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
出了遭意外,安排的游戲也沒法玩了,幾個嘉賓被節(jié)目組好聲好氣哄著暫且送回了酒店。房淵道憋了一肚子的氣,瞧著司景進了房間門,扭頭就去堵了導演。
這要是真的出了點事,誰能負責?
藝人基本上都是靠著一張臉吃飯的,哪怕是碰著磕著了,那也是大事。節(jié)目組自己也心虛,之后的游戲環(huán)節(jié)不敢再直接進行,幾個經(jīng)紀人都要求對節(jié)目的游戲安全進行審核,臺本一改,拍攝便又往后推遲了。
如今已經(jīng)快要入冬,天氣眼見著干燥下來。安排的住所條件并不能說十分好,夜里干燥的不行。
白宏禮在洗澡時,發(fā)覺自己身上已經(jīng)泛出了細細的白色紋路,沿著鱗片的走勢一路向下,仿佛一張又細又密的網(wǎng),把他兜住了。
他拿花灑沖了許久,也沒見那紋路淺些。
得游泳了。
白宏禮把衣服重新穿上,有些心焦。
“村子旁邊有條河的哦,”村民說,指給他看,“你要看河啊?那河現(xiàn)在都治理啦,干凈的不得了,啥垃圾也不往里面排的。”
白影帝謝過他,沿著所指的方向一路過去,果然見了村后頭的一條小河。不是很深,水倒的確挺清,這會兒雖冷,卻還沒到結冰的時候,能看見水里頭的水草和細細的魚。
白影帝瞧了好幾眼,暗暗動了心思。
這一晚的晚飯不太合他們胃口,幾個嘉賓都沒怎么動筷子。司景一個勁兒念叨著加餐,白宏禮也沒聽進去,就惦記著他那條寶貝河,恨不能現(xiàn)在變出尾巴跳下去。
凌晨兩點,住的人基本上都睡了。白影帝悄摸摸走過走廊,專門趴在司景的房門口聽了好一會兒。
靜悄悄的,沒有半點聲音。
應該也是睡熟了。
他終于放下了點心,飛快地邁步子前往了河邊。月光冷又亮,他把自己身上的衣服整整齊齊疊好,為了防止被風吹走,還拿塑料袋子包著,壓在了石頭底下。
左右看看。
很好,沒人。
白影帝縱身一躍——一條白底紅花的大胖鯉魚砰的一聲砸進水里頭,水花四濺,把一群猝不及防的小魚小蝦唬了一大跳。
娘咧。
同是一條河里出來的,怎么這條魚就恁大?
白紅鯉搖頭擺尾,盡情撒著歡兒往下游去,興高采烈的猶如小學生春游。
興致來了,恨不能引吭高歌。
生命。
這斑斕多彩的生命。
他沿著河的方向游動著,甩著魚尾巴,吐了一路的泡泡。正沉醉其中不能自已,忽然聽見“嘩啦”一聲,有水聲響起來了。
抬眼望去,不遠處有個人,這會兒褲腿卷了起來,露出兩截白生生的腿,蹲在岸邊,正拿魚兜子在那兒網(wǎng)魚。
“這條小,這條也小——想加個餐,怎么這么難?”
司景把剛剛撈到的一條只有手指長的小魚扔回去,繼續(xù)鍥而不舍在水里撈。他雖然是貓,卻相當懂得可持續(xù)發(fā)展,堅決不吃小不點,要吃就吃個大個兒的。
說起大個兒的……
視野內(nèi)忽然間闖入了一條大胖鯉魚。白底紅花的鯉魚愣頭愣腦,這會兒震驚的連泡泡都忘了吐,只驚訝地抬頭看著這張熟悉的臉,弱小,可憐,又無助,魚眼睛里頭寫滿懵逼。司景也瞧見了它,頓時興奮地把網(wǎng)兜一扔,親手上去撈。
“大餐!”
“……”
大胖鯉魚終于反應過來,扭頭就要吭哧吭哧往回游。
這特么是凌晨兩點??!
這惡霸貓,都不睡覺的嗎??!大半夜出來捕魚???
到底還給不給他們這種小可憐一條活路了??
來人啊,管管啊——
殺人啦!
救命?。?!
“別跑啊,”司景用了點修為把它困住,網(wǎng)兜一兜,把這沉甸甸的大魚撈了上來,“你跑了,我加餐怎么辦?”
我咋知道咋辦??!
白影帝心如死灰。
他覺得,他可以創(chuàng)下吉尼斯世界紀錄了。
——第一個死于合作伙伴嘴下的藝人。
作者有話要說:#性感小貓線上吃千年老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