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酒酒最后沒打上三小時的啵, 十來分鐘倒是有的。
就這樣,他就有些遭不住了。
郁然走的第一天,荊酒酒坐在鏡子面前, 照來照去。
“你咬的?!彼附o白遇淮看。
白遇淮從床上下來, 隨手拿起一件浴袍穿上。他走到荊酒酒面前, 蹲下身, 指著自己的喉結(jié)處:“你咬的?!?/p>
荊酒酒目光轉(zhuǎn)了轉(zhuǎn):“啊……可是我比較痛啊。嘴和脖子怎么能相提并論? ”
其實他們誰也咬不傷對方。
之前荊酒酒還是鬼魂的時候, 白遇淮在他的身上留不下任何痕跡, 荊酒酒也咬不著他。
現(xiàn)在勉勉強強咬得著了, 荊酒酒還要小聲逼逼。
不過小聲逼逼起來也是可愛的。
就像是小朋友,剛得了個新玩具, 總要和別人再三強調(diào)下新玩具的存在感才算完。
于是白遇淮低低地應(yīng)了一聲:“嗯?!彼麊枺骸澳俏铱匆豢?,腫了沒有?會不會影響酒酒吃飯?”
他話音剛一落下,就把荊酒酒抵在那面大鏡子上, 重重親了下。
白遇淮直起腰:“好了, 壓平了。”
荊酒酒站起來, 也有模有樣舔了下白遇淮的喉結(jié), 再指指自己的嘴巴:“神的口水, 賞你了?!?/p>
然后高高興興轉(zhuǎn)身下了樓。
白遇淮哭笑不得,進浴室里洗了個澡也才跟著下樓。
樓下歸云門的人已經(jīng)坐得端端正正了, 那些神像,被緊緊捆縛在一起, 將茶幾擺得滿滿當當。
小鬼們趴在茶幾旁,尤其是圓圓, 抱著茶幾腿,雙眼緊緊盯住了歸云門的人,干巴巴地重復道:“……我媽的, 我媽的?!?/p>
荊酒酒聽著,覺得怪像罵人的。
不過圓圓看見他,倒是立馬就從復讀機變回小鬼了,就憨憨傻傻地抱著桌子腿兒,不動了。
荊酒酒走過去把它拎起來,放在沙發(fā)上,低聲說:“周大師說你是個女孩子,改天要讓白遇淮給你燒一條裙裙?!?/p>
圓圓聽完,高興地露出了兩顆獠牙,然后又抬起爪爪,把獠牙按了回去。
歸云門的人默不作聲地看著,心說……可真是馭鬼有道誒!
這時候白遇淮也緩緩走近了,他一掃桌面:“準備作法?”
“正是!”
白遇淮拿起那個古堡邪神像,將其余的全部拂到一邊去,漫不經(jīng)心道:“那就先從它開始吧?!?/p>
反正這東西已經(jīng)失去作用了。
他們簡單用過早飯,就開始在客廳里畫符了。
要困住邪神像不算難,但要徹底煉化它,卻是難的。畢竟它再廢物,到底也是沾了個“神”字。
印墨和丁瀚冰上門來探望的時候,差點被用朱砂畫成的血色符陣給活活嚇出去。
印墨還好,畢竟跟著庭一大師耳濡目染。
丁瀚冰是臉色慘白,把臉拉得長長的,慢慢挪著步子走進去的。
他三兩步到了荊酒酒的身邊,低聲問:“聽說白遇淮家里進賊了?”
“唔,送警局了?!?/p>
丁瀚冰這才放了心。
印墨挨著坐下,低聲說:“師父過兩天,要來找你們?!?/p>
“唔?!?/p>
“好像是有什么大事……”印墨說到這里頓了下,似乎是因為他還不夠厲害,庭一大師并沒有和他說起是什么事。
印墨和丁瀚冰都沒有問,荊酒酒上哪兒度蜜月去了。
他們就陪著荊酒酒玩了會兒紙牌游戲,然后才各自離開了。
那邊歸云門的人倒是忍不住嘀咕呢。
太師母像是十分搶手的樣子!
可萬萬不能讓他跑了!
等到天黑時,歸云門的人才把符畫完,外頭的月光往里一照,看著滿地的血色,格外瘆人。
荊酒酒最怕這樣的場景了。
他只覺得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本能地就想要往白遇淮懷里扎。
而白遇淮目光微動,丟開手中的書簡,那是他們用來作符文參考的老舊書卷。
白遇淮微微側(cè)過身,其實已經(jīng)做好了接荊酒酒入懷的準備。
“哎喲腿疼?!?/p>
“腰也有點疼。”
“是不是風濕了小師妹?”
老頭兒老太太仿佛剛跳完廣場舞,彼此熱絡(luò)地問候了起來。
恐怖氣氛剎那間被攪了個干干凈凈,荊酒酒不僅不覺得恐怖了,甚至還指揮小鬼去弄了點熱毛巾給他們。
這時候許三宇打了個電話過來,支支吾吾地問白遇淮:“白哥,您是不是……真打算要退圈了?”
“還沒有……”白遇淮話沒說完,那頭許三宇就跳了起來。
許三宇:“哎哎哎我就知道,您這事業(yè)心那么重,怎么會輕易因婚退圈呢?”
白遇淮抿了下唇,他望了望荊酒酒的身影:“如果他愿意和我結(jié)婚的話?!?/p>
許三宇喉頭哽了哽。
得,前面白夸您了。
搞了半天,這還得取決于荊少爺?shù)囊庠浮K魈煺f結(jié)婚,您明天就撒手不干了是嗎?
“什么事?你直接說?!卑子龌闯雎暎驍嗔嗽S三宇的思緒。
“一個新劇本,發(fā)您郵箱了。還有電影那邊路演的事,您要是不想去,我就直接幫您推了……”
“不用。我看看?!卑子龌春啙嵗涞貞?yīng)聲道。
許三宇也怕打攪了他,見事情說清楚了,也就忙不迭掛斷了電話。
畢竟談一回戀愛不容易……害。
白遇淮翻看劇本的時候,荊酒酒也湊了上去。
“……要你演鬼?”荊酒酒驚異道。
白遇淮:“嗯?!?/p>
這是一位老牌大導的新劇本,是一部講述最后一個道士和這世界上第一個鬼的恐怖電影。
隨著僵尸片的沒落,國產(chǎn)恐怖片徹底從大眾的視線褪去。
這位老牌大導,已經(jīng)年過七十,大概是仍舊心有不甘,想要在暮年,再重現(xiàn)一次恐怖片的輝煌,所以托人求到了白遇淮這里,想借一借他的演技,也借一借他的名氣。
“片酬是多少?”荊酒酒好奇地問。
“八千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