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爾在回到家前就睡著了，確切的是昏過去了。他背后的確受傷嚴(yán)重，在馬背顛簸中險些滾下去，柏格捆了他的腰帶將人帶回來。

“我看見他撞上去了。”格雷看柏格下馬，“但我覺得他能躲開……也許他想試試自己究竟有多硬？”

“簡直瘋了?！辫竽菰谔倥_要了杯水，“他還從巨墻上跳下來，差點摔成肉餅?！?/p>

“肉醬好一點吧?！备窭渍f，“你能別說肉餅嗎？我晚餐還想來點肉餅。獨角獸肉餅怎么樣？它們看起來很健壯，我猜肉質(zhì)一定不錯?！?/p>

“確實不錯。”柏格撈起加爾，“一千金幣算一只?！?/p>

格雷頓時抖了抖胡子，飛快道，“那我還是吃雞肉的！”

“需要醫(yī)生嗎柏格？”梵妮說，“達(dá)倫應(yīng)該在家，你或許也需要他看看?！?/p>

“不需要?！卑馗駧е訝柹想A。

“你知道他不喜歡醫(yī)生?！备窭渍f，“你竟然還要他看醫(yī)生?！?/p>

“加爾看起來快死了?！辫竽莺攘怂?，“而且柏格的印記不全，他現(xiàn)在需要個醫(yī)生給他檢查，誰能保證火神對他一直友好？一旦印記失控，他有可能死在夢里?！?/p>

“別說這么恐怖的事情?！备窭妆г沟?，“你簡直讓我毛骨悚然?！?/p>

“啊哈?！辫竽菡f，“那你需要提前做好噩夢矮人，我沒有開玩笑。離開了烈火中燒的火神印記只有一半，神殿對待柏格從未放松警惕，我懷疑教皇在加封印記時動過手腳?！彼咸僖危褗A腳的鞋子踢掉，海藻般的紅發(fā)撲滿身，她說，“想想看，如果有一天柏格在夢中被剝掉了印記，那么你我就將淪為王國真正的獵物?！?/p>

“噢?！备窭状舐暤卣f，“我知道了，別說了梵妮，柏格說了他會想辦法的，大不了我們就去搶回烈火中燒，那本來就是他的。”

“希望吧?！辫竽萋柭柤纾忠艘环萆忱?。

加爾濕漉漉的背上一半是血，柏格剝開他的衣服。

“希望你沒叫醫(yī)生。”加爾悶在枕頭里說。

“我很期待醫(yī)生看見這幅情形的表情?！卑馗裉?，指腹順著加爾光裸的脊背滑動，“它們在愈合?！?/p>

“這是你我的秘密?！奔訝柶^，壓在枕頭上的黑發(fā)凌亂的半擋眼睛，他在昏暗中微笑，像只令人著迷的麋鹿，天生的純真之色是最好騙術(shù)。

“你的眼睛像圣弗斯的圣泉，”柏格俯身，陰影籠罩加爾，他拇指摩挲在加爾的左眼邊，“干凈漂亮，蒙蔽人心。我們可以有很多秘密，比如你的左眼，比如現(xiàn)在的愈合。但我需要更多的實話?！?/p>

“你的眼神仿佛在看自己的所有物?！奔訝柮翡J地說，“柏格，我們可以交換，但你別想征服?！?/p>

“你叫我親愛的的時候聲音更好聽?！卑馗竦氖种笡]離開，他的摩挲帶著溫度，也帶著危險，“我還想聽你說點別的?！?/p>

“我喊你的時候確實很好聽?！奔訝栒f，“但我相信我讓你喊起來的時候也會非常動聽?！?/p>

“威脅毫無用處?！卑馗翊故?，呼吸透過亂發(fā)清晰噴灑在加爾的耳朵上，“亨特·加爾，北邊來的獵手。藍(lán)道夫在萬智森林撿到了你，你在中途拋棄了藍(lán)道夫，騎馬到達(dá)冰湖城。洋蔥沒有你的認(rèn)證，你不存在于任何冒險者名單。你在酒館等待我們，有目標(biāo)的偷盜了格雷的金幣，你見過我，在荒野，也許還在更早以前。你停留在我身邊，左眼帶著火神枷鎖，不留余地的進(jìn)入了我的隊伍?！卑馗駫哌^他的黑發(fā)，“你不是藍(lán)道夫的人，你也許是神殿的人，也許是紫羅蘭的人，不論什么身份，你的目的明確。你在尋找東西，你先找到了我?！?/p>

“我是自由人?！奔訝柌话驳胤泡p呼吸，此刻的柏格太危險，像是會突然咬斷他的喉嚨，“我確實在找東西……我們之前就說過。我絕非神殿與紫羅蘭的同伙，我僅僅是一個人?！?/p>

“但是你不像人類?！卑馗衲抗庠俾湓诩訝柋成?，談話間疤痕在不斷變淺。他們回來時加爾還在流血，現(xiàn)在他的背摸起來已然光滑如初。

“可我的確是人類?！奔訝栒f，“……能把你的手往上送嗎朋友？我不想讓你摸下去，這沒什么好摸的！停下柏格！你該對著鏡子摸你自己的！”

“遺憾我對自己的身體毫無興趣?！卑馗駟?，“你在尋找什么？”

“我的愛?！奔訝柗词肿プ“馗竦氖终?，“我親愛的柏格，我對你的身體充滿興趣，不介意的話我們改變一下位置，由我來這么摸怎么樣？別說不！共用快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氖虑?，沒關(guān)系我很樂意，來吧躺平了，也讓你嘗嘗這感覺！”

兩個人挨在一起，猛地翻扭進(jìn)被褥間。柏格覺得手腕被握得要斷了，加爾則被他膝蓋頂著后腰，幾乎翻不了身。

“你聽，”格雷習(xí)以為常地說，“他們每天晚上都得這樣，動靜太大了，我都想搬走了！”

說話間藤屋里哐當(dāng)?shù)淖卜俗赖剩瑢挻蟮拇舶l(fā)出撲滾的吱呀聲。

“放蕩的夜生活?！辫竽莘隧摃?，“他們吵得我都看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