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自愿請戰(zhàn)
透著涼風(fēng)的夜晚,耳畔不停傳來蟬鳴之聲,軍營之中,蕭君默仰頭看著天上的明月,軍營里賞月與皇宮中是全然不同的,尤其是伴隨著士兵巡邏的腳步聲,更是另一番心境。方才瀾清的反應(yīng)都在他的眼中,他明明想要推開他,卻沒有那么做,這是否代表他在他心里,已經(jīng)不是那般厭惡的存在了?
從帳中出來,蘇瀾清瞧見蕭君默坐在遠處,眸中閃過復(fù)雜,接著走到他的身邊,輕聲問:“不早了,殿下為何還不回宮?”
因為你還在這里啊,蕭君默心說,背上的傷已經(jīng)痊愈,他便沒了借口要瀾清留在他的身邊,只能自己跑來找他。
“臣今晚準(zhǔn)備宿在營中,殿下還是早些回宮罷?!狈路鸩碌搅耸捑男乃?,蘇瀾清嘆息,轉(zhuǎn)身想要離開,到了賬外,他眼看著蕭君默也跟了進來,賴在他的床上不肯走,他霎時無語。
“殿下……”蘇瀾清想要請他離開。
“不必多言,今晚我睡你這兒。”蕭君默坐在床上,四周充斥著熟悉的味道,在他看來比他那個冷清的宮殿好多了,最重要的是,瀾清在這兒,既然他今晚不走,那他也不回宮了。
“不行?!碧K瀾清嚴詞拒絕,見蕭君默沒有要妥協(xié)的意思,便轉(zhuǎn)身往外走去,“既如此,那殿下好生安歇,我去別的帳中睡?!?/p>
“等等!”蕭君默在軍營中待過,自然知道不會有多余的帳篷,瀾清這是寧愿去和別人擠,也不愿和他待在一起么?蕭君默大步過去,一個攔腰將蘇瀾清抱起來回到床邊,低頭對上他驚訝的雙眼。
兩人目光對視著,蘇瀾清從蕭君默的眼中看到了發(fā)絲微亂的自己,那深邃的眼眸清楚的倒映出他眼中的怔愣與慌亂,蘇瀾清耳根微紅,呼吸錯亂。
“殿下請自重?!表汈?,蘇瀾清推開蕭君默,撇過頭不看他,胸口砰砰跳的極快,仿佛快要從口中跳出來。
蕭君默被他推到一旁,看了他很久才起身出去,拿了一壇酒坐在不遠處獨飲,蘇瀾清掀開賬簾,想要邁出去,腳下卻如同灌了鉛一般,沉重不堪,最終還是回到床上獨自歇息,然心事重重,無法安穩(wěn)入眠。
也許是蕭君默救他一命的緣故,蘇瀾清對他已經(jīng)沒了重生之始的那般厭惡,大約是印證了蕭君默的誓言,今生會竭盡所能對他好,故他對他的溫柔,他不是沒有看見,只是覺得承受不起,得到了,就會害怕失去,他不想再嘗一次患得患失的滋味。
想著想著便困倦了,蘇瀾清迷迷糊糊之中,感到蕭君默的氣息再次出現(xiàn)在身旁,他已然清醒,為了避免尷尬卻閉著眼睛裝睡,緊接著,似乎有什么柔軟的東西貼在他的額上,帶著炙熱的溫度,只是一瞬便離開,蘇瀾清猛地睜眼,只看到蕭君默離開的背影,一夜未眠。
翌日清晨,蘇瀾清起身后到賬外,聽傅淳道昨日深夜蕭君默便離開了,想必是不想他糾結(jié)罷,他垂眸回到賬中,收拾了東西,牽來驚風(fēng)翻身上馬離去。騎在馬上,蘇瀾清滿腦子都是昨晚蕭君默深邃的雙眼,心中愈發(fā)迷茫,這一世溫柔的他,處處為他著想的他,不惜一切救他性命的他,所有的所有,令蘇瀾清眼前仿佛蒙了層白霧,什么都看不清。
蕭君默,這是真實的你么?他可以相信么?
而此刻的蕭君默,身在乾清宮中,手中拿著筆墨,畫著畫著,出來了一個人的輪廓,蕭君默加快速度將其畫全,儼然是騎在馬上神采飛揚的蘇瀾清,他回頭對自己笑著,眼神中盡是溫柔。作完畫,蕭君默想了想,在畫的末尾題上一句話——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這一世,他不會再辜負瀾清的情意,瀾清想要斷了關(guān)系,那更是不可能,他們二人的糾纏,至死方休,除非他死去,今生他都不會再放開瀾清的手。蕭君默微微一笑,待墨跡干了,小心地收藏起來,夾到一本書中,他也要畫很多很多的瀾清,把書房里的每一本都塞上,不論翻開哪一本,看到的都是瀾清。
且說蕭君默這一回國,青霄皇宮中可算是炸開了鍋,青霄皇帝劉淵咬牙切齒地掀翻桌上的東西,狠狠道:“既然他蕭君默不上當(dāng),那便直接出兵!”
將士領(lǐng)命下去,三日后青霄對北狄宣戰(zhàn),十萬士兵出戰(zhàn),戰(zhàn)爭一觸即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