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只能隱蔽地進(jìn)行,但卻不妨礙他們之間的熱烈如火。
她年少輕狂,喜歡刺激并時刻挑戰(zhàn)他的忍耐度。偶爾會突發(fā)其想地跑去公司,被前臺接待員攔下后擺大小姐架子,直到驚動他親自下來接駕。
“大小姐,你這是趁你父親出國不在,故意來砸我場子?”一早上連著主持兩場會議,他只覺時間不夠,“大庭廣眾下吵鬧,可真是好看。”
“誰讓你不回我的電話?”她坐在他的大椅上,理直氣壯,“你不回,我只能自己找上門來啰?!彼行╊^疼,“你喜歡什么便買什么,我不信只一家店就能刷到你父親破產(chǎn)。不然,我再給你一張附卡?!?/p>
她脾氣上來,抄起桌上的琉璃紙鎮(zhèn)就砸到地上,“你當(dāng)我是什么?”她發(fā)怒的時候一雙美目圓睜,雙頰紅鼓鼓地,“輪得到你給我錢?”
他抄著手站在兩米開外,看也不看地上的狼籍,“我二十分鐘后還有會議?!毕袷怯∽C他的話似地,下一秒便有人敲門。她直直瞪著他,“不許開?!惫?,敲門聲只持續(xù)了十來秒便戛然而止。賺人薪水的總得有基本的眼力勁兒。
他冷著臉走到她面前將人一把抄起,捋高袖子不容分說地就在她的小屁股上賞了幾巴掌。她半個身子倒掛在他背上時還以為他只是威脅,沒料到他竟然真下手,羞惱之余更趁勢哭得稀里嘩啦,“你敢打我,你竟然打我!”
他放她下來,說:“大人做正經(jīng)事的時候你來搗亂,分明討打。”她恨恨地抹眼淚,踢他,“我讓你裝腔作勢,狐假虎威?!?/p>
他的臉立刻便陰沉。
龍有逆鱗不可碰觸,而她總是在不經(jīng)意間便去揭他的。她很快便發(fā)現(xiàn)自己說錯話,可又不愿意認(rèn)錯,于是滿臉委屈地抱膝賴在真皮大椅上,一副可憐相。
他背過身去撿被她揮到地上的文件紙,“鬧夠了就回家?!?/p>
她最怕他這個樣子,但又實(shí)在拉不下臉,“不回?!庇中÷曕止玖艘痪?,“誰讓你之前不理我?!?/p>
他直盯著她的小腦袋看了好一會才嘆口氣,“會議期間你來電兩通,我怎么沒有接?”她聽他語氣放軟,馬上又張狂起來:“那我給你發(fā)的圖片呢?你肯定沒看!我讓你幫我參考,你一直沒回復(fù)來,我就在店里和傻子似地等!”
男人對于女人的小題大作簡直忍無可忍,“買件衣服而已,還需要我來拿主意?”她跳起來,“非你拿主意不可!”翻開手機(jī)就要拍他臉上,“你現(xiàn)在就挑?!?/p>
他只瞄一眼便痛罵道:“小小年紀(jì)不學(xué)好!這也是你能穿的?”看向她胸前的目光卻無比毒辣,“再過三五年才能長好,到時候再穿不遲?!?/p>
她既然敢找上門就帶足了肥膽厚皮,“你不用管尺碼,只要挑款式和顏色。”一把將他推到大椅上,咄咄逼問,“哪件好?”
他面上已無厲色,而呈現(xiàn)出一抹慵懶的惰態(tài),“都不合適?!彼灰啦火?,“說實(shí)話?!彼檬种馔兄难瑒竦溃骸疤绱┻@樣的內(nèi)衣,影響發(fā)育?!彼樇t,啐他:“你不正經(jīng)。”
他樂了,“我不說話你生氣,現(xiàn)在有問有答又嫌不正經(jīng)。好了好了,就你前天穿的那件粉藍(lán)色就最合適了?!?/p>
她目瞪口呆,“你怎么知道我前天穿粉藍(lán)色的那件?”前天她也沒在他面前晃蕩啊,于是逼問道:“你怎么知道的?怎么知道的!”
“你都沒感覺到?”他的手指用力扣緊她的腰,溫情脈脈,“每夜我都到房里看你,就在你熟睡以后?!?/p>
她咬唇,“胡說?!笨尚睦飬s是在狠狠尖叫打滾,恨自己睡如死豬。
他上挑的眼角里盡是狡獪,“果然騙不了你?!彼脑挭q當(dāng)頭冷水潑下,澆得她面色僵滯,無論如何也掩不住失望,于是連放在他胸膛上的手都有些顫抖,“你……混蛋。”
他天生精狡,玩弄權(quán)術(shù)手段不在話下,更何況她這顆稚嫩小心肝。被他這樣火里水里地?zé)捴?,至此嘗盡甘甜苦澀百味。等到她咬牙切齒了,他又柔柔地哄:“我不是順著你的話么。你說我胡說,我也認(rèn)了?!?/p>
被澆得透涼的小心肝又發(fā)熱了,可被他這么一通逗弄下來便開始患得患失,“滿嘴跑火車的家伙,誰信你?……不過這種事,你還真做得出來?!?/p>
他笑起來,“就算我要夜襲香閨,也得等你成年?!彼菀麓?,刨根問底:“那你怎么知道我前天穿粉藍(lán)色?”
他捏了捏她的耳珠,說:“路過洗衣房的時候不小心瞄到的?!?/p>
心房頓時酸脹得不能自已,也不知道是失望還是沮喪。眼前這男人如善變的狐,根本分不清他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她也只能是在發(fā)脾氣時逞逞威風(fēng),而他卻能將她的情緒玩弄于股掌間,且得心應(yīng)手。
她恨恨地跺腳,發(fā)誓:“總會被我逮到你變禽獸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