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從絮說不過他,只能冷笑一聲表明你想得美。
相重鏡插科打諢了一番后,顧從絮差點忘記正事,還是頭頂棺蓋法陣被層層破開的聲音提醒了他。
見外面的人馬上破棺而入,相重鏡竟然還枕著手盯著棺蓋上的法陣出神,看起來一副完全不在乎的架勢。
他不在乎,顧從絮卻在乎。
惡龍再也管不了其他,疾聲道“我救你,你給我一只手?!?/p>
相重鏡睜開眸,羽睫一眨,那濃密如鴉羽的長睫幾乎能將眼底的陰影遮住,他笑著道“要我的手干嘛???當豬蹄啃嗎?”
顧從絮“……”
石棺外,晉楚齡豎瞳猩紅,臉上已沒了故作出來的楚楚可憐,他已在不知不覺間變成成年人的身形,寬大的手掌緊緊按在石棺上,用盡所有靈力將那血染的陣法一一破開。
宿蠶聲厲聲道“你要殺了他嗎?!”
“他不見我?!睍x楚齡臉上浮現(xiàn)不知是魔紋還是妖印的痕跡,眸瞳猩紅仿佛要滴血,他聲音低沉,陰鷙道,“他怎么能不見我?!”
宿蠶聲看到他幾乎想將石棺毀了,驟然拔出劍,劍意鋪天蓋地仿佛落雨般朝著晉楚齡身上撲去。
若是在平時,晉楚齡早就化為本相同他廝打在一起了,但這時晉楚齡不知發(fā)了什么瘋,竟然動都沒動,立在原地硬生生受了如同千刀萬剮似的劍雨。
宿蠶聲手一頓。
晉楚齡渾身是血,仿佛在轉(zhuǎn)瞬又換了個人,他眼淚緩緩往下落,撫著石棺上的紅影,喃喃道“哥哥那么疼我,我說什么他從來都不會生氣,怎么這次就不理我了呢?”
宋有秋抱緊自己的小棺材默默后退,省得卷入瘋子中的斗爭。
晉楚齡自顧自說完后,臉色又變回陰鷙的神態(tài),森然道“他很好哄,只要服幾句軟,定能回到從前。”
回到六十年前……相重鏡對他百依百順的時候。
晉楚齡癡癡地想著,手中妖力猛地傾瀉而出,硬生生將相重鏡布下的結(jié)界震開了。
棺蓋發(fā)出一聲微弱的聲響,晉楚齡幾乎想也不想直接將棺蓋一掌揮開。
石棺蓋重重落地,將樹枝震得簌簌作響。
靈樹枯葉緩慢飄落而下,打著旋落在棺沿上,隨后被宿蠶聲疾沖而來帶來的風吹得掉到了石棺中。
枯葉輕輕落在微卷的發(fā)梢上。
晉楚齡呆怔地看著,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反應。
宿蠶聲緊跟而來,手中的劍陡然落地,一向愛劍如命的他卻根本顧不得去撿。
石棺中,相重鏡闔著眸安安靜靜地躺在棺底,六十年前的紅衣已經(jīng)破舊,不知是石棺還是陣法的緣故,當年他左手處被宿蠶聲刺傷的地方竟然還在流著鮮血,難以愈合。
相重鏡的面容好像分毫未變,衣衫凌亂,烏發(fā)披散著鋪在棺底如鎖鏈般將他困住,仿佛墜入蛛網(wǎng)的蝴蝶,拼死也無法逃離桎梏。
整個石棺中沒有絲毫聲響,甚至連呼吸聲都聽不到,晉楚齡險些以為相重鏡已經(jīng)死了。
晉楚齡眸子赤紅,艱難朝著棺底的人伸出手,想要探一探他是否還有呼吸。
只是那雙冰涼的手還未伸到相重鏡臉上,一直安安靜靜仿佛死去的相重鏡倏地張開了眼睛,原本青墨色的眸子不知為何卻變成金色的豎瞳,冰冷看著他。
“相重鏡”抬起右手一把握住晉楚齡的腕子,金色豎瞳中全是宛如看螻蟻的睥睨不屑。
“只是一條小小的蛇,”顧從絮似笑非笑,“也敢來我面前放肆?”
晉楚齡瞳孔一縮。
作者有話要說帶著現(xiàn)任打前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