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一刻鐘后,柳梨花被帶到了公堂上,她顯然沒見過這種架勢,跟在衙役身后,顯得十分害怕。
見到身上綁著繩子,跪在地上的錢虎后,柳梨花先是一愣,隨后喊道:“錢爺?你怎么……”
“柳梨花。”縣令老爺打斷她,招手,“別多話,快過來?!?/p>
柳梨花顯得十分不知所措,邊向縣令老爺走去,邊一個勁地看錢爺。
錢爺也一個勁地看她,目送她走到屏風(fēng)后。
燕殊和李長天正站在屏風(fēng)后等著,見柳梨花怯怯地走過來,不由地打量起她。
她是一名長相溫婉的女子,即使不施粉黛,面相依舊姣好清秀,雖然手上明顯有干農(nóng)活的皸裂,但姿態(tài)得體大方
柳梨花見燕殊和李長天氣質(zhì)不凡,料想并非常人,弱弱地喊:“大人?”
李長天也不含糊,單刀直入地問:“蘇家二姑娘死的那天晚上,錢虎真在你那?”
柳梨花先是露出驚訝的表情,隨后低下頭,雙手不停地絞著帕子,好半天才點(diǎn)點(diǎn)頭。
“啊……”李長天反應(yīng)過了,掩唇輕咳。
燕殊問:“他在你那做了什么?”
李長天一臉震驚地看著燕殊。
臥槽,你怎么問得出口的?
柳梨花囁嚅了一會,說:“錢爺先是在我那吃了頓飯,然后幫我挑了水,砍了柴,喂了雞,隨后就走了?!?/p>
李長天一臉震驚地看向柳梨花。
臥槽,怎么和我想的有點(diǎn)不一樣。
“幫你喂雞?你確定你沒說錯?”縣令老爺比李長天更震驚。
柳梨花點(diǎn)點(diǎn)頭。
“挑水前水缸里還剩多少水?砍柴砍了多久?喂雞是用什么喂的?”燕殊一個個問去,等柳梨花回答后,又出去問錢爺。
讓大家都感到意外的是,錢爺和柳梨花所說的一模一樣,無半點(diǎn)差錯。
難道真如錢爺所說那樣,他的玉佩是在遺落后,被人隨手撿走了?
一時(shí)間,事情變得毫無頭緒。
李長天和燕殊都各自低頭思考起來。
縣令老爺還是感到不可思議,問柳梨花:“他真的幫你挑水喂雞了?就他?錢虎?”
柳梨花點(diǎn)點(diǎn)頭,小小聲地問縣令老爺:“老爺,錢爺他犯了什么事啊?”
縣令老爺說:“懷疑蘇家二姑娘是他殺的?!?/p>
“什么?”柳梨花突然喊出聲,她瞪大雙眼,連連擺手,“不可能呀,這事不可能是錢爺做的,錢爺他對女子很溫柔的!”
“溫柔?”縣令嗤之以鼻,“就他?一個惡霸,我手里可是有好多他打人犯事的卷宗!”
柳梨花說:“老爺呀,您說的,可是三個月前,錢爺打張大官人的事?”
縣令老爺甩了甩袖子,哼了一聲:“這是其一!”
柳梨花說:“縣令老爺,這事,其實(shí)還得怪我?!?/p>
“怪你?怎么說?”
“張大官人住我隔壁,總是對他的發(fā)妻拳腳相向,有次他發(fā)妻躲我這來哭,我可憐她,就藏她,結(jié)果被張大官人一并打了,哎,錢爺知道后,就帶人去廢掉了張大官人的一只手。”
“嘶。”縣令老爺抓抓胡子,倒吸一口氣,“竟然有這種事?。∧前肽昵?,錢虎把西街口的徐大打殘了,又是怎么一回事?”
“是徐大不養(yǎng)他娘,他娘餓死在錢爺門口了,錢爺嘴里說著是因?yàn)橛X得晦氣所以生氣打人,我知道,他是想幫徐老婆婆出氣呢?!?/p>
“那一年前,他打南巷祝小哥,又是怎么一回事?”
柳梨花掩唇笑了笑:“那是他喝酒喝蒙了,火氣上來和祝小哥吵架,又揮了幾拳,后來他拉不下臉給人道歉,不是偷偷給祝家送錢了嗎?”
“嗐!”縣令老爺一拍大腿,“他送錢就送錢啊,拿個黑布包著干什么?還大晚上直接丟進(jìn)去,把祝小哥家的瓦房頂都砸破了!祝小哥還以為是石頭,把那黑包裹丟了!哎呦喂!”
柳梨花:“哎呦喂!”
李長天:“哈哈哈哈哈哈哈?!?/p>
李長天:“嗯?都看著我干嘛,不是挺好笑的嗎?”
燕殊抬起頭:“放人吧?!?/p>