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四區(qū)聚集鬼王超過三位,分別為貪婪、暴食、懶惰。四區(qū)開啟除害機制?!?/p>
【特殊巖土災害,黃土濕陷加劇?!?/p>
兩人瞳孔震動,異口同聲:
“我靠?!”
他們甚至都沒注意到身旁黃土接連陷落,只滿臉震驚的瞪著前方的高挑背影?!成场轫?,馬尾辮女孩被胖子從原位一把推開:“你傻了嗎,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等著被埋進沙子??!”
女孩站穩(wěn),呆滯的看著盛鈺。
“你是……貪婪王???”
盛鈺沒說話,一旁的胖子豎起眉‘毛’,佯裝兇神惡煞的威脅:“這是個秘密,你要是敢說出去,億萬鬼怪追殺你到天荒地老,懂嗎?”
女孩捂嘴點頭:“懂!我懂??!”
胖子又看向卷‘毛’男:“還有你,不要說出去。說出去你就完蛋了?!?/p>
卷‘毛’男眼底閃過一抹暗‘色’,心底盤算了些利害關系,面上還是乖乖點頭:“我不會說出去。”
胖子皺眉打量他,現(xiàn)如今有正事在身,也不好在旁枝細節(jié)上浪費時間。他便沒有與卷‘毛’男計較,而是轉身吩咐鬼怪出去尋人。
有鬼怪擅長追蹤之術,很快尋到了一處構建特殊的鬼村廟宇,內部荒無人煙,但留存著活物生存過的痕跡。其上黃土坍塌,廟宇的梁柱勉強支撐棚蓋。也有鬼怪擅長掘地,彎腰趴在地上靜聽,旋即硬生生挖出了一條通向廟宇的道路。
順著道路往里走,很快聽見滴答滴答的聲響,眾人進入空曠的廟宇內。
“他一個堂堂懶惰王,怎么會困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等等,這滴滴答答的聲音又是什么?”
胖子有些發(fā)怵,一邊搓著手臂上的雞皮疙瘩,一邊低聲罵娘:“該不會有鬼吧?”
“……”一群‘鬼’怪欲言又止。
盛鈺側耳傾聽了一會,說:“也許是廟宇棚頂有積水,長年累月的往下落?!?/p>
胖子糾結說:“可我聽著這滴水聲不太均勻。要是屋頂漏水,應該是滴答滴答,可現(xiàn)在是滴答、滴答,和滴滴滴答答答?!?/p>
盛鈺其實也覺得奇怪。
四區(qū)看上去就是個大荒漠,雖說現(xiàn)在的除害機制‘黃土濕陷’中帶一個‘濕’字,但不代表廟宇地宮上方就蘊含濕氣。恰恰相反,這里干到發(fā)燥。
唐豆子側耳傾聽一會兒,說:“前方左拐?!?/p>
鬼怪們懷疑的看著他,見胖子與盛鈺相繼頷首,他們無奈,只得小心翼翼搬動著這位叛離神明。很快廟宇內時不時傳來簡短指揮。
“右拐?!?/p>
“再右拐,直走?!?/p>
“接下來左拐,滴水的聲音很近了?!?/p>
鬼怪們盡職盡責探路,越往深走,就越能感覺到這處廟宇的龐大。唐豆子的指揮聲越來越虛弱,鬼怪們的神情卻越來越興奮。
很顯然,他們聞到了懶惰王的味道。
滴水聲難道與盛冬離有關聯(lián)?
懷揣著這個疑問,盛鈺一直跟在鬼怪大軍之后。滴水聲一直在變動,他們也就跟著聲音來源在廟宇中繞了許久。最終那滴水聲停留在一間暗室之外,長久未改變位置。
這一次盛鈺學聰明了,他一把拉住要進暗室的胖子:“先別進去?!?/p>
“怎么了?”胖子‘迷’‘惑’。
“傘下亡魂副本內,我曾經墜落到地下世界,到地下城之中。當時也是這種情況。”說到這里盛鈺忽然揚聲,沖里面高喊:“盛冬離!”
“…………”
暗室寂靜了足足有幾秒鐘,緊接著就傳來刃器落地的脆響,盛冬離更咽又激動的聲音傳來:“哥!”
胖子瞪眼看向盛鈺側臉,心中暗暗心驚:好家伙,竟然還埋伏在暗室里。要是盛鈺沒有攔著他,任由他冒冒失失的進去,到時候豈不是大水沖了龍王廟,自家人不認識自家人啦。
盛鈺卻沒有看他。
略有些焦急的抬腳走入暗室內,與傘下亡魂副本地下城中漆黑不同,這里的角落處亮有微弱光芒,恰好在進門的右方一米處。
“哥……”盛冬離的臉被微弱光芒映亮,見到盛鈺,他癟癟嘴,眼眶立即紅了:“我聽到你來四區(qū)了,我出不去,走了很長時間都出不去?!?/p>
“沒事了,我?guī)愠鋈?。?/p>
盛鈺心疼的拍拍面前的腦袋,說:“你是怎么掉到這個廟宇里的,進來休息后被黃沙淹沒?還是土地泥陷后墜入廟宇中?”
“不對,不是的?!?/p>
盛冬離臉‘色’慘白,手臂已經承擔不住一盞小小的提燈的重量,“我是被人關進來的?!?/p>
提燈位置下移,光源也跟著下移。
盛鈺這才注意到,盛冬離肩膀上的衣物破開了一道大口子,像是被人用利器劃開,血肉迸發(fā)染紅衣物,盡管傷口已經愈合,這些被攻擊的痕跡卻依然殘留,且觸目驚心。
不僅肩膀,他的側腹、小腿,甚至是背上,各處都染滿了紅‘色’的鮮血。這些鮮血從衣物上滴落,砸出清脆的聲響,在空曠的廟宇中陣陣回響。
同時,這也就能解釋他的面‘色’為什么這樣慘白。
就算傷口基本上都痊愈了,失血過多帶來的眩暈感也無法治療。見到這些,盛鈺心中一下子起了怒意,陰著臉說:“誰打傷了你?”
不問還好,一問,盛冬離只覺得委屈油然而生,眼淚奪眶而出。
渾身上下全都是傷,他一個治療翼哪里打得過一個殺瘋了的人?比起那些記憶猶新的肢體疼痛,更叫他痛心的是被朋友背叛的不解與荒謬感,或許還夾雜那么一點兒憤怒。
直到現(xiàn)在,盛冬離還覺得那像是一場噩夢。也許身體上的疼痛,他不忍心告訴盛鈺,但有一件事他必須要提醒盛鈺。
想到這里,盛冬離努力平復心情,擦干凈眼淚,慎重說:“我們的隊伍中出了叛徒?!?/p>
“叛徒?你是說翁不順?”
盛鈺只能想起這個人,這個叛離了神明陣營,選擇成為鬼王的‘神明’。
“不是他?!?/p>
盛冬離連連搖頭,苦笑說:“你絕對想不到我說的是誰。知人知面不知心,我也從來沒有想過會被信任的人,在背后捅上這樣殘酷狠辣的數(shù)百刀,要不是我的技能為治療……”
忽然,他的動作猛然頓住,聲音也跟著戛然而止。盛鈺抬眸,只能看見盛冬離渾身都在顫抖,恐懼的看向他的身后。
霎時間,盛鈺跟著警惕。
若是傷害盛冬離的人還在這暗室附近呢?若是盛冬離根本沒有逃離那人的追殺呢?
他立即扭身,向后看去。
心中提起的那股子氣又慢悠悠的放下,身后不是別的什么人,而是睜眼‘摸’瞎進來的胖子。
也許是暗‘色’濃重,又也許是盛冬離已經成為了驚弓之鳥,總之這看起來像虛驚一場。
再度看向盛冬離,只是一眼,盛鈺剛放下的心又出現(xiàn)提了起來,這一次他汗‘毛’直立。
貌似……不是虛驚一場。
盛冬離依然恐懼,并且隨著胖子的接近,他顫抖的愈發(fā)厲害,嘶啞喊道:“哥,你快逃,不要管我!他就是我說的叛徒,我這身上百余刀傷,刀刀拜他所賜,他想殺死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