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轉(zhuǎn)頭,美婦人并不看自己丈夫,也不理他。一看就知道夫妻兩個感情不好,相敬如‘冰’。
任逸飛的視線對上青鴻的視線,兩人一個笑容滿面一個寡淡清冷,然而一個對視卻是暗藏殺機。
不是師兄。青鴻十分失望,不過他也是個演技派,一點沒露出痕跡,也沒有昨日要掐死他的猙獰:“見過師兄,昨日睡得可好?”
他不說‘睡’字還好,一說‘睡’字,任逸飛一百個不滿意。因此他也不應(yīng)青鴻的‘師兄’兩字,冷淡道:“當(dāng)不起?!?/p>
青鴻依舊笑著,他伸手拍了兩下,身后的侍從就舉著一個托盤走出來。
棕黑色的托盤,中間不知道放了一個什么,上面罩著一塊紅布,堆成小山一樣的形狀。
一陣風(fēng)吹來,吹開了托盤上的紅布,一個帶著黑色小帽的頭顱放在上面,已經(jīng)死透了,臉色青灰。
是小老頭。
“嘖,這是什么惡心人的東西,也給師兄看?”美婦人一甩袖子,紅布自動蓋回去。
她又道:“我與師兄難得見一次,‘夫君’若是方便,可否暫且回避?”
青鴻轉(zhuǎn)頭,夫妻兩個對視,卻是刀槍棍棒,電閃雷鳴。
“我與師兄,亦有話要說?!鼻帏櫟馈?/p>
“做錯了事,冒犯了師兄,該有這等下場。我已警告過手下的人,讓他們都警醒些,一定讓師兄玩得痛快?!?/p>
“你殺自己的人,與我何干?”任逸飛看都不看頭顱一眼。
警告我?
“是是是,是我多心了。昨兒師兄拆了我好些房舍,我還以為師兄不高興了?!?/p>
青鴻一揮手,侍從帶著托盤退下。他就帶著那種誠懇的笑臉靠過來:“師兄若是對此地好奇,不如我親自來為師兄做介紹?”
美婦人一皺眉,剛要有動作,青鴻上前一步擋住身后她的身影。
他們靠得很近,青鴻伸手給任逸飛整理衣領(lǐng),低聲說:“師兄從不帶著不知道哪兒來的小妖,肆意破壞?!?/p>
任逸飛知道,這是在指責(zé)他敗壞了他師兄的形象。
事實上他才是那個敗壞他師兄形象的人,鶴君這樣的人不應(yīng)該陷入桃色小道消息中。
簡歷上不過千字的經(jīng)歷,不是在求道,就是在求道路上,生性好潔,不喜爭斗,卻有些真性情……
毫無疑問,鶴君的志向一直不在感情上。就算有感情,也只是最純粹的師兄弟的情誼,不會有更多。
他與青鴻的關(guān)系,原本應(yīng)該十分親近,至少醉酒之前還是很信任,否則怎么會在這人面前大醉?但是那次之后就不歡而散,原主閉關(guān)百年,剛剛出來。
對青鴻而言,百年的時間是親身經(jīng)歷的漫長歲月。對原主而言,百年的時間卻是昨日。
那么,他對師弟的情感呢?會這么快消磨殆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