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笙送走宋徵后并不急著出院,反而繼續(xù)回到45號病房,這邊跟蕭寂的合作還有一段時間,如果蕭瑟一直保持現(xiàn)在的狀態(tài),那么顧笙就只能醫(yī)院跟民宿那邊兩邊跑。
李玲玲為了方便日后考察工作的進行,在戰(zhàn)區(qū)相隔一百多公里的縣城內(nèi)租了一套民宿,一次性預付了半個月的房費,價格還不低,但她說比住酒店要舒服一些。
顧笙剛回到病房,便看見方饒大大咧咧地坐在外頭的沙發(fā)上,手里啃著個蘋果,宛如這兒就是他自己的病房。
“送走宋徵了?”
方饒頭也不抬,咬了一口鮮嫩多汁的蘋果,其實他方才在陽臺上親眼看見她陪著宋徵上了車。
“你怎么進來的?”顧笙雙手環(huán)在胸前,站在沙發(fā)上看著他。
“你是不是忘了老子從頭至尾就在這里,是你一大早就去看那小人妖了,忘了我還在這兒吧?”方饒半開玩笑著,但明顯聲音中充斥著不屑。
顧笙還真是忘了這件事,于是便只能坐在他對面的單人沙發(fā)上,一手托著腮,一邊笑著問:“你在生氣?”
方饒嗤笑一聲,隨即用手在空氣中朝著她的反方向做了個“讓開”的動作,“擋著我看電視了。”
沒有正面的回答,其實就是生氣,就連小喬將他一條腿打斷都沒那么大的敵意,可但凡是沾上蕭瑟的事情,方饒渾身的倒刺就全部豎起來。
見她不僅沒有讓開,反而還好整以暇地拿起前邊的一顆車厘子,吃得倒是挺開心的,方饒微微蹙眉,眼神一抹戾氣劃過,隨即便將整個果盤都拉至自己跟前。
見到她愕然地望過來,他才瞇著眼冷聲道:“蕭瑟那種人,真不知道你為什么要幫他,你說他要是瘋了,豈不是更好,這世界上就少一個作惡的?!?
顧笙嘴里的車厘子吃得有些索然無味起來,不過還是說道:“喬家這兩年腹背受敵,這次喬家的三伯沒有選上核心位置,就是上面對喬家敲打,還有,老顧上位勢必要讓出一部分的權(quán)力,這一部分就包括要割斷與喬家的部分利益關系?!?
政治這個圈子遠比他們所想象的要復雜許多,都說混政治圈的都是大妖大孽,沒幾個人心眼子是不黑的。
如果是以往,小喬身上的處分并不是沒有辦法抹掉,但距離大選還有不到兩個月的時間,越是這個時候喬家就越是要低頭做人。
“莊周也沒比蕭家好多少,與其欠他一個人情,我更喜歡平等的交易?!?
頓了一下,她整個人身體挨在沙發(fā)上,眼尾多了一抹懶倦,猶如一只犯困的貓咪,只見她薄唇微啟,又懶洋洋地道:“蕭瑟是狼是狗,能不能掀起風浪,你不是比我更清楚嗎?”
方饒深深地望著她,舌頭舔著牙根,好半晌才沉聲道:“有句話送給你,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隨即又聳了聳肩,佯裝無所謂的樣子,“罷了,那小樣我治不了他么。”
方饒仇家很多,但蕭瑟的確是讓他極討厭的,別以為他不清楚,這幾年做生意,尤其在京都這塊他幾次生意被攪黃都是他下的手,這死人妖心里記著仇,知道他不在部隊而是投身商海后,也想著法子整自己,如若不是他人脈好查到了這點,他甚至還以為在京都的那幾次項目是意外流產(chǎn)呢。
不過他倒是挺好奇的,就蕭瑟那種性格還能犯病,指不定是天生的,可別因為找借口賴在她身上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