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白美仙給尹千陽請了假,聶維山上學(xué)前囑咐了一通才走。班里變成了四十九個人,上課的時候總?cè)滩蛔∪テ硥堑目瘴唬櫨S山拿出手機給秦展發(fā)信息:“你們學(xué)校足球隊下午有活動么?”
秦展回:“你也想看比賽嗎?今天不比,他們下午在體育館訓(xùn)練。”
過了會兒秦展又發(fā)來一條:“千陽今天請假了,他怎么了?”
聶維山回道:“被足球隊打傷了?!被赝臧咽謾C揣好繼續(xù)聽課,并且認(rèn)真做筆記,等到下午四節(jié)課上完,他去找老師辦公室找建綱,說:“劉老師,我爸今天回來,我想提前走?!?/p>
劉建綱知道他們家的情況,沒多問便同意了。聶維山收拾書包去了食堂,走之前還打包了兩張三角肉餅。
到家后還沒來得及脫書包就聽見院門有動靜,一看是聶穎宇,聶穎宇驚喜道:“哥!你怎么也提前回來了!”
聶維山靠著門框問:“我找足球隊玩兒去,你干嗎來了?”
“我也找?!甭櫡f宇進屋,“打陽陽哥就算了,還敢打千結(jié),我可忍不了?!?/p>
聶維山一腳蹬在對方后背上:“打誰都不行,趕緊換衣服,先去趟店里拿東西。”
這哥倆心有靈犀,穿校服暴露身份,于是都先回家換衣服,運動褲黑帽衫,換完騎著電動車去了古玩一條街。
聶維山拿著之前考試畫的草稿紙唬弄聶老:“爺爺,我來把這幾張樣圖送來,周末再過來做,我放工作間了啊,您可別給我弄丟了?!?/p>
倆人在工作間翻找了幾樣工具,聶穎宇遺憾道:“沒有鋼管兒我打起來不爽?!?/p>
“別挑了,趕緊走。”聶維山把一個長型扳手塞給對方,“試試這個吧,也挺爽的?!?/p>
他倆直奔了出事兒的那條街,然后找了個飯店進去,一人倆火燒,再來碗酸辣粉,吃完渾身帶著熱乎勁兒。半小時后天開始黑,飯店也開始上人,他們結(jié)賬出去站在道牙子上聊天,眼睛瞄著來往的人群。
也就七八分鐘的樣兒,足球隊那幾個人出現(xiàn)在對面街口,估計是剛訓(xùn)練完有點兒熱,都抱著外套穿著球衣。聶維山和聶穎宇揣著褲兜過馬路,走到對面人行道上拿出手機,然后一并擱在垃圾桶的蓋子上。
那幫人走近了,聶維山擋著路說:“今天怎么不走自行車道了?素質(zhì)迅速提高了?”
聶穎宇接道:“是怕被三蹦子突突了吧?!?/p>
足球隊的已經(jīng)停下,為首的說:“你倆誰啊?過來說,過來過來?!?/p>
以為他們和尹千陽一樣菜呢。
“干嗎非過去說啊……”聶維山語氣變?nèi)?,裝的一副慫樣,拖沓著步子往那邊走,還差兩步的時候突然掏出了扳手,“我他媽過來說了,就怕你丫沒命聽!”
也就半秒,慘叫聲驚了一樹的麻雀,扳子那頭被握在手里,把手那頭又猛又狠地砸在了對方頭上,這樣不會傷得太重,但足以把對方擊敗。
一個倒下,其他人迅速包圍上來,聶維山抬腿連著踹出去倆,聶穎宇也過來和他背靠著背,實鐵的扳手就像件玩具,在他們的手中輕松地出擊又收回。
把人打倒便換了拳頭,聶維山想著尹千陽那一臉的青青紫紫,又想起那兩道熱乎乎的鼻血,什么都懶得罵了,拳頭攥得死緊揮舞出去,指關(guān)節(jié)沾滿了七八個人的鼻血。
聶穎宇也差不多,光是想起來尹千結(jié)擦破了胳膊,他都恨不得把對方的肋骨踢折。不多時外套掉了一地,那幫子人也趴滿了便道。
聶維山把血蹭樹上,看著那些人的球衣點數(shù):“二號、三號讓你們媽包扎就行,九號、十一號和十六號得去醫(yī)院處理,四號、七號最好躺半拉月,五號住院吧?!?/p>
聶穎宇把手機拿回來揣好,說:“我總結(jié)一下,都不用參加接下來的比賽了,給后備隊員一個機會,挺好。”
倆人過馬路騎上電動車離開,聶穎宇抱著聶維山的腰說:“哥哥哥,騎慢點兒,忒冷。”
聶維山減慢速度,琢磨道:“咱們把人揍了,很快體校田徑隊的就知道了,那陽兒也就知道了,他知道了等于整個胡同都會知道,三叔三嬸可別懷疑到咱們頭上?!?/p>
聶穎宇十分害怕:“不能讓我爸知道!不然他肯定抽我!”
正研究著,電話響了,聶維山接通,聽見秦展在那邊說:“山哥……你和宇哥太他媽喪了……”
秦展知道尹千陽被揍后就跟隊友們說了,田徑隊也打算給尹千陽出氣來著,聶維山和聶穎宇動手的時候他們就在對面的奶茶店,然后目睹了整個過程。
聶維山覺得天助我也,說:“幫個忙,要是尹千陽問誰干的,你就說是你們田徑隊干的,千萬別提我和小宇。”
電話掛斷,哥倆都松了口氣,只要不被三叔三嬸發(fā)現(xiàn)就萬事大吉,回到家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生,聶維山把手洗凈然后去了隔壁。
他走到臥室門口問:“休息了一天感覺怎么樣?”
尹千陽靠在床頭上說:“好多了,你手上拿的什么???”
聶維山道:“別的我也做不了什么,就給你帶了倆肉餅?!?/p>
尹千陽呲瞇一笑:“這就夠了,我就愛吃肉餅!”
聶維山看著尹千陽的笑容,也跟著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