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喵六十四聲(一更)
娛記們擋在車前, 一副今天得不到答案休想走的架勢, 我就不信你敢從我們尸體上壓過去!
姜予捏緊拳頭,每個人看著他的眼神都像狼見到了生肉,興奮的冒光, 恨不得用眼神把他狠狠撕開晾在地上。
“姜予,有網(wǎng)友爆料你曾經(jīng)在星星孤兒院被性侵過, 請問這是真的嗎!”
“你曾經(jīng)不叫姜予,那么你冒名頂替姜予的身份進入娛樂圈的目的是什么呢!”
“有知情人爆料你曾經(jīng)在嶼城的盤山公路上試圖撞死一名男子, 請問是那個人對你實施的性侵嗎!”
“孤兒院里的其他人是否參與!是否還有其他孩子遭遇魔掌!請問您可以詳細講一講嗎!”
“您當初是怎么離開孤兒院的呢!對此您沒有想過報案嗎!”
……
一張張嘴爭先恐后的提問,嘈雜的聲音烏泱泱的闖進姜予的耳朵里,嗡嗡的幾乎撞碎他的耳朵。
每個人, 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把燒紅了的利刃, 在他心上狠狠的捅進去再拔出來,帶出一片燒焦的嫩肉,撕的他血肉模糊。
姜予腳底發(fā)軟, 腦子里一陣陣發(fā)懵, 手指克制不住的顫著,人心能有多壞,人心就是能有這么壞。
他們對于撕開別人的傷口熱衷不已, 踩著別人的血肉似乎能讓他們獲得名利和無上的快意,那些廉價的道德在這里不值一提。
踩碎別人的尊嚴仿佛只是多呼吸了一口氣,你不呼吸他也會呼吸,所有人一起行兇仿佛就成了冠冕堂皇的追求真相。
他握著拳,多想狠狠的一拳過去打爛他們那張嘴, 讓他們跪在地上,看著自己腳底低入塵埃的良知。
話筒爭先恐后的遞到姜予面前,你推我我擠你,有幾個鞋都被踩掉了,光著腳被踩腫了也絲毫沒有減去往前撲的熱情。
馮楚勤后知后覺的追著聶成華趕過來,在外面急得直跺腳,怎么也拉不開也擠不進去。
今天本來是給新劇炒作,跑一跑流量刷刷熱度的,可他萬萬沒想到,這個熱度能爆的這么大!
姜予這個新聞一爆出來,他這個劇的關(guān)注度估計瞬間前無古人后無來者了。
馮楚勤欲哭無淚的小跑著,邊抹了把汗,鬧成這樣他這戲還怎么拍下去!
到底是誰!
他招了小人還是姜予招了小人!!要這么害他!害這部戲!
“報警!趕快報警!”聶成華滿頭汗的邊試圖擠進去邊催促馮楚勤,他手忙腳亂的哦哦兩聲找出手機,剛想撥號就不知被誰打掉了,還沒來得及撿就被突如其來的一腳把螢?zāi)徊鹊梅鬯椤?/p>
“有人爆出你和同性男子在車里接吻的照片,請問這個人是誰能說一下嗎?他知道你曾經(jīng)被性侵的事情嗎?他是否介意?”
“據(jù)我所知微博上有許多你和陸垂野的CP粉,請問那位同行男子是否為陸垂野?”
姜予被圍在漩渦中央,里三層外三層的圍著他幾乎窒息,眼底的冷意越來越深。
他拿起一個話筒,深深的閉了下眼睛,該來的還是來了,他想過自己出柜那天會引起的軒然大波,但沒想到是這么個難堪的時刻。
他回頭看了看車里陸垂野沉著臉的表情,咬牙切齒的說著什么,他聽不清,耳朵里全是逼問他的聲音。
他輕輕的朝陸垂野笑了下。
陸垂野狠狠扯著車門,渾身散發(fā)散發(fā)著一股壓抑不住的怒意,氣的手指發(fā)抖。
他抬眼,看見姜予柔軟又堅定的笑,冷笑了聲扯過一條格紋襯衫在手上胡亂纏了幾下,狠狠朝玻璃窗擊去。
嘩啦。
整個車窗應(yīng)聲而碎。
烏泱泱的逼問聲停了,所有人都驚駭?shù)目聪蚓彶阶哌^來的男人,他隨意的把染血的襯衫一扔,手背上鮮血汩汩的往外淌,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仿佛修羅惡鬼一般踏著一地血而來。
他眉目極冷,眼神像刀子一樣略過每一個人,渾身上下都是一股山雨欲來的氣勢,原本囂張興奮的娛記們頓時萎了,被他盯得瑟瑟發(fā)抖。
那只沾滿血跡的手拿過姜予手里的話筒,接著他便感覺一個溫熱的懷抱輕輕攬了下。
陸垂野聲音極低的開口:“我就是姜予的愛人,你們有什么,問我?!?/p>
“他從出生開始就叫姜予,父母雙全沒有在孤兒院住過,性侵之說……”他停了停,眼眸倏然看向一個跳的最歡的娛記,問:“我聽說、有人說、有網(wǎng)友爆料,你是哪家的記者,造謠的時候問過你爸媽嗎?”
那人有恃無恐的嗤笑:“蒼蠅不叮無縫蛋,有人爆料就代表這件事不是空穴來風(fēng),為什么網(wǎng)友只爆料他不爆料別人……”
陸垂野向前一步,聲音壓得很低,卻讓所有人都能聽的一清二楚:“你被強.奸過?!?/p>
“你憑什么這么說!”她一驚,語無倫次的道:“沒有證據(jù)你少造謠轉(zhuǎn)移視線!我可以告你誹謗!”
“我完全沒有任何證據(jù),聽說的?!?陸垂野眸光一瞥:“蒼蠅不叮無縫蛋,我為什么只說你不說別人?”
“你!”
陸垂野偏頭看向另一名娛記:“你能作證她沒被人強奸過嗎?”
他立刻轉(zhuǎn)頭,裝作沒聽見。
剛剛還咄咄逼人的女人看著她的同行要么偏過頭去,要么用審視的眼神看著她,氣的直接哭了出來。
她還是沒結(jié)婚的小姑娘,竟然被他這么誣蔑!她以后還怎么見人!
她越想越委屈,抹著眼淚跑了。
“如果有真憑實據(jù),拿出來。”陸垂野沒再多看她一眼,收回視線把滿是血跡的話筒還給一名娛記,然后抬眸:“如果我再聽見有任何人造謠姜予,你也會遭受同樣的網(wǎng)絡(luò)暴力。”
陸垂野眼神冷厲,卻輕描淡寫的笑了下:“買熱搜、寫軟文,只要有錢就沒有辦不到的,我這個人,有仇必報,更喜歡以牙還牙,誰傷害我的人,我就讓他十倍、百倍的感受回去?!?/p>
整個現(xiàn)場鴉雀無聲,每個人都像死了一樣,你看著我我看著你,沒人敢再發(fā)問。
陸垂野完全就是強盜流氓,無論什么樣的話在他面前都不堪一擊,反而是自取其辱。
“沒有人要再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