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盡量,江倦還是有點不太滿意,不過他覺得這不是大問題,耍耍賴就過去了。
要求提完了,江倦又瞄著薛放離看,覺得氣氛這么好,薛放離總該抱抱他。
可是等了又等,薛放離也沒有動作,江倦快要被他氣死了,“你怎么還不抱我?”
薛放離聞言,怔了一怔,他抬起手,可指尖將要觸及江倦之時,動作再一次地停了下來,這一次,江倦總算發(fā)現(xiàn)了。
江倦:“???”
遲疑!王爺抱他居然敢遲疑!
“是我不好抱了嗎?你為什么不肯抱我?”
江倦又發(fā)脾氣了,薛放離垂下眼,神色卻沒有絲毫不悅,他凝視了江倦許久,低低地笑了,手也終于放下來,攬住了江倦。
攬住了他失而復(fù)得的珍寶。
不過只是一日,卻好似過去了許久。
把少年抱滿懷,聞著他身上的清香,貪婪地攫取他的一切,總能最大程度地令薛放離感到愉悅。
薛放離低下頭,用力地吻住江倦,手也在江倦的腰上揉得用力,江倦只好環(huán)住他的脖頸,又在他的懷里化成了一灘水,只能喘個不停。
沒過多久,孫太醫(yī)終于得以給江倦診脈,只是江倦軟倒在薛放離懷里,鬢發(fā)散亂不已,甚至蹭卷了好幾綹,更別說他的唇瓣都被親紅,眼神也滿是潮氣,渾身都是艷i情,好似被疼愛過一番。
孫太醫(yī)不敢多看,只是猶豫著提醒道:“殿下,太子妃近日心疾發(fā)作頗是頻繁,您得多注意一些,暫時莫要與太子妃……行房?!?/p>
薛放離“嗯”了一聲,嗓音低啞,“本王知道?!?/p>
若不是顧惜江倦的身體,薛放離自然不止是把人按在懷里,又是親又是揉,他會哄著江倦讓他做更多,把人欺負到哭。
只是——孫太醫(yī)說得不錯。
看著江倦伸出手,露出一截白皙的皓腕,讓孫太醫(yī)給他診脈,薛放離神色微沉,才緩和幾分的神色又覆上幾分陰霾。
少年的心疾,發(fā)作得愈發(fā)頻繁了。
同一時間。
入了夜,官道過路之人寥寥無幾,只時不時有馬車轆轆駛過,之后便歸于一片沉寂。
牽著一匹馬,頭戴斗笠的老人走得很慢,他本是一身白衣,只是走了太多路,是以滿身黃土、風塵仆仆,著實狼狽。
老人已過花甲之年,卻還是精神矍鑠,他時不時拍拍馬頭,嘴里念念有詞:“再走幾步。前邊兒有個茶館,到地方了給你要幾顆蘋果,讓你吃個夠?!?/p>
這馬好似也很通人性,說走幾步就走幾步,停下來沖老人嘶鳴,老人便又說:“這才到哪兒,再走幾步。”
念著念著,總算到了茶館,店里的伙計頗是熱心地把馬牽走,老人給它要了蘋果后,尋了一處坐下來,老板娘問他:“老先生,這大晚上的,你怎么還在趕路?你是要去哪兒?”
“去京城探親?!?/p>
老板娘“呀”了一聲,“你這一把年紀了,怎么還要你親自去探親?你那兒孫呢?怎么不與你同行,反倒放你一人上路了?”
老人笑呵呵地說:“只有一個女兒,去世得早,只剩下一個孫兒。他啊,自顧不暇,在京城沒靠山,讓人一再欺負,老夫這趟進京,就是為了他?!?/p>
老板娘一聽,頗是同情地說:“難怪呢。我還在說,誰家放心讓你一個老人家自個兒上路,原來如此?!?/p>
老板娘家中也有一位老人,是以感觸頗深,她連忙使喚店小二道:“快去,給這位老先生把水袋灌滿,再讓后廚給他上幾道口味清淡點的菜?!?/p>
店小二連忙應(yīng)下聲來,老人則伸手摘下斗笠。
他微微一笑,端的是一身仙骨道風,“多謝?!?/p>
老板娘一愣,隨即擺擺手,“沒事兒。”
本來只是出于可憐,可老人把斗笠一摘,老板娘又覺得這老人絕非池中物。
不過這官道之上,來來往往的人見多了,老板娘早已學(xué)會不去好奇他人的身份,她只是低下頭劈里啪啦地撥算盤。
沒一會兒,店小二端著才出鍋的熱菜從后廚跑出來,他風風火火的,老板娘頭也不抬地罵他:“做什么?跑這么快?趕著投胎?。俊?/p>
“不是……”
店小二把菜放上老人那桌子,眉飛色舞道:“老板娘,方才老張給我說了個事兒,說的是離王跟他那離王妃——哦不對,現(xiàn)在應(yīng)當是太子殿下與太子妃了?!?/p>
老板娘張嘴就又開始罵他了,“你少廢話,快給老娘滾去把這位老先生的水袋灌滿。”
老板娘一發(fā)飆,店小二當然得照做,他訕訕地扭過頭,正要問老人要水袋呢,就聽老人笑瞇瞇地問道:“太子與太子妃的什么事?”
店小二一愣,還是如實地與他說了:“就是……太子對他那太子妃,當真是寵愛有加,說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碎了都不為過?!?/p>
老人一聽,饒有興趣地說:“你再仔細說說。”
老板娘不聽這些,店小二總算有人分享了,他一張嘴就喋喋不休,正說到興頭,茶館又來了一人。
“先生!先生——!”
來人一副小廝打扮,他小跑過來,對老人說:“先生,我問到路了,我們只要……”
老人沖他擺擺手,“待會兒再說,聽他講完?!?/p>
店小二便界面道:“那安平侯啊,可真是踢到鐵板了,屏風一撤,里邊兒竟是太子殿下與太子妃!”
太子妃?
小廝本來疑惑不已,一聽清楚店小二所講故事里的主人公以后,也立刻豎起了耳朵。
畢竟事關(guān)公子,可得好好聽。
沒錯,公子。
他們先生此次上京探親,探的就是太子妃。
唉,也不知道他們公子在京城的這些日子,過得好不好,有沒有受什么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