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長洲若有所思,“那是不是可以理解為,服用了此藥后,能看到的誰,誰就是服藥者的心上人?!?/p>
趙橋愣了愣,“好、好像是哦。”
趙棲還是想不明白容棠這么做的理由,但現(xiàn)在他最關(guān)心的也不是這個?!皼]有解藥的話,容棠怎么辦呢……”他朝內(nèi)殿看了眼,“他現(xiàn)在肯定忍得很痛苦?!?/p>
趙橋道:“皇上,您要是不愿意,就找其他人幫幫他?總歸只是春藥,釋放幾次就沒事了?!?/p>
趙棲搖了搖頭,“不行,容棠向來潔身自好,肯定不愿意。”
賀長洲笑笑,“那倒未必。容棠好歹出生大家,像他這個年紀(jì),房里哪還沒有幾個通房的丫鬟?!?/p>
趙棲斜眼看去,“你也出生大家,和他差不多年紀(jì),莫非……”
賀長洲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當(dāng)下便是一哽,“我和他又不一樣——”
這時,一個年輕的太醫(yī)從內(nèi)殿走了出來。趙棲連忙迎上去,問:“容公子如何了?”
太醫(yī)道:“回皇上,院判大人說,若容公子身上的情毒無解藥,那他便試一試針灸冷療之法,或許能有效果。”
“那你們試吧,”趙棲道,“盡力而為,如果治不好——”
太醫(yī)身子一抖,已經(jīng)做好了聽到“治不好你們提頭來見”,“統(tǒng)統(tǒng)陪葬”之類的話,沒想到皇上只是道:“治不好再想想其他辦法?!?/p>
太醫(yī)連聲稱是。
鬧了大半宿,趙棲是身心俱疲。江德海見他一臉疲態(tài),道:“皇上不如先去歇一歇,這兒有老奴替您守著?!?/p>
趙棲苦笑了聲,“朕的床都被占了,去哪歇。”
江德海:“奴才這就命人把偏殿收拾出來。”
“不用了,”趙棲道,“朕不想睡。”
“不想睡也得睡。”賀長洲道,“皇上明日還要上早朝,若精神不濟在龍椅上睡著了,蕭丞相會生氣的。他生氣起來有多可怕,皇上忘了?”
趙棲打了個寒顫,“那朕就去小睡一會兒,半個時辰后把朕叫醒。”
賀長洲道:“我陪皇上去。”
趙橋弱弱道:“皇上,那我呢?”
“你?你給朕跪在這兒寫懺悔書,容棠什么時候沒事了,你什么時候起來?!?/p>
趙棲和賀長洲來到偏殿。趙棲衣服都懶得脫,直接往床鋪上一趴,感慨:“有趙橋這種弟弟,朕何愁不被氣死。”
賀長洲把他塞進(jìn)被窩里,蓋好被子。
趙棲道:“朕自己可以,你退下吧。”
賀長洲并不說話,但看向趙棲的目光四分委屈,六分哀怨。
趙棲注意到賀長洲的異樣,躺在被子里,問:“你怎么了?”
賀長洲手撐著下巴,控訴道:“皇上心里眼里只有容棠,都不問問我是什么時候來的,為何而來?!?/p>
趙棲拍了下腦袋,“對哦——你這幾日不是都在京郊練兵么,怎么突然回來了?”
賀長洲坐在床沿,兩手向后撐著,不知真假道:“因為想皇上了啊?!?/p>
趙棲面無表情,“哦?!?/p>
“皇上想我了么。”
“一點點想吧。”
賀長洲像是很高興,“皇上想我什么了?”
“想你什么時候能把軍餉的事情辦好?!?/p>
“……”賀長洲安靜了一會兒,又問:“皇上為什么不要容棠?”
趙棲裹緊自己的小被子,“朕說了,朕不想勉強他?!?/p>
賀長洲笑了聲,“可方才的情形,分明是容棠在強迫皇上?!?/p>
趙棲含糊道:“朕要睡了……”
賀長洲隔著被子抱住趙棲,“皇上不說,就不讓皇上睡?!?/p>
趙棲太陽穴突突地跳,把湊到面前的腦袋推開,“你們這是集體中邪了嗎?怎么一個個都不讓朕省心啊?!?/p>
賀長洲在趙棲的手心拱了拱,“皇上告訴我吧,我真的很想知道?!?/p>
“……”
賀長洲問:“皇上是不是不喜歡容棠了?”
趙棲破罐子破摔,超大聲地說:“是的沒錯,朕變心了!”
賀長洲追問:“那皇上現(xiàn)在喜歡的是誰?”
趙棲含情脈脈道:“還能是誰?是朕千千萬萬的大靖子民?。 ?/p>
賀長洲:“……”
“天下所有人都是朕的孩子,朕愛死他們了?!壁w棲道,“你也是其中之一。來,叫聲爹爹給朕聽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