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瞥了他一眼:“你當(dāng)我偷得?”
“不不不!”老鼠眼連忙擺手。
媽媽假裝猶豫了一下,說道:“打麻將贏得?!?
“哦~!”
老鼠眼這才有些放心。
本來我給媽媽出的主意是家里老人的遺物,不知為何,媽媽臨時改口,自己想了個借口。
不過這個說法還是比較讓人信服的,也跟媽媽的身份比較相符。
老鼠眼點(diǎn)了點(diǎn)頭,用鑷子夾起郵票,一枚一枚的仔細(xì)檢查。
我站在旁邊,心中有些忐忑,生怕他看出什么端倪來,手心都出汗了。
反觀媽媽,倒是鎮(zhèn)定的很,畢竟是經(jīng)過大場面得人,明知道自己拿的是作假的郵票,依舊面色如常,俏臉微仰,不拿正眼看人,始終保持著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
按說以老鼠眼的眼力勁,不可能瞧不出來的,估計是媽媽的氣場太大了,上周圍人又多,心里不免有些急躁。
為了以防萬一,我還提前跟一個相熱的攤位老板老白打了聲招呼,讓他不停地在旁邊敲邊鼓,干擾老鼠眼地判斷。
再加上天氣原因,視線不太好,最后一番操作下來,他還真的沒有瞧出端倪來。
但老鼠眼畢竟在這行里摸爬滾打多年,謹(jǐn)小慎微慣了,檢查一遍之后還是有些不放心,順手打開攤位上的日光燈,準(zhǔn)備在燈下再看一遍。
我剛剛放下的心再次懸了起來,正在想辦法時,媽媽表現(xiàn)出不耐煩地樣子,冷聲說道:“你看來看去又沒玩沒玩了?你要不愿意就拿過來,我找人其他買家。”
周圍的攤主馬上起哄應(yīng)和。
老鼠眼本來就有些緊張激動,被周圍人這么一吵吵,心更煩了,哪兒還能靜下心來鑒別郵票。
我站在一旁,看著他盯著手里的猴票,心里緊張極了,這短短的幾十秒,就如同幾天幾年幾個世紀(jì)一樣的漫長,難熬。
此時此刻,最怕的就是他臉色大變,大喊一聲,這票是下過水的。
讓人慶幸的是,這樣的情況沒有發(fā)生,老鼠眼看了一會兒之后,將郵票放回到了郵冊里,然后又拿出其他的郵票,開始鑒別。
最后看完之后,老鼠眼說道:“咱們里面談吧?!?
媽媽不為所動,冷聲道:“就在這兒談。你要是想買就給個痛快價,我這兒還有事兒忙呢。”
“行行行!”
生怕媽媽一氣之下不賣了,老鼠眼沉吟片刻后,說道:“十三萬,一刀切了。”
媽媽還沒吭聲,老白搶險喊道:“嚯~!你這可是夠狠的呀?!?
老鼠眼本來就不招人待見,見他占了這么大一個便宜,周圍人都跟著起哄。
老鼠眼臉上長得有些通紅,最后咬牙說道:“一口價,十五萬?!?
這個價錢已經(jīng)可以了。
我正想跟媽媽打暗號,媽媽已經(jīng)冷聲說道:“成交?!?
交易完成之后,媽媽果斷的離開了市場,我緊隨其后。
至于老鼠眼事后如何,那就不在我們考慮的范疇之內(nèi)了。
坐在副駕駛位置上,拿眼偷偷打量著媽媽,不由得贊嘆道:“媽,您可真行,演技一流啊。您往那兒一站,那氣場……嘖嘖嘖~!”
媽媽手握方向盤,瞥了我一眼:“你挺美的是不?”
我撓了撓頭,憨笑道:“能幫到媽媽,心里是挺美的。”
半晌,媽媽面無表情的說道:“以后少玩這種騙人的把戲。”
“不是挺好的嗎?洪叔叔不也是被人騙了么?咱們這算是助人為樂?!?
我摸著下巴,琢磨了一下,繼續(xù)說道:“不過,仔細(xì)想一下,一下子能賺這么多錢。那咱們收一些過水的票,翻新一下,倒手一賣,不就發(fā)財了么?”
媽媽不屑的哼了一聲:“我看你就快走上犯罪道路了?!?
我嘿嘿笑道:“我也就是這么一說。我知道,我現(xiàn)在還是學(xué)生,還要以學(xué)習(xí)為重。”
“知道就好?!?
媽媽專心開車,不再和我說話。
自從那晚之后,我和媽媽很少單獨(dú)相處,也多虧有洪叔叔這事兒,我們母子之間合作無間,竟找到了些許往日的感覺。
我悄悄的側(cè)目打量著媽媽,她今天的裝扮和以往有些不同,為了附和人物氣質(zhì),特意穿上了黑色皮裙,臉上還畫了個烈焰紅唇的大濃妝;叫上穿著一雙黑色高跟長靴,靴口與裙擺中間是肉色連褲絲襪,相比高中女生的絕對領(lǐng)域,又是另外一番味道了。
我是從來沒見過媽媽這樣的裝扮,非但不顯俗氣,竟還多了幾分野性和侵略性,和往日那個氣質(zhì)出眾的工作女性,差別真的蠻大的。
要是媽媽穿著這身衣服,被我壓在后車座上,半推半就的和我……不知道會是什么感覺。
就在我想入非非之時,媽媽扭頭看了我一眼,由于心虛,我慌亂的將頭轉(zhuǎn)向了一旁。
當(dāng)洪叔叔得知我們以新票價格出手后,開心得不得了,表示要分給我們五萬塊錢,做酬謝。
我是很想要的,但媽媽卻很明確地表示了拒絕。
幾番推辭,洪叔叔不再堅持,千恩萬謝,馬上在唐潮大酒店定了一桌晚宴,以示感謝。
這媽媽倒是欣然接受了,還特意換上了晚禮服前去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