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嶼在一旁安靜如雞,腦子里卻刮起了風(fēng)暴。
這些話信息量太大,他有些承受不來。
所以,他是穿到了一個渣男的身上?
不僅早戀生子,還恩將仇報,毀了對方的婚約不說,還空手套白狼,用一顆精子換了兒子和房子。
季嶼:這什么絕世渣男啊……他現(xiàn)在裝失憶還來得及嗎?
“聽見我說的沒?”謝雨星又問了遍。
季嶼麻利點頭:“嗯嗯嗯。”
謝雨星覷了他一眼:“這么敷衍,我就知道你還想著他?!?/p>
季嶼:“我不是我沒有?!?/p>
謝雨星挑眉:“嗯?”
季嶼硬著頭皮道:“我一定不招惹她了,好好學(xué)習(xí),好好養(yǎng)小宇宙。”
“這還差不多?!敝x雨星滿意了。
泡好了奶,謝雨星把奶瓶放在小嬰兒的腦袋旁邊。
季嶼沒養(yǎng)過孩子,也不知道嬰兒多大會自己吃東西,看著謝雨星熟練的樣子,他莫名信任對方,就沒想太多,帶著學(xué)生證和書包,跟著謝雨星去上學(xué)。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季嶼想得還挺開。
他連高考都不怕,出去見人又有什么好怕的,而且那些事情不是他做的,要是有人說他他就當(dāng)聽不到。
一路上,季嶼見到了許多脖子上戴著金屬項圈的人,有的人脖子上沒戴,但手上戴了相同材質(zhì)的手環(huán)。
季嶼心想,可能這東西是這個世界的身份證?掃一掃就能身世背景全知道?
他不知道,也不敢問。
問就是被發(fā)現(xiàn)不是原裝貨。
可能原主就是個不太愛說話的,所以季嶼沉默了一路謝雨星也沒發(fā)現(xiàn)什么不對,到了學(xué)校還拍拍他的肩膀叮囑說——
“要是賀嬌刁難你,你就忍一忍,確實是你不對,總之千萬別想著鬧到賀宙那兒,他不會幫你的,只會讓人看你笑話。中午我來找你一起吃飯?!?/p>
可憐天下兄弟心。
季嶼點點頭,和謝雨星在教學(xué)樓下分道揚鑣。
原來被原主欺負(fù)的女生叫賀嬌。
季嶼嘆了口氣,心說這真是造孽,高三難道不應(yīng)該心無旁騖地好好學(xué)習(xí)天天備考嗎?
才在樓下站了會,路過人輕蔑的目光他就體驗了個夠。
季嶼回看過去,得到了一聲不屑的“哼”。
行吧,看來原主做的事全校都知道。
不過這學(xué)校也真是夠包容的,竟然沒讓原主退學(xué)。
這么想著,季嶼踩著鈴聲進了教室。
他一進去,教室里瞬間鴉雀無聲,里面的人非常統(tǒng)一地白了他一眼,然后紛紛扭過頭不看他。
季嶼:“……”
他默默地走到最角落的空位置上坐下。
看到這些同學(xué)的第一眼,他腦子里想的居然不是自己被排擠,而是班里的男同學(xué)長得都好……好柔弱。
清一色的明星臉,都很好看很出眾,但是,為什么都這么白這么纖細(xì),甚至還有幾個男生在照鏡子描眉毛。
對不起,他不該以貌取人的,但是真的忍不住。
老師模樣的人一進門就道:“賀嬌,幫我把卷子都發(fā)下去?!?/p>
季嶼睜大眼,一聲臥槽被強行吞回了喉嚨。
他抬頭看向那個應(yīng)聲而起的女生,心里被滿滿的臥槽刷屏。
害人者和被害人居然在一個班!
都出了那種事了學(xué)校不把原主退學(xué)也就算了,還讓他跟被害人待在一個班,天天低頭不見抬頭見,是想逼死她嗎?
一張卷子嘩一下扔到了季嶼臉上,他回過神看了眼發(fā)試卷的賀嬌,不出意外地收獲了一對飽含不屑的白眼。
季嶼一點沒有被試卷打臉的生氣,反而感嘆,這女生真堅強,太不容易了。
“謝謝。”他拿著試卷客氣道。
賀嬌擰眉瞪眼,露出個不可置信的表情,接著再次翻了個白眼:“你腦子壞了吧?”說完轉(zhuǎn)身就走。
季嶼:“……”
不是,怎么還罵人的?
但轉(zhuǎn)念一想原主做過的事,他又覺得是挺該罵的。
于是他垂下頭,打開試卷,看到了上面的數(shù)學(xué)題。
數(shù)學(xué),他的強項,但顯然不是原主的強項,因為試卷上的紅杠從到畫到尾,沒一個是對的。
“嗤?!迸赃呌腥溯p笑了聲。
季嶼抬頭看去。
那人笑得諷刺,眼里是滿滿的蔑視:“你的成績跟你的人一樣垃圾,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貨色,還妄想進賀家門,做夢!”
“跟你待在一個班我都覺得惡心?!闭f著還把自己桌子往旁邊搬了搬。
季嶼冷靜道:“我們有仇嗎?”
那人抬起下巴,語氣隨意又不屑:“沒,但我就是惡心你。”
季嶼:“……”
哪來的野雞給自己加戲?
誰還不是家里好吃好喝養(yǎng)大的?本來好好的忽然穿成渣男就很讓人郁悶了,偏偏還有人要來撩火,他又不是專門穿過來贖罪的!
“你考了多少?”他問。
加戲男得意地?fù)]了揮試卷:“九十六。”
“下次考試什么時候?”
“下周一?!?/p>
季嶼點點頭:“行,你等著?!?/p>
“等什么?”
“等著跪下來喊我爸爸?!闭摽荚?,他還沒怕過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