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越獄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陳漁把所有門窗都加了一層防護, 岳書謙房間外面自然也有,岳書謙爬到陽臺上, 打開里面的窗戶,用力拽了拽外面的鋼絲紗網(wǎng)。
這層防護網(wǎng)用料是最結(jié)實的精鋼, 哪怕飛過來一個子彈, 這張鋼絲網(wǎng)都不會破, 只會留下一個小小的彈頭痕跡。
用蠻力把它打開,那是不可能的,也只有借助工具了。
岳書謙在自己房間轉(zhuǎn)悠了半天,最后他把書桌上的臺燈拆了, 這個臺燈樣式比較復(fù)古, 整體支架都是金屬,岳書謙把里面的一根金屬支架拆下來, 然后徒手把它掰成了撬棍的形狀。
一個工具不夠用,岳書謙又收集了幾個, 他找的都是不起眼,哪怕丟了、陳漁和秦妄眠也發(fā)現(xiàn)不了的東西。忙活了一宿,天快亮的時候, 岳書謙才躺下, 臨睡前,他還在想著自己的逃跑路線。
前一天晚上, 陳漁沒和秦妄眠做到最后一步,不過這就算是確立關(guān)系的開始了,陳漁把自己連人帶枕頭全部打包到秦妄眠的房間, 兩人又是一頓耳鬢廝磨,然后才睡下。
第二天一早,陳漁心情不錯,做完早餐,他洗洗手,發(fā)現(xiàn)岳書謙還沒下來,他就想上去叫人,不過剛敲了一下門,岳書謙就從里面走了出來。
岳書謙看著陳漁,臉上沒什么表情,“有事?”
【宿主,他想逃跑?!?/p>
陳漁:“……”
算算時間也確實差不多了,傷都好了,以岳書謙的性格,他也該想想怎么逃出去了。
停頓一秒,陳漁神色如常的對他笑了笑,“我來叫你吃早飯。”
岳書謙哦了一聲,關(guān)上房門,然后徑直下樓,陳漁看著他的身影拐過樓梯口,他回過頭,又看了一眼岳書謙緊閉的房門。站在原地思索片刻,陳漁心里有了計較,他解下圍裙,也慢慢悠悠的往樓下走去。
岳書謙坐在餐桌邊上,非常明顯的感覺到了今天氣氛的不同。
陳漁和秦妄眠就像是兩塊磁極相反的磁鐵,只要貼上,就怎么都分不開了。陳漁臉上的笑就沒消失過,哪怕走去廚房拿一瓶調(diào)味料,陳漁都要在半途停下來,親親他那新鮮出爐的男朋友。
秦妄眠沒有陳漁表現(xiàn)的那么明顯,但只要是有眼睛的,就能看出來他心情很好,和前兩天一比,簡直就是判若兩人。岳書謙面無表情地坐在他對面,突然生出一種他其實和這桌子、這椅子是一樣地位的感覺。
因為那倆人根本就看不見他,看見了,也當成沒看見。
……
熱戀期么,要體諒。
岳書謙默默喝著碗里的粥,也默默的忍了。
他倆越膩乎越好,這樣一來,他們對他的關(guān)注度也會大大減少,那他逃走的機會就更大了。
這么一想,岳書謙心里就好受多了,撲面而來的狗糧再多,他也能面不改色的把它們?nèi)汲韵氯ァ?/p>
到了晚上,陳漁照例給岳書謙燉了一鍋骨頭湯,吃完晚飯,岳書謙耐著性子坐在客廳,和陳漁他們看了一集沒營養(yǎng)的搞笑綜藝。節(jié)目結(jié)束以后,岳書謙站起身來,準備回自己的房間去。
岳書謙在這里住了那么久,陳漁從來不會搞個突襲檢查,看他是不是還在自己房間里。岳書謙覺得,他是對自己改造的銅墻鐵壁過于自信了,所以才這么放心的讓他一個人待著。
這樣也好,等他回去,他就可以繼續(xù)進行他的越獄計劃了。
岳書謙想的很好,可他剛把左腳邁上臺階,就聽身后的陳漁說道:“哦,忘了告訴你?!?/p>
岳書謙不解的回頭,陳漁看著他,“我今天算了一下時間,覺得差不多了,你應(yīng)該又開始想著怎么逃跑了吧?”
岳書謙心里一跳,但臉上還是很冷靜,“你想太多了,你看我現(xiàn)在還有逃跑的機會么?!?/p>
陳漁點點頭,“我想也是,不過呢,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所以,我在你喝的骨頭湯里下了安眠藥。”
岳書謙:“……安眠藥?!”
陳漁微微一笑,“還是進口的呢,我專門找人從國外給我買的,這藥見效慢,但藥效好,困意上來就是拆遷隊來拆房了,也醒不過來。而且副作用非常非常小,偶爾吃一次的話,根本不會對身體造成影響?!?/p>
岳書謙懵了,“可……可我怎么沒感覺?。?!”
陳漁抬起頭,看了看墻上的掛鐘,“這藥一個半小時以后才會起效,你現(xiàn)在快回去躺著吧,再等半個小時,你就會睡得人事不省了,別想著把藥吐出去,你都吃一個小時了,那個藥早就被你消化了。對了,這么長時間,我都沒給你的房間打掃過,那就今晚吧,我倆趁你睡著的時候,給你打掃一遍衛(wèi)生。”
陳漁笑瞇瞇的看著他,“你覺得怎么樣???”
岳書謙:“…………”
這下可好,不僅越獄計劃流產(chǎn),越獄的工具還都被收走了。
這回岳書謙是真的沒脾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