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我就送你過去。”
整理了一遍自己的領(lǐng)帶,望著一言不發(fā)的江落雪,陳漁又說道:“你還年輕,以后會遇到更好的人,會有更多的孩子?!?/p>
這種冠冕堂皇的安慰話,江落雪聽見也就跟沒聽見一樣,她以為陳漁說完了,就打算跟著站起身來,送送陳漁,她剛站起來,陳漁的下一句話接踵而至。
“但我希望,下一次你再懷孕的時候,可以帶著躍躍欲試的心情獲得這個消息,,然后開心又忐忑的準(zhǔn)備做一個媽媽,最后,和你的家人一起,歡天喜地的迎接新生命的到來。”
總之,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每天都過得痛苦不堪。
說完這句話,陳漁就走了,今天他要去公司,還要去處理江家父母,他忙得很,能和江落雪說幾句話已經(jīng)不容易了,本來他應(yīng)該一起床就出門的。
大門早就被關(guān)上了,江落雪的表情一直都沒什么變化,慢慢坐回去,她的視線逐漸挪到不遠(yuǎn)處的餐盤上,那里留了一人份的早餐,還熱著,看起來剛出鍋不久,這里沒有傭人,這份早餐是誰做的,顯而易見。
眼淚倏地掉在胸口的衣服上,然后就跟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根本止不住,傷心的哭泣聲在餐廳里盤旋,聲音的主人好像要把這些年的委屈都發(fā)泄出來,越哭聲音越大,越哭心臟越疼。
之所以當(dāng)天沒把人送走,是因為系統(tǒng)告訴陳漁,小區(qū)門口有黎傾澤的人,估計他前腳把人帶出公寓,后腳黎傾澤就會殺過來,在公路上把他堵住,于是,陳漁又等了一天,他自己先出門,把門口的人引走,然后才讓秘書把江落雪送了出來。
把人送到任云竹的地盤,陳漁叮囑了幾句,趁江落雪沒注意,告訴任云竹過幾天就給江落雪安排流產(chǎn)手術(shù),任云竹都快心疼死了,扔下陳漁就回去安慰心上人了,陳漁也懶得和他客套,拍拍屁股,轉(zhuǎn)身出了大門。
然后,他就找任云聞約會去了。
……
任云聞這兩天就跟后宮里的妃子一樣,天天盼星星盼月亮的盼陛下能快點臨幸他,好不容易等到陳漁兌現(xiàn)那晚的飯局,他火速換好兩天前就已經(jīng)選好的衣服,確認(rèn)了好幾遍現(xiàn)在的他帥到掉渣,他才矜持的開車出來,矜持的來到約定地點,矜持的坐到了陳漁對面。
陳漁比他到的早,見他過來,抬起臉,對他淺淺的笑了一下。
微笑著的富家公子直擊任云聞那柔軟的小心臟,讓他的腳步都停了半拍,好不容易保持著淡然的表情坐下去,任云聞還想再矜持一下,然而他的心臟不同意。
“我想你了?!?/p>
……
露骨的四個字脫口而出,說完以后,陳漁和任云聞都愣住了,任云聞表情僵硬的看著陳漁,后者眨眨眼,很快就開心的笑起來,“我知道?!?/p>
任云聞:“……”
不應(yīng)該說我也是嗎?
兩個之前沒有交集的人,第一次出來約會很容易冷場,畢竟他們沒有什么可說的話題,如果不談工作,就只能在自己認(rèn)識的人身上打轉(zhuǎn),一頓飯過去,陳漁把自己家的糟心事全都告訴任云聞了,雖然任云聞也是這個圈子的人,他一早就知道這些事了。
之前聽說的時候,任云聞心里沒有任何感覺,甚至聽過就忘了,反正都是別人家的事,現(xiàn)在,他皺了皺眉,只覺那個江家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陳漁端著紅酒杯,慢悠悠的說道:“給我姐姐報仇不是件容易的事,你應(yīng)該也猜到了,我姐姐現(xiàn)在狀態(tài)不好,隨時可能崩潰,不然我也不會找你弟弟幫我?!?/p>
任云聞嗓音低沉,“你很在乎你姐姐?!?/p>
陳漁大方承認(rèn),“畢竟是我最后的親人了?!?/p>
養(yǎng)父母親父母都不算,那些人活著,在陳漁眼里也就相當(dāng)于死了。
任云聞臉色不太好看,不過他還是什么都沒說,畢竟是姐姐,他總不能在第一次約會就掉價的說自己連姐姐都嫉妒。
他沒說話,陳漁好奇的靠近了一點,問道:“你沒什么想說的嗎,我要對付的可不是一般人?!?/p>
好歹關(guān)心一下嘛,說句多加小心也行啊。
任云聞抿了一口杯中的酒,“有我在,他就是個一般人?!?/p>
陳漁怔了一秒,旋即笑起來,“這么說,你要幫我一起對付他?”
任云聞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不然?”
如果按照任云聞自己的想法,那這件事就沒有陳漁的事了,他自己一個人就能把黎傾澤處理掉,可還是那句話,第一次約會,他不能這么快暴露自己控制欲強(qiáng)又極具破壞力的本性,還要盡量的多矜持一會兒。
陳漁笑著搖頭,“沒什么,對了,我姐姐已經(jīng)去你弟弟那里住了,我家里現(xiàn)在就剩我一個?!?/p>
陳漁眨了眨眼睛,真心實意的邀請道:“我不習(xí)慣一個人,要不……你今晚去我家,陪我一晚上?”
在陳漁看來,倆人都老夫老妻了,就別計較那么多,這個任務(wù)用時不會太長,他還要喚起蕭繆的記憶,必須爭分奪秒才行,像現(xiàn)在這樣,他倆根本沒有多少相處時間,所以不如住到一起,近水樓臺先得月。
從見面到現(xiàn)在,任云聞一直都表現(xiàn)的對他很有好感,所以陳漁覺得任云聞是不會拒絕的,但兩人對視,陳漁眼睜睜的看著任云聞臉色一點點沉下去。
半晌,他放下酒杯,低沉的說道:“你一直都是這么隨便的一個人嗎?”
陳漁:“…………”
我隨便?!
剛剛一上來就說我想你的人是誰?。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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