卷,只片刻功夫,他臉色變了數(shù)遍,眉頭深深皺了起來。
會是什么呢?趙三郎仔細(xì)打量著那群人,他們的五官更加深刻立體,有些像北越以北的蠻族,聲音也不像北越人,可滿足大老遠(yuǎn)跑到鄴城來做什么?
“恕本將軍做不了主,還請各位稍后。”于志明話一說完,就帶著那羊皮卷下了城樓。
他一走,城門口的這群人便用另一種語言交流起來,趙三郎這才確定了他們的身份。
北越以北還有無盡的疆土,地廣人稀,分散著無數(shù)大大小小的部族,他們統(tǒng)一被稱之為蠻族,無論是南晉還是北越,與蠻族都沒有過深的往來。
南北統(tǒng)一后,也有人提議過要一鼓作氣,將蠻族部落也納入大唐的版圖中,但被當(dāng)時的太子昭反駁了,一來北方氣候寒冷,南晉的士兵適應(yīng)不了,二來地廣人稀,光是要找到人就是個難題。
何況蠻族以游牧為主,最擅長騎馬,他們想追上人都難,真打起來,誰贏誰輸還不一定。
因此,大唐和蠻族是真正的井水不犯河水,可這些人怎么會突然跑到鄴城來呢?
趙三郎一邊等著城門開,一邊守著這群人,看看他們到底意欲何為。
只是還沒等到,李澄就騎著馬兒咯噔咯噔地靠過來了,衣擺上滾了一圈泥,頭發(fā)也有些亂,看著有些狼狽。
趙三郎冷下臉,并不想和他糾纏。
李澄似乎也沒有死皮賴臉的意思,下馬后站到他身邊,同樣一言不發(fā),視線盯著那群蠻族人。
半晌,他才鼓起勇氣開口問:“蠻族?”
趙三郎沒回答,誓要將沉默進(jìn)行到底。
“他們來鄴城做何?”
“……”
“可曾看到于志明?”
“……”
“你不必如此,我只是表明自己的心跡,并不會強(qiáng)迫于你,難道我們就不能和平相處嗎?”
趙三郎翻了個白眼,“本將軍與你不熟。”
李澄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沒有在說話。
天色漸明,微微的霞光從東邊的云層上透出來,城外等候進(jìn)城的百姓越來越多,只是誰都沒有靠近城門百步內(nèi)。
那群蠻族人雖然人數(shù)不多,可個個兇悍威武,看著就不好惹,普通百姓最怕惹事,自然能離多遠(yuǎn)就離多遠(yuǎn)。
趙三郎和李澄離他們最近,天沒亮?xí)r這兩人倒也不顯眼,可這會兒天亮了,人的視線也清晰了,趙三郎和李澄還穿著赴宴時的衣裳,雖然不是朝服卻華貴無比,兩人的相貌更是俊美,惹眼的很。
小郡王平日低調(diào),認(rèn)識他的人不多,但趙三郎這張臉還是很有知名度的,認(rèn)出他的百姓更加不會靠近了。
貴族就意味著麻煩,哪怕是守家衛(wèi)國的大將軍,也不是普通人想去高攀的。
卯時一刻,城樓上的鐘鼓齊鳴,城門緩緩開啟,趙三郎這會兒反倒不急著入城了,而是繼續(xù)盯著那群蠻族。
他不走李澄更不會走,畢竟他才是負(fù)責(zé)鄴城治安的將領(lǐng),天子腳下突然來了這么一群人,他有責(zé)任也有義務(wù)了解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