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糖腦袋突然的有些空白。
隔著人群,他看著傅曜深。
傅曜深面無表情的, 和平日里一般的沉靜。
但好似又有一些不一樣。
阮糖莫名地覺得此時(shí)的傅曜深在心情不好, 仿佛在壓抑著什么。
隔著那么遠(yuǎn)的距離, 都能感覺到傅曜深身上的冰渣子在掉。
阮糖想:
傅曜深怎么會(huì)出現(xiàn)在這里?
他不是明天才回來的嗎?
然后阮糖又想到了自己“孕夫”的身份。
想到自己這幾天怎么哄騙的傅曜深。
想到自己這幾天在這避暑山莊都玩了什么。
跳傘、蹦極、漂流、騎馬……
這些都是“孕夫”不能玩的項(xiàng)目。
哦。
阮糖低下頭,就看到自己身上明晃晃的證據(jù)。
賽車手服裝。
“孕夫”賽車現(xiàn)場被抓……
傅曜深正在一步一步地朝阮糖走來。
阮糖心虛的慌張。
眼睛不敢看傅曜深, 卻又控制不住地落在傅曜深的身上。
阮糖覺得傅曜深走過來的每一個(gè)腳步都仿佛踩在他的心頭上。
沉甸甸的。
讓他有些呼吸困難。
傅曜深走的越來越近。
阮糖緊張的吞咽口水。
他腦袋越來越空白。
最后只剩一個(gè)想法,
怎么辦?傅曜深在生氣嗎?
終于傅曜深停在阮糖的身前。
阮糖微微仰頭看著傅曜深,感覺到自己的心臟跳動(dòng)的厲害。
然后他看到傅曜深微微低頭,目光落在他的手腕處。
接著平靜的眉頭蹙起。
阮糖心一跳。
他趕緊地低下頭看去。
就看到自己的手腕還被人緊緊地攥的。
更慌張的感覺襲上。
阮糖在傅曜深的目光下,條件反射的重重一甩手, 把手腕給掙脫出來了。
手腕解放后,阮糖第一時(shí)間抬頭看向傅曜深。
下一秒他的手又被抓住。
阮糖心又一跳,以為又是別人,趕緊地又要甩開。
“別動(dòng)?!?/p>
傅曜深有些沉的聲音傳來。
阮糖的手頓時(shí)僵住, 不敢動(dòng)。
他緩緩低頭一看。
原來是傅曜深抓住了他的手。
阮糖空白的腦袋突然奇怪的想:難怪剛剛覺得這只手不太一樣,特別的暖,特別的舒服。
傅曜深把他的手拿起來,仔細(xì)看了兩眼,然后微微彎腰,放開了他的手。
下一秒。
阮糖的腿彎和腰背分別被一只有力的手臂勾住。
緊接著阮糖懸空而起。
傅曜深抱起了他。
還是公主抱。
阮糖的心依舊還在快速地跳著。
他再次吞咽口水。
莫名地覺得自己這次心跳的感覺不一樣了。
傅曜深:“抱緊了?!?/p>
阮糖:“哦,好的?!?/p>
他趕緊聽話的照做, 兩只手連忙圈住傅曜深的脖子。
周圍有口哨聲傳來,還有起哄的聲音。
但阮糖此時(shí)什么都聽不見。
他乖乖的抱著傅曜深,一雙眼睛也在緊張地看著傅曜深。
在嘈雜的聲音中, 阮糖清晰地聽到傅曜深的聲音。
他說:“乖?!?/p>
夏彬郁抱著的玫瑰花束太大了。這束玫瑰花是他一大早特意跑去距離避暑山莊很遠(yuǎn)的玫瑰園一朵一朵親自挑選,親自監(jiān)督手工人包裝的,就為了今晚的告白。
夏彬郁自信心滿滿。
在高中的時(shí)候除了馬愷樂就屬他和阮糖是接觸最多的。
雖然都是打架搶地盤。
但夏彬郁覺得自己能夠幡然醒悟喜歡上阮糖,那么阮糖也肯定會(huì)喜歡上他。
都說打是親罵是愛,不打不罵不相愛。
這簡直完美符合他們兩個(gè)人的寫照。
而且網(wǎng)上也說了,死對(duì)頭最終都會(huì)終成眷屬。
夏彬郁單膝跪地捧著沉重的玫瑰花束等待著阮糖的回答。
然后他感覺到有人走到他們這邊停下了。
夏彬郁有點(diǎn)不高興,誰這么沒眼色竟然打擾他求交往。
然后他的手被甩開了。
夏彬郁呆愣了一下。
接著狂喜。
阮糖這是要接受他的花束了嗎?
他抓著阮糖的手確實(shí)很影響阮糖接受花束,剛剛是他考慮不周。
夏彬郁喜滋滋的在那等了一會(huì),然而花束依舊在他的手上。
又幾秒后。
夏彬郁聽到了阮糖的聲音。
阮糖在和誰說話?
怎么還不接受他的花?
夏彬郁皺著眉,費(fèi)力地將遮擋住他視線的玫瑰花挪開。
接著他睜大了眼睛。
這個(gè)抱著他男朋友的男人是誰??!!
夏彬郁憤怒的站起來。
“你是誰?”
他氣勢洶洶的說。
傅曜深聽到聲音,他轉(zhuǎn)頭看了一眼氣勢洶洶的少年人。
那眼神毫無溫度。
甚至有點(diǎn)兒冷。
夏彬郁被冷的不自覺的后退一步。
方才那大嗓門也突然卡了殼說不出話來。
周身要拉人打架的氣勢頓時(shí)消散。
傅曜深輕飄飄地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他重新看向阮糖。
懷里的人乖乖的在看著他。
傅曜深的心情突然晴朗了一些。
他抱著阮糖轉(zhuǎn)身打算離開這個(gè)地方。
邁出一步,傅曜深突然停下了腳步。
他低下頭,目光注視著阮糖。
傅曜深問:“叫我什么?”
阮糖腦袋警鈴作響。
他快速地回答:“老公!”
一旁的夏彬郁整個(gè)人愣住。
阮糖完全沒有察覺。
他被傅曜深抱著,全副心神都在傅曜深的身上。
傅曜深:“嗯。”
然后他說:“再叫一聲?!?/p>
阮糖疑惑,但還是快速地又叫了一聲:“老公!”
傅曜深:“嗯。”
又說:“再叫。”
他目光深深。
阮糖看著傅曜深的眼睛突然福臨心至。
他抱著傅曜深的脖頸,微微抬頭,將唇印在傅曜深的下巴處,撒嬌說:“老公~”
傅曜深抱著阮糖的手緊了一下。
他平靜的點(diǎn)頭:“嗯?!?/p>
然后抱著阮糖往外走去。
阮糖全程乖乖的。
臨走前傅曜深看了一眼夏彬郁。
夏彬郁被看的整個(gè)人發(fā)虛。
直到傅曜深抱著阮糖走遠(yuǎn)了,夏彬郁才回過神來。
他一回神就拉起袖子要沖過去,嘴巴罵罵咧咧的:“你他/媽誰啊,搶老子男朋友!”
然而他沒追上兩步就被人拉住了。
夏彬郁回頭就看到馬愷樂,他生氣的罵道:“你他/媽拉我干嘛!”
馬愷樂眼神奇怪,頗為一言難盡:“我勸你最好別追?!?/p>
夏彬郁:“啥?”
馬愷樂:“我阮哥結(jié)婚了,已經(jīng)領(lǐng)證的那種?!?/p>
夏彬郁:“?。?!”
馬愷樂繼續(xù):“你知道剛剛那是誰嗎?”
夏彬郁:“???”
馬愷樂可憐地看著他:“那是他老公。傅家的傅曜深?!?/p>
夏彬郁眼球差點(diǎn)瞪出來:“?。?!”
阮糖是被傅曜深一路抱到車上的。
車子不是傅曜深開來的跑車,而是中途轉(zhuǎn)道趕來的東澤開過來的一輛商務(wù)車。
一直跟著的東澤將后車座的車門打開。
傅曜深動(dòng)作輕柔的將阮糖放到座位上,然后關(guān)上門,轉(zhuǎn)身往另一邊的車門走去。
阮糖坐在車內(nèi),緊緊地盯著傅曜深的身影。
直到傅曜深坐進(jìn)車內(nèi)。
東澤將車啟動(dòng),緩緩的駛離南山。
車內(nèi)很安靜。
安靜的阮糖覺得有些壓抑。
自傅曜深坐進(jìn)來,不說話也不看他。
阮糖被抓包的心虛又上來了。
他偷偷瞧了瞧傅曜深。
然后一點(diǎn)一點(diǎn)往傅曜深的身邊挪去。
直到兩人手臂碰手臂。
阮糖小心的伸出手指,抓住傅曜深的衣服下擺。
他晃了晃,可憐兮兮的叫:“老公~,你怎么都不看我一眼?!?/p>
傅曜深依舊挺直地坐著,沒有理他。
這是真的生氣了。
阮糖咬住下唇,有些著急。
好不容易刷的好感度可不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