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卯卯來人間就是來渾水摸魚的,別的年獸是去搗亂作耗,她則像個客人去人家家里做客,年獸村的年獸都知道,每年捎回來的格眼也知是翁卯卯偽造的,不過翁卯卯高興,大伙兒也不戳破了。
翁卯卯還小的時候就被翁御叼著出村,她也算是江硯書看生見長的,從小看到大,江硯書從未想過她有朝一日會成婚離開自己,心里早已認為她每年都會來道院尋他,所以不曾將那一份喜歡流于表面,只要每年能見到迷迷糊糊的年獸便足矣。
可是知靈的話讓他清醒了好幾分,他從沒想過這些事情,現(xiàn)在經(jīng)那知靈提醒一番后,他的心里酸溜溜又空蕩蕩的了。
知靈說完話后便準(zhǔn)備下山去買翁卯卯喜歡的食物了,他想,師父聰慧,不需說太多也能明白罷,他念著一句打花刀魚走出道院的月光門,天空忽然響起一個焦霹靂,舒頭一看天,晴空萬里,不是自然的霹靂,想來這一個焦霹靂是翁卯卯引來的,許是在雪地里站了太久,致后腿發(fā)酸,酸得委屈所以想哭吧。
知靈抬頭觀測風(fēng)云之變化,天越來越晴朗,于是在心里揣測:“焦霹靂只有一個啊,師父聽見后應(yīng)當(dāng)沒有再讓她罰站了。”
他的揣測并沒有錯,江硯書聽到焦霹靂以后就飛奔出去了,一出去,但見翁卯卯抬著右后腿,并低聲做出抽泣聲,不一會兒她放下右后腿轉(zhuǎn)而抬起左后腿,就這么時不時交換著,模樣不秀氣,疑惑而問之,她琉璃似的一對眼變得水潤潤的:“道長,卯卯腳冷。”
原是因為腳冷啊,沒有發(fā)生什么大事兒,江硯書松了一口氣,翁卯卯偷睛看江硯書,看他似乎沒有松口免今日之罰的跡象,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好聲好氣地詢問:“道長,今日的罰站到此為止,明日再繼續(xù)可以嗎?你知道的,卯卯的身體不大好……”
翁卯卯想打悲博得江硯書的同情,但話沒說完,江硯書便招呼她來房里取暖了:“罷了,你來薰籠處暖暖吧?!?/p>
“謝謝道長?!鞭够\就在江硯書的房中,翁卯卯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也輕車熟路地跳到薰籠上趴著暖。
薰籠暖和,還散有淡淡茶香,足底很快暖了,足底暖起來,翁卯卯的骨頭感到酥爽,綿綿的睡意難擋,說來就來,她努力睜開松懶的眼皮,喃喃吶吶地問:“道長,明年卯卯還可以來這兒嗎?”
這里是哥哥翁御好不容易找到的一處清閑之地,不能來這兒,她以后過年就無處可去,只能在年獸村里過了。年獸村也好,但翁卯卯還是想出村玩,畢竟一年才能出一次村呢。
“怎么這么問?”江硯書坐在翁卯卯面前,手上無事可做,他便找到一個畫著彩蝶的撥浪鼓,轉(zhuǎn)動著去逗翁卯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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