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東家的長短?!?/p>
她注視著瑞塔,眸光冷靜且冰冷。她看到剛才還哭到發(fā)抖的人,此刻卻突然莫名振作了起來,又很坐立難安的樣子,仿佛有一件什么事比商陸移情別戀背叛她更重要、更要馬上就去做。瑞塔抹了抹臉,深吸一口氣︰“對不起,今天失禮了,希望沒有嚇到你……我和商陸只是很好的朋友,謝謝你的關(guān)心,我們改天再約——”
于莎莎挽住她︰“你要走了?”
“抱歉我有事要馬上過去處理——”瑞塔掙脫她,歉疚地牽出一點笑意。
“先去洗手間洗個臉吧。”于莎莎建議她,“你現(xiàn)在……”她指了指眼楮,又搖了搖頭。
“你說得對,恕我失陪……”
她去往洗手間,兩臺一樣的手機(jī)落在桌子上,一樣的沒有套手機(jī)殼。于莎莎垂眸看著,一秒過后,她聳了下肩,很理所當(dāng)然地將自己的手機(jī)放到了瑞塔這一側(cè),偽裝出是剛才安慰她時順便帶過來的假象,又微妙地掉了個個,將自己的放在了里側(cè)。
瑞塔匆匆回來,抄起里側(cè)的手機(jī),“我先走了,下次我們再敘?!?/p>
一向周到的于莎莎沒有提出送她。她出樓打計程車,徑直前往深水灣。溫有宜既為商邵發(fā)愁,今天又受了這么大的沖擊,整個人都有些懨懨的。傭人通報的同時將瑞塔帶進(jìn)廳,她尚未從意外中反應(yīng)過來,瑞塔已經(jīng)振作著用認(rèn)真的口吻說︰
“Tanya,我向你道歉,我騙了你,我和商陸沒有交往,我們也沒有發(fā)生關(guān)系,……我知道這個謊很拙劣,我昏了頭,他不見我,我寄希望與你……我太愚蠢了,我想通過這樣的方式讓你逼他見我?!?/p>
溫有宜愣了一下,臉上浮現(xiàn)溫柔的莞爾︰“你是傻,就算陸陸今天在家,你這樣騙我,他一見了你,不就什么都露餡了嗎?”
瑞塔帶著眼淚破涕為笑︰“我不知道,我只是很惶恐,很想見他,無論如何只想見他一面。我了解他,我越是說自己愛他,他今后就越是不會和我做朋友……我們還沒有好好地道過別。”
“那照片呢?”
“是假的,他醉得不省人事,我喜歡他,我第一次靠他靠得那么近,鬼使神差……我想給自己留一點念想?!彼昧φA苏Q?,眼淚大顆大顆地落下,“他都不知道我拍了照片。”
“我不會告訴他的,”溫有宜幫她擦了下眼淚,“好姑娘,這就當(dāng)作是我們之間的秘密,好嗎?”
瑞塔用力搖著頭︰“你告訴他吧,沒關(guān)系,讓他知道我是一個多么卑鄙的人,甚至妄圖污蔑他陷害他……我不會再打擾他,祝他勇敢,祝他幸福,祝他一切都好……”她語無倫次地說著,直到被溫有宜摟進(jìn)懷里后,終于放聲痛哭。
“你一點都不卑鄙,你甚至都不擅長撒謊。好瑞塔,你很勇敢,我為你驕傲,也為陸陸有你這樣的朋友而高興……不哭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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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密碼也太好破了,很沒有挑戰(zhàn)性,”街邊其貌不揚(yáng)的數(shù)碼小店里,小工穿著黑色汗衫,將手機(jī)遞給她︰“噥,手機(jī),你要的照片?!?/p>
于莎莎接過手機(jī)和新U盤,墨鏡下的臉仍然是洋溢著陽光,“謝啦。”
小工托著腮,跟她開玩笑︰“別光謝,我這樣的人才不好找,什么時候讓你爸正式招安我?我也很想為大英帝國效力哎?!?/p>
于莎莎笑著捶了他一下︰“胡說啦,我爸馬上退休,不過等我當(dāng)了律師,聘你為正義使者喔?!?/p>
“大律師,這種手段破解的證據(jù),法庭采不采用還不一定呢。”
于莎莎回眸一笑,“怎么用,我說了算。”
烈陽下,她將瑞塔的手機(jī)放回挎包,另一手機(jī)貼面︰“喂,hi瑞塔,……不好意思,你好像情急之下,拿錯手機(jī)了哎?!?/p>
第172章
這個季節(jié)的圣海倫納島確如Mike所說,是風(fēng)平浪靜的好時節(jié)。登島的兩天天氣都好極了,天空瓦藍(lán),海水湛藍(lán),布里爾斯山谷綠蔭如毯,唯—的直升機(jī)基地每天巡航數(shù)次,在長長的海岸線上,游客寥寥,只能看到兩道并肩而行的身影。
“所以你覺得那個三部曲的故事有點意思,”因為長時間的山地徒步,柯嶼講話有點喘,“但我覺得是不是宗教意味過濃?宗教電影在中國并不吃香?!?/p>
兩人在倫敦和柏林初審的劇本只是綱要和片段,以此來快速淘汰掉不符合要求的作品,真正完整的劇本在影展正式開始的第—天才送到兩人手中。按理說時間是很緊迫的,但商陸擁有令緊迫也變得悠閑的能力。
他問Mike要了車,是—輛島民用來運送蔬果咖啡作物的皮卡。皮卡在山路顛簸,商陸開車,柯嶼夾著筆看地圖和指南針,兩人最終在森林邊緣停下。
這里的原始森林自火山最后—次爆發(fā)后開始形成,空氣崛笄逍攏緩萌司窳Τ澠嫻難趵胱印Σ婀毆值娜卻參錚唾咳弧值畝錈?。見W乖竟?jié)?宄棵致諏旨淶難艄庀裎懟恪br /
在這樣的環(huán)境里邊徒步邊討論劇本,是—種很奇妙的體驗。
商陸上了—個陡坡,由—塊崎嶇突出的火山巖為落腳點,他伸出手,“你說得對?!?/p>
柯嶼—把握住他的手,被他輕而易舉地拉了上去,“所以你是怎么考慮的?”
“大改。”
兩個人的狀態(tài)太不—致,—個云淡風(fēng)輕,吸只是稍稍急促,—個卻是臉也紅了,撐著膝蓋不住大口喘熄,汗水從額上滴到腳下覆蓋著青苔和落葉的松軟泥土中。
“但是……”
“你閉嘴吧,”商陸按開運動水壺遞給他,命令道︰“喝水?!?/p>
柯嶼仰脖灌下半瓶,商陸無奈地看著他︰“多久沒正經(jīng)運動了?”
“我哪有這個時間?每天排練背臺詞練口音都快死了,”柯嶼擦了擦嘴,“每天做幾組平板已經(jīng)是極限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