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特么誰敢說不同意啊,你那個眼神也忒嚇人了點吧!
底下的下屬難以置信。這個董事長之前難道是混黑社會的嗎?
怎么搞得跟一言不合就要打人一樣?
王全利本就人品不好,平常熱愛包小明星,一會兒包這個一會兒包那個。再加上偷稅漏稅那事兒,公司里有一大半人都對他看不慣。這表決進行的相當順利。王全利鼓著眼,聽他們接二連三表示:“我沒意見。”
“我也沒意見?!?/p>
王全利目眥欲裂,舉起桌上一杯子就摔,狐貍也不急,悠悠通知財務:“那杯子一百二十八,給王先生記賬上。”
財務:“……哎?!?/p>
“貪的錢也得讓他吐出來,”狐貍笑得色如春花,只是這會兒王全利已經完全沒有心思欣賞了,這美人色相雖好,心卻著實狠,把一個U盤往桌上一扔,唇角彎了,聲音也如同鬼魅,尾音上挑,“以為證據(jù)被扔了,我就找不到?”
王全利一眼認出那個U盤,心頓時砰砰跳。
……完了。
這個念頭清晰地映入腦海。
他分明把這東西沖進了下水道,怎么還能被找出來?
可憐他并不知曉,這世上有一種愛鉆下水道的生物,叫耗子。
誰讓他偏偏得罪了一只貓?
王全利灰頭土臉滾出了公司。狐貍沒打算放過他,聯(lián)系了律師要讓他吐出錢,已經準備起訴他。起訴在走流程,宋溫綸的這條金大腿,算是徹底垮了。
這會兒,眼看著“司景四海董事長”的詞條上了熱搜,工作室的人不敢怠慢,立馬就去聯(lián)系袁方。還沒等袁方找自家藝人問個清楚,那頭四海的官方微博先炸了。
開玩笑,如今四海就算是司景的娘家人了,哪兒能看著他被人欺負?
蛟龍爸爸剛開始看見那一行熱搜時還很高興,以為點進去能瞧見他和他的崽的合照,可一點開,全特么都是上一任董事長?!@算個什么事兒?不把他蛟龍當盤菜了是不是?
這就相當讓人生氣了。
官博立馬出面發(fā)聲,為了給老板掙回面子,貼出了一張巨大的證件照。
照片上男人不怒自威,模樣又俊又冷。
【四海集團V:麻煩各位認清楚,這才是我們現(xiàn)在的董事長。帥嗎?】
吃瓜群眾的目光全都被吸引了過來,圍觀了一會兒。
我靠。
好特么帥!
是真的很好看啊……
再加上四海這么個大集團在后頭,無數(shù)人立馬跪下當了舔狗,張口閉口就是老公加爸爸。也有路人表示,如果是這么個人和司景有不正當關系的話,那好像……那好像也不是那么難接受……
畢竟這是個看臉的世界。
黑子卻不依不饒,在底下瘋狂跳腳。
【曬照片有什么用?哪怕不是之前搜出來的那個,換了個人,司景不一樣是在抱大腿?】
【一群腦殘粉,為了追星,連三觀都追沒了——你還真以為他和司景是真愛呢?司景頂多是他眾多小情人兒里頭的一個好嗎?】
【這能改變得了司景靠不正當手段上位的事實?】
【你有膽子,讓董事長自己親口說他和司景是什么關系?。。 ?/p>
最后一個義憤填膺正義感爆棚的鍵盤俠很快被一個網友回復了。
【我是他爸?!?/p>
鍵盤俠沒看懂,【你腦子有???】
【你才腦子有病?!框札堄X得這人怎么一言不合就罵人,【你讓我說我和司景是什么關系,我也回答你了,我是他爸。】
我點化的他,把我的修為注給他,他體內也的確流著一部分我的血;從這個角度來說,我的確是有崽的老父親了。
說是爸爸,完全沒毛病。
蛟龍很為自己的機智滿意。鍵盤俠卻明顯覺得他是個神經病,哈哈大笑,【有毛病吧,來我這兒玩角色扮演?】
還要招呼別人過來看。
【大家看,這兒有一個司景的腦殘粉,活的!】
蛟龍:“……”
片刻后,四海集團的官方微博關注了這個自稱自己為司景他爸的賬號,并發(fā)微博介紹:【這位就是我們剛剛公布的董事長?!?/p>
網友:【……】
哦呵。
好、好的。
這又是實際上家里巨有錢不紅就要回去繼承集團的故事,我們懂了。
……媽惹。
這世界上惹人嫉恨的富二代難道這么多嗎?!
上帝難道是在批發(fā)這個頭銜嗎??!
真的不考慮給我一個嗎?。。?/p>
——
這件事的情節(jié)發(fā)展完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袁方看到這個消息也是目瞪口呆,舉著手機跑過來詢問:“這是你爸?”
螢幕上赫然是蛟龍的一張大臉。
司景看了一眼,滿不在乎,“嗯?!?/p>
的確能說是爸。
袁方倒吸一口冷氣,看向司景的眼神頓時如同在看一尊金娃娃。
原來還是個富二代的嗎?
那之前還能被自己在烤魚攤旁邊撿到,難不成是去體驗生活?
袁方覺得自己真是撿到了寶。他看了眼日程,又問:“下一次的綜藝拍攝在山里。你東西準備的怎么樣了?拉出來我再看看?!?/p>
司景完全是個不操心的主兒,甚至連自己箱子在哪兒放著都不知道。把他箱子拉過來的是工作室老板,拱了嫩白菜的豬施施然將箱子打開,和袁方一起商量著要帶什么不帶什么。
司景怕熱,驅蚊水小電扇簡易藥包全都帶齊了。袁方一眼就在里頭看見一瓶六神,笑著舉起來給司景看,“你的真愛?!?/p>
這一段貓薄荷草并不了解,聞言也詫異地往貓崽子那兒望了幾眼。
司景伸長腿去踹袁方,“去你的?!?/p>
這才不是老子真愛呢。
老子真愛明明在你旁邊蹲著好嗎?
“你之前不還說要買個六神生產線的嗎?”袁方笑道,毫無自覺地狂戳藝人輪胎,“怎么,現(xiàn)在這夢想破滅了?”
司景想咆哮。
那會兒不是因為老子還以為那是花露水的味道嘛!
現(xiàn)在都有了人形六神了,誰還稀罕濃度不高的真六神?
倒是闞澤眼神微動,又輕飄飄看了司景一眼。
“這么喜歡?”
司景老臉臊紅,難得想把這癡漢的一段趕緊翻過去,隨口應付:“嗯,喜歡喜歡?!?/p>
闞澤便不吭聲了,繼續(xù)為他收拾東西。
他想的甚至比袁方還細致。袁老媽子在旁邊轉了好幾圈,愣是沒找到自己能插手的地方,只好干巴巴把這個操心的位置移給闞澤。他和司景倆工作室的員工一塊兒游手好閑地坐著,看工作室老板親自收拾行李,這情景講真的,相當魔幻。
司景在玩一個小鱷魚洗澡游戲,頭都不帶抬的。
山區(qū)位置很偏,能提供的住宿也有限。去除劇組工作人員,幾個藝人都不能帶多少人過去,司景和闞澤兩人只帶了房淵道,留袁方在工作室坐鎮(zhèn)大局。
車子從早上就出發(fā),晃晃蕩蕩了一整天才停下。停下之后還得徒步一段路,才能到最里頭隱著的小村落。
司景被晃得有點兒暈車,闞澤一路扶著他,心疼地接連投喂了好幾條小魚干。
這樣有限的住房條件,兩人就更有理由住一起了。土屋里只有一張吱吱呀呀的木板床,由于這兒接的電路不多,燈光也昏暗,闞澤找村民打了壺熱水,全都嘩啦啦倒進塑膠盆里,隨即道:“小花泡泡腳。”
山路走多了,腳都磨得疼。司景試探著把腳往下放了放,立馬被燙了下。
他將腳收回來,晃晃闞澤:“你先放?!?/p>
闞澤知道他嫌燙,果然先將腳放進水里。司景心滿意足踩在男人腳背上,水花只淺淺沒過腳趾,他有一下沒一下蹬著,艱難地舉著手機在山里尋找信號。
別說4G了,2G都是時斷時續(xù)的。
……嘖。
司景有點兒放不下自己的抽卡游戲,闞澤卻對這樣的環(huán)境滿意極了。這房子,這村,都讓他憶起他與司景剛相識的日子,他們的腳塞在同一個簡陋的塑膠盆里,攪動的水聲微微響著,倒不像是明星,而不過是這世上再普通不過的尋常夫妻。
闞澤想和司景只做這樣的尋常夫妻。不只是一輩子,是在他仍有呼吸的每一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