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舒如今與晉望同吃同住,用的自然也是國君的浴池。
白玉雕砌的湯池足有半間屋子那么大,注入了山中引來的溫泉水,蒸得屋內(nèi)煙云繚繞。
葉舒步入一片溫?zé)岬乃校退麃淼膬?nèi)侍卻沒急著離開。
“怎么?”
內(nèi)侍不知從何處捧出一個托盤,托盤上是一盒半開的乳白膏脂,還泛著淡淡的玫瑰花香:“奴才伺候您沐浴?!?/p>
葉舒掃了眼那膏脂,當(dāng)即眼前一黑:“不要,出去!”
“可陛下吩咐……”
葉舒冷笑:“你碰我一下試試?”
內(nèi)侍話音頓住。
他在國君面前做事,最懂察言觀色,審時度勢。
眼前的青年如今失勢,可他也曾是獨(dú)掌大權(quán),風(fēng)光無限的一國丞相,手段不容小覷。
如今此人犯下重罪,陛下非但不處死,反倒偷梁換柱將人保下。
更可見其在陛下心中的地位。
這樣的人不能招惹。
內(nèi)侍想明利弊,放下托盤,朝葉舒行禮告退。
殿門閉合,殿內(nèi)只剩葉舒一人。
狗!皇!帝!
葉舒又氣又惱,只恨自己現(xiàn)在受制于人,無處可逃。
早知有今天,當(dāng)初在樹林里,他就是被身上的情毒折磨死,也不會找人求助!
怎么能見個人就撲上去,一點(diǎn)定力都沒有!
葉舒一邊罵晉望,一邊罵自己,氣鼓鼓地洗完了澡。
那盒膏脂還被放在浴池旁。
用,還是不用?
葉舒拿不定主意。
君無戲言,那狗皇帝今晚說讓他侍寢,就不可能只是說說罷了。
不用,難受的是他自己。
可是要用……這玩意到底怎么用???
浴池的水汽蒸得葉舒臉色泛紅,他咬著牙,用指尖勾起一點(diǎn),往身后探去。
葉舒平生還沒有這種經(jīng)歷。
玫瑰清香在指腹化開,葉舒胡亂弄了幾下,怎么都不得其法,反倒把自己弄得渾身不舒服。
片刻后,葉舒飛快凈了手,將東西放回原位。
約莫過去大半個時辰,葉舒才回到寢殿。
他剛走進(jìn)內(nèi)室,就被一道高大的身影從身后擁住了。
晉望把頭埋在他頸側(cè),輕輕嗅了一下:“自己弄過了?”
青年服了抑息丹,身上聞不出半分信香的味道,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玫瑰清香。
甜膩又勾人。
葉舒耳根發(fā)紅,不自在地偏過頭。
“其實(shí)孤可以幫你,不過這樣也好……”晉望拉著葉舒走到床邊坐下,下顎微抬,對上葉舒的目光,“開始吧。”
開始……什么?
葉舒手足無措的模樣落到晉望眼里,他低笑:“你有求于孤,自然要讓孤看見你的誠意?!?/p>
“我……”葉舒嘴唇緊咬,眼眶微微有些發(fā)紅,“我不會?!?/p>
美人出浴總是令人賞心悅目,何況眼前的青年氣質(zhì)出塵,非尋常庸脂俗粉可比。
他濡濕的發(fā)絲散落在身后,側(cè)臉到脖頸都被水汽蒸得泛紅,一道蜿蜒的水痕劃過頸側(cè)沒入領(lǐng)口,引人遐想。
難怪坊間都說,葉相乃長麓第一美人。
此言不虛。
晉望心軟了大半,也不再為難青年,拍了拍身旁的床榻:“上來,我教你?!?/p>
狗、皇、帝!
葉舒沉默地注視著晉望,心道這狗皇帝果然是覬覦他的身體,就連示弱也不好用。
今晚多半躲不過去了。
算了,不過就是演場戲。
就當(dāng)被狗咬了。
晉望還不知自己已經(jīng)被對方在心里被罵成了什么樣,他將人拉上榻,青年靠在他懷里,如墨的發(fā)絲在床上鋪散開。
青年眸如星辰,望著晉望的視線干凈清透,帶著藏不住的慌亂與緊張。
晉望呼吸不自覺重了些。
葉舒微微蹙眉:“你飲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