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跑不出去,打,打不過人家。岳書謙只能老老實實的留下來,見他老實了,陳漁對他的政策就變了,以前是嚴防死守,堅決不讓他有任何逃跑的機會,現(xiàn)在看守他的任務(wù)交給了系統(tǒng)。陳漁自己則制定了一個生活規(guī)則,讓岳書謙跟著一起輪流做家務(wù)。
一開始岳書謙干的很不情愿,岳大少哪做過這些,第一次拖地,差點在三樓和二樓之間弄出一個水簾洞。不過么,萬事開頭難,只要學會了,后面也就很容易了。
慢慢的,岳書謙還會主動跟他們聊天,話里話外,對他們都不像一開始的時候那么痛恨與針對了。
岳書謙現(xiàn)在也知道秦妄眠失憶的事了,他蹲在地上一邊剝蒜,一邊抬頭問他,“都這么長時間了,你就沒回去打聽一下?,F(xiàn)在這年頭找個人還不簡單么,況且你是失憶,又不是小時候被拐賣,那個年代久遠沒處找去,可你這個不才是去年的事么,隨便找找就找到了啊?!?/p>
秦妄眠把洗干凈的菜放到一邊,然后才回答道:“我怕沒有那么簡單,我醒過來的時候,身上有很多外傷,那些傷不是意外能造成的。而且我醒來的地方是一片荒郊野嶺,我不可能自己受了一身的傷,還往那么偏僻的方向走,所以我猜,應(yīng)該是別人把我扔在那里的?!?/p>
岳書謙明白秦妄眠的顧慮了,但他還是覺得不屑一顧,“這有什么的,不就是得罪了幾個人么,那些人肯定是小混混,看你不順眼,就把你揍了一頓,要真是不擇手段的亡命徒,你還有命爬起來,活生生的站在這兒?”
“要我說,你就別想那么多,直接殺回去,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找回身份,也好給自己報仇啊。你要是教訓不了他們,你就告訴我,我?guī)湍惆涯切┤巳帐傲?,讓他們下半輩子哭爹喊娘、痛不欲生!?/p>
話音未落,的一聲,岳書謙腦袋瓜被人用力敲了一下,岳書謙捂著被打的地方,他扭過頭,兇狠的瞪起眼睛,“干嘛打我!”
陳漁抄著木鏟,左右抱胸,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岳書謙,語氣輕飄飄的,“本事不大,口氣不小,你要真有那么厲害,怎么還被我一酒瓶撂倒了,怎么到現(xiàn)在,還是出不去???”
岳書謙:“……”
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很顯然,陳漁沒有這個自覺。憋了半天,岳書謙才為自己辯解道:“那是因為你用的都是陰招,我身為光明磊落、頂天立地的真君子,哪兒斗得過你這種小人?!?/p>
陳漁笑了一聲,“呦,我還是頭一回聽說,原來比別人聰明、比別人想的多、想的細,這就算是小人了。岳書謙,你好好回憶一下,除了一開始我打你的時候,是從背后偷襲的,后來我干的哪件事,我沒提前告訴你?不能因為我提前干了那些事,耽誤你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逃跑,你就把我說成是小人吧,你企圖翹窗逃跑的那些工具,可還在我那放著呢,你要不要看一看啊?”
秦妄眠同情的看他一眼,“有理你都說不過他,更何況你沒理,別說了,再說你的晚飯就沒了?!?/p>
岳書謙:“……”
這棟房子里唯一會做飯的人就是陳漁,岳書謙十指不沾陽春水,連煤氣灶怎么開都不知道,秦妄眠雖然知道,但他炒出來的菜奇丑無比、難以下咽,總感覺吃完以后會食物中毒。如果在晚飯前把掌杓的大廚得罪了,這就得不償失了。
岳書謙能屈能伸,他低下頭,重新開始剝蒜,陳漁看他服軟了,就不再搭理他,剛轉(zhuǎn)過身,又聽他在背后小聲嘟囔了一句,“我不也是為他好么,想幫你男朋友,結(jié)果我還有錯了。”
“不用你操心,我已經(jīng)讓人去調(diào)查了?!?/p>
陳漁又說道:“用不了幾天就會有結(jié)果,正好下周三,我爸爸讓我回家吃頓飯,到時候我?guī)黄痣x開,先去他醒來的那個城市看看,然后再回家住一晚上。”
岳書謙的動作一頓。
等等,那不就意味著,整整一天一夜,他都會獨自待在這里?
這可是天大的好機會??!
按捺住心中的狂喜,岳書謙佯裝淡定的問道:“這么快就見家長,你可別把你爸爸氣出中風來?!?/p>
陳漁偏過眼睛,看看他,“放心,我從小到大都是有名的混不吝、敗家子,如果有一天我愿意收收心,真正的找個人談戀愛、過日子,不管那個人是誰,我爸爸都能感動的跪下,哐哐哐的給那個人磕頭?!?/p>
岳書謙:“……”太夸張了吧!
關(guān)掉煤氣灶,陳漁轉(zhuǎn)過身,面帶微笑的看著岳書謙,“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有些時候我也挺佩服你的,都到這時候了,你在你的朋友圈里都已經(jīng)開始找尋真我之旅了,你居然還不死心?。俊?/p>
“……能別提那個真我之旅了嗎。”
陳漁的ps技術(shù)太彪悍,到現(xiàn)在沒有一個人發(fā)現(xiàn)他其實已經(jīng)被人非法拘禁了,有人在社交軟件里找岳書謙聊天,陳漁總是三言兩語就把人打發(fā)走,有時候岳書謙看到他們的聊天記錄,連他自己都覺得,那些話就是他說的。
陳漁把他的個人風格和說話癖好都摸得一清二楚,別說外人,就是他爹媽,都發(fā)現(xiàn)不了真假。
那張他和牦牛合影的照片,此時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他的朋友圈中,好多人都感慨,岳書謙是真的變了,看來等他結(jié)束這個旅程再回來,他們就不能再稱呼他岳大少,就得稱呼他岳大師了。
……真是越想越糟心。
陳漁沒意見,他隨意的點了點頭,“行,不提了。不過我還是要提前告訴你一聲,免得你到時候又要鬧。我訂做了一個抓小偷用的東西,能在鐵絲網(wǎng)上通電,等我倆走的時候,再給你裝上,到時候臥室的門我給你鎖好,窗戶連上了電,你就一直留在你的臥室吧。吃的我肯定都提前給你準備好,放在臥室的冰箱和電視我也都買了,明天就給你安裝,我想,你應(yīng)該能一直存活到我們回來?!?/p>
頓了頓,陳漁微笑道:“如果你不試圖逃跑的話?!?/p>
岳書謙:“……”
他面無表情地蹲了半天,過了幾秒,他扔掉手里剩下的大蒜,站起身,淡然又真誠的拍了拍陳漁的肩膀,“你當富二代真是太屈才了?!?/p>
陳漁挑眉,“是嗎,那你覺得我應(yīng)該當什么?”
“山口組?!?/p>
陳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