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前還覺薛恕像野獸一般,總喜歡劃地圈地盤,占有欲太過。
如今輪到自己,才知道人都不可免俗。
殷承玉抿唇不語,薛恕還在纏著追問,壓低的聲音里藏著欣喜與不可置信。
殷承玉被纏得實(shí)在無法,只得按著他的胸膛將人推開,略有些惱意道:“你都能吃虎將軍的醋,朕怎么就吃不得了?”
“自然吃得?!?/p>
薛恕陡然大力擁住他,臉貼在他頸窩不住蹭動(dòng)。整個(gè)人像是忽然得到了寶物卻不知該如何是好的大型獸類,只能死死將寶物按住藏在懷里,連聲音都帶著激動(dòng)的顫音:“我只是……只是太高興了。”
他收緊了手臂,埋在殷承玉頸窩里的臉,眼角眉梢都溢出歡喜來。
殷承玉被他的歡喜所感染,嘴角也不由翹起來。
任由他抱了一會(huì)兒,才伸手推人:“去沐浴,身上都染了詔獄里的味兒?!?/p>
邵添如何定罪,三司商議了兩日,才擬定了最終結(jié)果,呈到了御前。
邵添所犯之事罪無可赦,死罪是逃不了,但什么時(shí)候殺他,卻是個(gè)值得商闕的問題。
殷承玉瞧著三司遞上來的折子,思慮良久,定下了次年三月斬立決。
留著邵添,還有許多旁的用處。
邵添的處決定下后,朝野果然大震。原先與邵添往來密切的官員都慌亂起來,四處打探消息,唯恐自己受到牽連。
殷承玉冷眼觀之,命東廠盯緊了這些人,果然順藤摸瓜捉到幾個(gè)關(guān)鍵人物。
這些年來邵添居于高位,做過不少貪贓枉法之事。只不過因?yàn)闀r(shí)間久遠(yuǎn),邵添又行事謹(jǐn)慎處理得干凈,如今再去查頗為耗費(fèi)時(shí)間精力。但若是同黨招供便省事得多。
有東廠盯梢,很快便又有一批邵氏朋黨下了詔獄。
這些官員為了脫罪互相指認(rèn),這些年來邵氏黨羽犯下的惡事一件不落地呈到了殷承玉面前。
草菅人命、貪污受賄之事不勝枚舉,殷承玉震怒,下令所有牽涉其中的官員都嚴(yán)懲不貸。一時(shí)之間朝野上下風(fēng)聲鶴唳,無人敢出言求情。
短短數(shù)日,站在皇極殿上的官員就少了三成。
尤其是戶部,因?yàn)樯厶砣螒舨可袝瑧舨可舷裸戾粴?,貪污金額之巨震驚朝野。殷承玉發(fā)落下去,整個(gè)戶部頓時(shí)空了一半。
而余下的官員被帝王之怒震懾,在人手短缺的情況下,辦事效率竟比從前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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